“聂飞有什么本事,还让张大老板给看重!”舒景华听了他姨父的话,心里特别腻歪,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虽然他也知道聂飞的确比他有本事,但一知道连省委大老板都想要考察那家伙的时候,舒景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在港桥乡的时候,聂飞在舒景华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十足的泥腿子,按照这种泥腿子正常的发展轨迹,现在他应该还窝在港桥镇,顶多也就是解决了一个行政编制的程度,而他则是应该在一个副处级的重要岗位上,最起码也是在市领导的关注行列之内。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是颠倒过来了,聂飞那家伙无论是在洪涯市还是在海通市都是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呢,却是越混越差,要不是瞅着这个濒临改制的国企副总的位置,他现在都还只是一个正科呢。
“你也别不服气,聂飞那人虽然是咱们的敌人,但人家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要比你做得好!”赵兴民淡淡地扫了舒景华一眼,“伟-人说得好,咱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战术上,咱们要重视敌人!”
“咱们关起门来说话,如果说把你放在聂飞以前的位置,你能做到他那些事情吗?”赵兴民看向舒景华说道,他觉着这次是一个教育舒景华的好机会。
“创建、县改市、金融产业园区!这些你能做到吗?”赵兴民继续问道,“别说那些了,在港桥镇的花海,当初你跟他竞争副乡长,人家最后搞出了那么大的产业,高速路口的开放,你也参与过竞争,最后还是聂飞成功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从来就没考虑过?”
“姨父,咱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儿吧,张贺说的那事情,咱们怎么做?干还是不干啊?”舒景华有些受不了,聂飞干出的那些成绩是他永远都不想承认的,所以赶紧岔开了话题。
赵兴民叹息一声,他也知道自己这便宜儿子内心的自尊心相当地重,他这是在逃避,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得知自己在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上无法逆转的时候,往往会产生逃避的心理。
“不做还能怎么样?”赵兴民叹了口气说道,“今晚很明显,张贺的意思就是让咱们去帮他做这件事!如果不做的话,估计我们也别想跟省委的张大老板建立什么联系了。”
“但是正如你所说,张贺肯定是受到了张大老板的警告,让他不要在这里跟聂飞轻举妄动,要是咱们这么去搞的话,那岂不是就被张大老板给看在眼里了?他能放过咱叔侄俩?”舒景华就颇为担忧地说道。
“这个张贺,明显就是要把咱们叔侄俩给推到风口浪尖上!”舒景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太过分了!”
“其实我们在他的眼里,就好像聂飞在你眼里是一样的道理!”赵兴民淡淡地说道,“咱们跟聂飞一样,都是泥腿子,只不过咱们的级别要比聂飞高那么一点点罢了!”
“所以说,他可以给予咱们一些好处,但是要拿咱们去送死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的!”赵兴民又继续说道,“他想对聂飞下手,又怕他老子会找他的麻烦,所以他就让咱们来当替死鬼!”
“这也太过分了吧,姨父,那咱们怎么办?”舒景华就凝眉问道,知道了这种分析,舒景华心里把张贺祖宗八辈都给骂了个遍,马匹的,没想到自己在他眼中,居然也是泥腿子一样的存在,跟聂飞没什么区别。
“要不咱们还是算了,稳扎稳打地好!”舒景华试探着问了一句。
赵兴民看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一眼,特别是他的眼睛,有一句话叫做知子莫若父,说的是真的,从舒景华的眼神里,赵兴民就看到了一种执拗,他知道舒景华的内心,根本就不可能想就这么放弃的。
甚至包括赵兴民,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他在海通市待了这么久,赵兴民深知,如果自己不找到一个跳板的话,那么海通市的市委常-委这个位置,很有可能一呆就是到退休,在体制中,越是到上面,越难爬上去。
比如说有人想爬到县长,就算本市没有,那么外市也有,外市没有,外省还有,全国县级行政单位两千多个,但是到了市一级的行政单位却只有几百个,至于省一级的行政单位那就更少了。
所以赵兴民很清楚,自己必须在未来五年内最好就能突破到正厅级,要么是其他某个市的一把手,要么到省委宣传部,只有在完成了这么一个环节之后,他才有机会向副部级的位置发起冲锋,要不然的话,一步差步步差,赵兴民这辈子很有可能就永远停留在副厅级的位置上,顶多到退休的时候让他以正厅的级别退休,享受高一点的退休待遇。
“做咱们还是要做的,但是咱们得做一些完全的准备!”赵兴民想了想说道,“可以做,但不能你亲自动手,咱们得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舒景华一楞,“姨父,现在想借刀杀人恐怕很难了,在公司里,侯忠波现在几乎快要跟聂飞穿一条裤子了,绕不开侯忠波这个总经理一把手的话,想要搞聂飞很难!”
“为什么要侯忠波那一把手去搞他?”赵兴民淡淡地说道,“要直接把聂飞给搞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栽赃!”
“栽赃!”舒景华一楞,同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看向他姨父,舒景华进入体制的时间也不断了,赵兴民也曾经给他出过各种各样的主意,但是栽赃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说,哪怕上一次利用张宝林,在那可松树盆栽里暗藏十万块钱的事情,也是舒景华自己想出来的,都不是他姨父说的。
“姨父,这栽赃可能不太好办吧?”舒景华便迟疑地说道,“现在聂飞只是一个公司的副总,通海公司都烂成这样子了,谁还愿意利用聂飞来搞什么经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