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发前往古玩协会。
“沈凡，过来。”
听到了刘青忠的声音，我就看到他在大楼门口等我。
“我需要做什么？”
我说着看向另一边，陶荣华也到了。
“刘书记，我来了。”
“你们两个也都算是给我工作的人，想要什么，跟我说。”
刘青忠看了一眼陶荣华又看了一眼我，笑着开口。
随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沈凡，你加入我比较晚，这件事没来得及通知你。”
在上楼的时候，我知道了这个买卖会的情况。
说这是拍卖会，其实也算是一个“分赃大会”。
大部分拍的物品都是被刘青忠控制好的，而拍品早已名花有主。
这一整年从其他省市甚至是直接下地倒斗出来的东西都会放在古玩协会的藏品室。
为了酬谢“我们”这群“忠于”他的人，刘青忠会开一场所谓的拍卖会。
邀请协会会员参加。
“还有倒斗倒出来的？”
我装出好奇地露出笑容，“你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倒斗其实不多了，我联系的几个已经不怎么下去了。”
刘青忠摸了摸头缓缓开口，“主要还是文物管理处查得比较严。”
“唉，可惜了，我还想看看倒斗。”
我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看了古玩这么久，都没怎么看到过倒斗的。”
所谓倒斗，就是盗墓，只是叫法好听点罢了。
“呃……如果有条件，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不过这也要看我这边的情况了。”
刘青忠说着微微一笑，“咱们这边，墓穴可是永远挖不完，几千年来总是有贵族死人没被发现的。”
“对啊，沈兄弟，之前三星堆不是刚发掘出来么？”
陶荣华附和，“以后说不定有什么四星堆，五星堆呢！”
这么聊着我们来到了藏品室。
古玩协会的藏品室，做得非常细致。
我们进去的时候要穿上专门的衣服，甚至还要经过一间消毒房间。
防护服让我感觉臃肿，戴着眼罩让我感觉到“视野受挫”。
不过能看到古玩协会藏的东西，倒是值得。
我自己看着周围的东西，很快，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陶荣华，这东西是你炸船那时候的东西吧。”
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真品瓶子，而且正好是我确认过能入刑的玩意儿。
“这……”
“一开始刘书记说让我处理，不过后面有人要了我就先还回来。”
陶荣华看了一眼刘青忠，得到他的点头才继续开口，“这件是之后要送到京城去的。”
没想到，这么一趟，刘青忠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罪证”摆给我看，甚至还故意跟我聊倒斗这种禁忌话题。
当然，很多的古玩都是有千百年的倒斗行业才支撑下来。
“选吧，一人一件。”
刘青忠说着就让我和陶荣华去挑选。
陶荣华选了一幅画，是张大千的作品。
而我只是选了一个明代的官印。
一切搞定，我们就离开藏品室。
脱掉臃肿的衣服，我长舒一口气。
“第一次进这儿，刺激吧？”
陶荣华这种笑里藏刀我已经习惯了，面对他的笑容我也笑，我也点头。
很快楼下的拍卖就要开始，鹤州古玩圈的各大佬也都就座。
不知道刘青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把我安排在了周建国的边上。
周建国边上就是苏雨和七舅爷。
他们正脸都不看我一眼，自然别说地打招呼。
或许他们要很久以后在才知道，昨晚上从陆云川这儿收到的消息，是我给他们的。
昨晚上，我让白佳浩偷偷给陆云川送消息：刘青忠邀请沈凡去古玩协会的拍卖会。
当然同样也“抄送”给了陶荣华。
陆云川这儿没有反应，倒是陶荣华开始抱怨不要什么消息都给他。
而现在，我借口厕所，到了隔间，拿出我这些时间准备好的另一个手机开始发消息。
“告诉陆云川，等七舅爷回来以后，跟他们说……”
发完这些短信，我就把这个手机连带电池给抠掉。
这是一个非常老式的按键手机，老到可以拆掉电池无法追踪！
做完这些，我回到座位。
“周爷，好久不见。”
我笑了笑打招呼，迎来的却是冷冷的点头。
拍卖会非常形式，所有人的出价也都很保守。
只有陶荣华还有两三个我不认识的人出价很激进，几乎是一下子就拍下了货。
我算是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拍卖会。
而是刘青忠为了表示这些人是他手下的人的“炫耀大会”。
就当我要的官印摆出来以后，七舅爷和我开始了激烈的竞价。
“三万。”
在我喊出这个价格后，七舅爷命周建国喊出了四万的价格。
“五万！”
“六万！”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个市值估计只有四万上下的小官官印，硬生生地被拉扯到了二十万。
“二十三万！”
不过，当周建国叫下这个数字之后，我没有选加价。
最终，小小的官印以二十三万的逆天价格被七舅爷收下。
等到拍卖会结束，刘青忠立即找了过来。
“为什么不加价，丢的可是我的面子！”
他的脸上有些愤怒。
我不知道，这在他眼里的“炫耀大会”，竟然还是“面子大会”。
“你知道，我跟七舅爷有些渊源。”
“我这么做，也想化解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
“就当以前的事情感谢他，之后，我不会再给他一分面子！”
我冷静地开口道，“更何况，一个小官印而已，没必要为此跟他拼上几百万几千万。”
“我是为刘书记不值当。”
刘青忠听了我的话一时难以分辨，“好吧，也是个小东西。”
“刘书记，你放心，我这人言出必行。”
我一脸严肃，缓缓开口，“说为你做事，就是为你做事。”
“但愿你真的如此。”
刘青忠点头，但是眼里对我还有几分不相信。
我知道，我还需要继续“深耕”，直到他完全相信我，直到……我掌握了他所有的秘密！
接下来，就是另外一件事。
从陶荣华手上套他的“谢礼”，那一幅张大千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