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民花鸟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小贩的归小贩，咱们的生意归咱们。”
吴杰缓缓起身，眉头紧皱，“沈凡，我们还没沦落到跟这些小贩抢生意！”
说着他拍了一下桌子，表现得十分愤怒。
“这无关钱财，这是规矩！”
他摆出规矩来吓我，显然他不是很了解我，“至于小摊贩，可以专门搞出一些临时的棚子，给他们的摊位搞得规整一些，临安城的夜市不就是这样么？”
这么说着，其他老板纷纷点头。
我看的出来，不是中低端的钱他们不会赚，而是不想赚。
想想过去可是和那些大老板做几十万上百万的大生意的，绝不想自降低身价去抢小贩的生意。
本质上，做高端大老板的生意，和做中低端便宜古玩的生意，年收入是差不多的。一个是单笔巨额，一个是薄利多销。
但古玩要改变，要让更多人知道，必须规范甚至吃进中低端的市场。
“沈凡，你到底是想赚钱，还是为古玩着想？”
吴杰见我没有回答，他故意问道。
我有一种感觉。
他已经站在赵天赐这边。
无端的挑刺，甚至公然反对苏雨。
若是要说他是怀念七舅爷时代的守旧者，恐怕他的言语也太激进了。
我打算之后好好查一下这个吴杰。
“你说的很对，但古玩需要有人多的人接触，更多的人了解。”
我微微点头道，算是肯定了这些老板的想法，“那单纯是让那些小摊贩归到各位的堂口势力内呢？”
“上头要整顿小摊贩，如果他们的生意没人做，可就更加混乱了。”
我思索着回答，“富民花鸟，从来就是包容一切古玩爱好者的地方。”
“经营模式，不是一天两天就要改的。”
“我这次也是跟大家讨论一下，我想各位也不想鹤州变成第二个临安城。”
苏雨缓缓开口道，“一切都还没决定，也不至于这样。”
一张“免战牌”打起，所有人的情绪都缓和了不少。
从当场的状态看，有一些老板已经被赵天赐那边说通了。
时间的话……应该就是上次他们找人来说地产已经归马家让他们准备搬迁的时候。
这让我感觉到现在必须稳定住富民花鸟内部。
“苏小姐，还请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们都是从七舅爷那时候走过来的。”
吴杰缓缓开口道，“不要让这个外人乱七八糟的想法破坏富民花鸟！”
他指的当然是我。
“好的，吴叔叔还有各位，你们先回去考虑一下。”
苏雨微微点头道，“这关系到未来我们富民花鸟的发展。”
说着这场不是很愉快的会议就到此结束。
老板们纷纷离开，我坐到了苏雨边上。
李明白和洪阳还没离开，似乎还有话要说。
等到其他老板离开大楼之后，陈橙上前关门。
“沈凡，这里问题可有点大。”
洪阳眉头紧皱缓缓开口道，“不少老板不愿意改变经营方式。”
“还有，他们在说你的坏话。”
李明白说着将我没来的时候，以吴杰为首的人老板说我居心叵测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们说你是为了贪富民花鸟这块地故意整他们。”
李明白说着叹了口气。
“没事，外面传的就让他们传。”
我微微摆手，“这事情我会找朋友查的。”
虽然我说的很轻松，但是我知道其中的严重性。
人言可畏！
如果所有富民花鸟的老板都认为我是冲着苏雨和富民花鸟才帮忙的，甚至可能传出我想得到的我跟苏雨的复杂关系，我可就失去了在富民花鸟的立足之地。
当然，他们还能打着帮助苏雨的旗号，指手画脚，架空苏雨。
“周伯伯，这件事你去查查，就是问问哪些人在传。”
苏雨思索着开口道，“但是经营模式这边我怎么说服那些老板？”
“对了治安管理处要出手管理小贩的事情是真的么？”
洪阳立即问道。
“我打算跟他们谈谈，也不算要把那些小贩赶走，就是规范一些。”
我点头道，“毕竟大部分假货当真货买的情况都出现在他们这儿。”
“统一分配，统一售卖。”
“剩下的假货根据品相作为艺术品。”
苏雨缓缓开口道，“你想在做这件事吧？”
如果经过这么以整顿，那么富民花鸟基本不会有假货当做真货卖的——古玩协会也不会允许。
“每件事都有规有矩，才能让富民花鸟长足发展。”
“加上各种媒体的影响力和宣传，让富民花鸟的古玩从单纯的生意变成文化。”
我点头道。
洪阳和李明白也很同意。
他们其实也感觉到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做。
跟富民花鸟做生意的大老板基本都是老一辈的，七舅爷掌控那段时间发家起来的、爱好古玩的富翁。
其实已经有那么点凸显出临安城早期的情况了。
“这件事……我会拿出一个方案来，到时候在开一次会。”
“那我们就帮着查一下那些老板。”
洪阳点头道，“我感觉吴杰还有跟着他的那几个老板有问题。”
在他的讲述下，我大概知道吴杰和跟他站在一边的那几个老板其实是富民花鸟生意做得最不如意的那一批。
按理来说，就算跟自己心中的“中低端市场”过不去，在生意不好的情况下，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让我更加怀疑，吴杰那些人已经被赵天赐买通。
财可通神，更别说人了。
“我也感觉怪怪的，他们那几个应该是最想要多赚一点钱的。”
李明白将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沈凡，你放心，既然我们站在你和苏小姐这边，我们绝对会帮你追究到底的。”
“查到了不要马上跟他们对峙，继续装不知道。”
我点头道，“先想跟我一起想好应对的办法再去动手。”
“你放心，我虽然堂口被手下夺走不少，但是手上能用的人还是不少的。”
洪阳点头道，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就已经把事情搞砸一次。
不过这也不怪他，也只能怪马元和马义的背后有赵天赐在操纵。
“计划的事情我们也一起来吧。”
苏雨说着看向周建国，“周伯伯，既然查吴叔叔他们的事情让洪叔叔做，那我们就一起把之后的模式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