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算是被搞得灰头土脸了。”舒景华叹了一口气,“我就搞不明白,侯忠波为什么会突然转向聂飞那边”
“还能为什么你自己是不是在通海公司搞得太过火了”赵兴民没好气地问了一句,“斗争是一门艺术,你就算再斗,也不能得罪上头的人,除非你有稳固的地位”
“聂飞不简单,到通海公司短短几个月,就能拉拢侯忠波,而且侯忠波这人也有野心,不可能想永远做这个半死不活的企业”赵兴民又说道,“所以说,两个有野心的人凑到了一起,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也有野心,侯忠波以前都跟我站在一头,选择聂飞,对他有那么大好处吗”舒景华不服气地说了一句,他有种被侯忠波出卖的感觉。
“景华啊,有时候你也得想想自己的不足啊”赵兴民有些无语,不得不语重心长地劝说了一句,“你想想聂飞给通海公司创造的价值,就不难想象侯忠波为什么会站到聂飞那一边。”
其实他有一句话还是没忍心打击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你自己能力不足啊,别人合作,那都是强强联合,没有说什么来个强弱联合的。
“算了,姨父,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会要开个会,有消息了你通知我一声。”舒景华不愿意听赵兴民在这里啰里啰嗦,他虽然说心底里也承认自己跟聂飞有差距,但是骄傲的自尊不允许任何人来提起这种事情。
赵兴民有些郁闷,对于舒景华,他很想直接放任不管,但是又想到他的母亲当初找到自己,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关照自己的孩子之类的,又狠不下这个心,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怕不能相认,那还是自己的骨肉,没有哪个老父亲不管怎么的儿子的。
“这段时间不要惹事不要惹事要记住这一点”赵兴民再次强调,“你现在还不是聂飞的对手,千万不要惹事”
倒不是赵兴民啰嗦,他是真的担心舒景华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好不容易让张贺松了口,答应给舒景华安排一个位置,万一这家伙突发奇想去搞聂飞,然后又被对方一个成功反杀,把自己牵扯出来,或者说但凡有一点苗头,张贺那边直接反悔怎么办没有谁会去放一个带病干部在位置上的。
“对了,那个陈辉和雷明阳,叫他们辞职吧”赵兴民突然又说道,“这个事情我已经帮忙联系好了,就在他们各自的乡镇上,去当宣传干事,但是前提条件是国考必须得通过,只要他们国考能通过,面试就绝对没问题。”
赵兴民并没有把这两个人的事情给忘了,舒景华这人考虑事情不周到,但是他不能犯这些错误,这两个人就好比两颗炸弹,以前是留着准备炸聂飞的,结果没用得上,但是现在却成了舒景华的隐患,赵兴民不得不把这两人给排除掉,兑现承诺就是排除隐患最好的办法。
聂飞哪怕后来发现了他们的一些蛛丝马迹,想要回去找他们,赵兴民也留有足够的后手能够让这两人闭嘴。
“你一会儿就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准备吧,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不要弄得不清不楚的,留下什么尾巴这事关你的生存”赵兴民着重强调了一句。
“知道了”舒景华回答道,赵兴民才挂了电话,舒景华一脸戾气地躺进老板椅里,心里非常不舒服,他完全没有把赵兴民的话放进心里,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好好地搞聂飞一次,不过他目前也没有想到究竟该怎么去弄。
目前唯一能下手的,也就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平板玻璃分厂的业务员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随便跟自己的业务员去说什么,那些人可不是陈辉他们,舒景华对他们没有什么把柄相要挟,聂飞一施压,说不定就把他给供出来了。
放下电话,舒景华给陈辉打了个电话,同样对方没说话,舒景华说他们的事情已经搞定了,约好晚上十点钟,找餐馆吃饭,到时候通知他们具体地点,对此陈辉和雷明阳自然高兴不已,进入体制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甚至不为什么升官发财,就为了有个铁饭碗,社保给买起来,混吃等死到退休,几十年的工龄加起来,那退休工资都足够他们混到死,如果当个小干部,每个月拿点小红包,吃吃喝喝,也挺不错。
之所以现在不定地点,是因为舒景华曾经暗算过聂飞,让刘新民定好了地点,然后在旁边埋伏人员偷拍,干过坏事的人,对这些事情都有心里疙瘩的,而且选择十点钟,也是因为那时候基本上也没多少人在外面闲逛,街上人少,哪怕是有人跟踪,舒景华能发现的几率也大大提高。
聂飞和侯忠波才不会管舒景华这些破事情,下午侯忠波就陪同聂飞一起去了一趟相关的检测单位,签订了检测协议,虽然检测单位也是公家单位,但好歹都是各个局属单位,你让人家来检测,必然要给钱,这点倒是好说。
把这些事情给搞好,两人又请了检测机构的相关负责人吃饭,加深感情,聂飞也喝得有些多,九点多才被徐宏送回家。
舒景华在九点半的时候出门,自己开车跟陈辉和雷明阳约定了一个地方,但并不是什么吃饭的地方,而是在海通市人民公园门口,他亲自开车把两人接上之后,开车到了一家吃野生江河鱼的餐厅,找了个包间,而且是实心墙的那种包间坐了进去。
舒景华这阵仗搞得陈辉和雷明阳心里都有些没底,好像特务接头似的,甚至还特意搜身过,夏天本来就穿得少,里里外外被舒景华给搜了个遍,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把事情给讲了一遍。
“现在公务员法你们应该也清楚,多少都要走个正式场合,面试好办,笔试那关你们必须得过”舒景华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