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三殿下前来迎接公主……”副将被马车内浓郁甜腻的香味袭的脑袋一晕忘了要说的话,痴愣愣的看着车内的景象。
一个女人骑着他们大人……好香好甜的味道……
“关门!”温玉一声冷呵,却已是来不及,夜风卷着满车的甜腻香味飘散而出。
“什么味道?”
“好香……好奇怪……”
“那是……纯阴的味道?”
马车之外瞬间躁动,一个一个的涌过来。
舒望苏也味道了那香味,眼神一凛,带人快步冲到马车前,马车却忽然动了。
一只握着匕首的手从马车里探出,一刀插在马的屁股上,马受惊的一声嘶鸣,失控的冲了出去,副将来不及躲闪,被那马一脚踢飞。
那马便在兵士中横冲直撞的冲了出去。
“殿下小心!”
舒望苏被护着退后,盯着那马车道:“追!”又拉过一名兵士冷声问道:“西陵公主可在马车上?”
那兵士被纯阴之血勾的头昏脑涨,晕乎乎的,被舒望苏“啪啪”抽了两耳光才清醒过来,愣愣道:“那……那公主的马车……温大人也在……”
“温大人?”舒望苏蹙眉,“护送公主的不是夜重明?”
那兵士战战兢兢道:“是……是重明将军的义子温玉温大人护送……”
舒望苏甩开他,下令道:“拦下马车!马车内的人一个都不准下来!”
轻甲兵领命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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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疯了!
穿过树林脱缰一般专往崎岖的山路上跑,怎么拉都拉不住,颠的马车一阵动荡险些散架。
龙霸天握着带血的匕首一阵喘息的抓着马车,心里一阵的骂娘,她发誓要是不干死什么什么苏她就不叫龙霸天!
弯腰一把拉起温玉厉声道:“药拿出来,不然就地办了你!”
温玉盯着她的眼睛,她的脸,居然十分听话的从怀里掏出一支羊脂玉的小药瓶。
龙霸天躲过扭开盖子一下子全倒进了嘴里,一阵猛嚼的咽下去,挑开车帘往后看。
马车之后轻甲兵紧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她的马还跟疯了一样到处乱撞,几次险些从山崖上冲下去。
“马车里不能待了。”温玉忽然道。
龙霸天体内的燥热已经缓和了不少,只是一阵阵的发虚,盯着温玉。
温玉起身,挑帘往外看了一眼,道:“你跳下去躲起来,我驾马车引开他们”
龙霸天狐疑的看他,“你这是……被老子征服了?”她还没上了他啊。
温玉回头看她一眼,高束的发散了一些在耳边,慢慢对她笑了,“是,我已经深深的,被你打动了。所以你要躲好了,等我引开舒望苏的人再来找你。”
龙霸天上前抓着他的脖子拉到自己眼前,惊的温玉袖中的短刀险些探出来。
就见她拉着他脖子,极近的看他,笑道:“难不成你也喜欢沈娇?”
温玉一愣。
龙霸天已放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道:“这种长相这么受欢迎……”
他愈发狐疑。
马车猛地一颠,磕在山壁上。
龙霸天已顾不得多想,弯腰十分吃力的拖起昏迷的傻子,被温玉一脚踩了住。
温玉道:“你得将你的这位朋友留在马车上,这样你也好逃,等舒望苏的人走了我再带你的朋友去找你。”
这是要留人质吗。
龙霸天盯着他。
他耐心的道:“你带着他怎么逃?况且他如今昏迷不醒,你带着他万一再伤到他可就不好了,不如就将他留在车里,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会让舒望苏发现他,等一切处理好了,你再回来接他,不好吗?”
龙霸天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傻子,他还紧紧皱着眉,攥着拳,一副要哭的模样。
“这是对你对他最有利的法子了。”温玉道。
龙霸天当真松开了他。
在温玉以为她要跳车时,她却忽然攥着匕首一刀朝他挥过来,出手之快,让他猝不及防,松开傻子一个踉跄跌在车内,险险的避开了那一刀,再抬眼时龙霸天已扛着傻子跳车而下,咕噜噜的翻滚消失进了山道旁的树林中。
他看了一眼被划了一道口子的胸前,有血滚出来,“沈娇……你跑不了的。”伸手在怀里掏出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羊脂玉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吞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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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霸天摔进山林里,直接滚进了小山沟,一路跌跌撞撞,她只来得及把傻子的头给护住,直装在山沟里的一棵大树上才停下来。
她的背被磨的一阵*辣的疼,手臂,双腿,还有脸上都挂彩了,在看怀里的傻子,好好的。
那一刻她简直觉得自己伟大极了,她这个人就是讲信用,说了帮沈娇杀人就一定要杀,答应了傻子不丢下他,她也不会食言的。
却也只来得及喘一口气,轻甲兵就追到了头顶上的山道,她忙扛起傻子,跌跌撞撞的往黑黝黝的山沟里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跑的她发晕发黑,双腿一步都挪不动了,她才拖着傻子倒进了一个小山洞里。
却压倒了一团软绵绵,冰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一条花皮大蛇正冲自己呲牙咧嘴的吐信子。
什么叫倒霉,她这就是。好不容易活了,还被个男人一路追杀。好不容易逃了,这山中洞穴一二百,她偏就一下子趴进了人家花皮大蛇的洞里。
哎。
她叹口气,在那条花皮大蛇张嘴咬住她肩膀时,她只来得及一脚把傻子踹了出去,踹的远一点,别也被咬了。
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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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男人温情脉脉的拿着小刀将她的手筋脚筋挑断,亲她的额头说,不要怕,阿真不要怕……
她猛地醒来,一阵阵的发抖。
“醒了醒了!老爷,姑娘醒了!”
身旁小丫鬟咋咋忽忽的吓了她一跳,她翻身坐起警惕的扫了一圈,发现自己在一间特别富贵的屋子里,躺着的是特别柔软的床,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上了滑溜溜的干净衣服。
一个略微发福的白头发男人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榻上的她,忙笑道:“姑娘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她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你们救了我?”
那白发男人温和的笑道:“姑娘不知为何昏倒在了老夫庄上的林子里,老夫就将姑娘带了回来。”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榻上,说了一句多谢,忽然又想起傻子,忙问:“那傻子呢?和我在一块还有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
那白发男人一愣,“傻子?老夫救下姑娘时只有你一个人,没见什么男人。”
“怎么会没有?”她跳下榻,“他应该就在我的脚边,或者附近。”刚下地就一阵的晕眩。
“姑娘别急。”白发男人忙让丫头扶着她,道:“你的伤还没好,不易走动,老夫立刻派人去林子里再找找,一定能找到你的那个傻子朋友。”
她只好扶榻坐下,缓了一口气,却见那白发男人站在榻边直勾勾的对她笑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是……
她想了想,拱手抱拳道:“多谢,但我不能以身相许,你太老了。”
那白发男人脸色一僵,十分尴尬的笑道:“姑娘误会了……老夫……老夫只是想问姑娘愿不愿意做我的儿子?”
“什么玩意儿?”龙霸天震惊。
那白发男人尴尬而忐忑的搓着手,挥退一屋子的丫鬟下人,忽然给龙霸天跪下了。
吓的龙霸天往后一缩,就听他语带哽咽道:“姑娘就看在老夫救你一命的份上做老夫的儿子吧……”
龙霸天在活过来之后再一次感叹她有点跟不上现在的发展了,她不过是睡了一百年,怎么现在流行随地认儿子?而且她好歹是个女人啊!
“你先起来。”龙霸天缓出一口气道。
“姑娘若是不答应,老夫就跪死在姑娘眼前。”白发男人苦声道。
“那你跪着吧。”龙霸天道。
白发男人一僵,表情难堪的看着龙霸天,忽然用袖子掩面哭了起来。
龙霸天简直消化不了,就听他哭道:“但凡老夫有一点法子就不会如此苦求姑娘了,老夫实在是……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总不能看着一家老小去死……”
这是要说苦衷了。
龙霸天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先去给我搞点吃的,让我冷静的吃点东西,然后再听你说苦衷行吗?”
白发男人也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是老夫疏忽了,姑娘一定饿坏了。”忙让丫鬟被饭菜端来。
“老子饿的可以吃下三个什么什么苏。”龙霸天嘀咕道。
等饭菜端来,龙霸天当真是饿坏了,她饿了一二三四百年啊,差点没把桌子也吃了。
看她连吃了几桶白饭,几桌子菜,白发男人惊的合不上嘴。
好不容易等她吃的差不多了,白发男人才把他的苦衷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