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一下吧。”
他说着，打开了录音。
里面是赵天赐和腾云的电话内容。
我快进了一小段，直接开始播放腾云说我把他叫到治安管理处之后。
“他想要调查就调查好了咯。”
“反正跟我没关系，就是你在背锅。”
赵天赐轻松地开口道，“不过如果他连你这样一个想要加入的人都要抓起来，估计之后也没有什么人想要跟着沈凡混了。”
“我感觉不对劲，货已经找到了，而且已经销案，他们会不会在调查别的什么事？”
腾云的声音十分严肃，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上级一样。
“别的让他调查好了，他喜欢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
“反正我有我叔叔的关系，怎么都不会有问题的。”
赵天赐依然是很轻松的说，配合着他所在地点——剪彩现场的隐约，甚至还有一些喜悦。
“可是您叔叔不是说不帮你么？”
腾云有些疑惑地开口。
“这件事不准再说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说着赵天赐突然严肃起来。
“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把富民花鸟内部搞乱就行了，我会安排人帮你搞乱的。”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赵天赐开口道，“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之后你也别想当什么富民花鸟的头头了。”
“赵总，那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事成之后，富民花鸟的古玩还在，我是控制人！”
“那是当然，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肯定不会忘了。”
赵天赐说着挂掉电话。
这下我也有些惊讶。
赵明凯说过不帮赵天赐，腾云为什么要说这件事？
这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赵天赐是从治安管理处的内部拿到的相关衣服，所以他的手下才会装得像，甚至让一向小心的陈泽彬都没有认出来。
“赵总队如果说过不帮忙，那……他应该没有能力拿到我们内部的制服。”
钱嘉缓缓开口，似乎在给自己心里多一层安慰。
因为从腾云的嘴里我们已经基本清楚，他们在之前丢货的事情里面已经用了伪装成治安管理处队员的人。
“我觉得，还是去问问赵明凯比较好。”
我眉头紧皱，微微叹了口气之后开口。
“赵总队在顶楼的办公室。”
钱嘉点头道，他也想问问赵明凯相关的事情。
我们离开办公室，一路坐着电梯到了顶层。
赵明凯的办公室就在电梯门口的转角。
敲了门，只听到一句请进，我们推门而入。
赵明凯正坐在电脑前愁眉苦脸。
“沈凡？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我们，一下子舒展了眉头，似乎我们可以带来什么好消息。
“赵总队，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钱嘉面色严肃缓缓开口，同时他拿出了刚才已经存好录音的u盘。
“你先听一下这个。”
我补充之后，让赵明凯听一下腾云和赵天赐的这段录音。
而我和钱嘉则是坐在边上的沙发默默等待。
听着里面的录音，赵明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他铁青着脸看向我们。
“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个的？”
他眉头紧皱看着我和钱嘉。
“就在刚刚，一个叫腾云的老板这儿。”
钱嘉回答道，“请问，赵总队，你有没有违反规定？”
后半句话是他咽了一口唾沫才鼓起勇气问的。
“你让我怎么说？”
赵明凯说着低下头想了很久。
“哎，晚节不保。”
沉默许久，赵明凯叹了口气，随后喃喃自语。
“赵队长，你应该开口了吧？”
我说着走到他跟前，“现在赵天赐疑似绑架了我堂口的掌堂，这可是大罪。”
“跟赵天赐没什么关系。”
“或者说，你们根本查不到这些跟赵天赐有关系的证据。”
赵明凯说着又叹了口气，“我觉得，天赐这孩子应该做不出什么杀人的事情。”
“杀人？”
我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种带有嘲讽的微笑，“我手下负责情报的朋友已经有一个手下死了。”
“就是现在你们接到报案的那一起。”
我缓缓开口道。
“这……”
赵明凯先是一愣，随后立即打开档案。
“不对啊，死者是在马家古玩行做事的人，现在已经调查到的证据证明可能是自杀。”
赵明凯说着微微摇头。
“马家古玩行的老板是不是马元和马义？”
“他们的背后，就是赵天赐。”
我缓缓开口道，“如果你要更多赵天赐和他们有关联的信息，我倒是可以让我朋友给你一些。”
“不用再说了。”
“你想怎么办？”
赵明凯意识到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先把我堂口的掌堂找回来。”
“让后将赵天赐绳之以法。”
我缓缓开口道。
“找人我可以帮你，我也可以试试给赵天赐通话。”
赵明凯开口道，“但是你要抓赵天赐这孩子……不可能。”
“为什么？”
“难道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
钱嘉有些急激动地开口追问。
“找不到证据，没法定罪，就算抓到了他，也只能关他二十四小时。”
赵明凯说着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你们就当是我在自言自语，或者是什么胡言乱语。”
他说着，开始给我讲述了赵天赐这个恶魔是怎么“炼成”的。
一开始就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赵天赐一样。
他就是在京城一个小人物，在同龄人里面应该算是出色，但是相比整个京城的古玩圈子来说，他就是最底层的人。
他用劲自己全部的天赋，都没有达到我曾经轻松达到的程度——赵明凯在叙述中，他并不清楚那个厉害的年轻人就是我。
“所以他开始放弃，想要所谓的报复古玩。”
赵明凯开口道，“后来他在京城生活的不错，每年都邀请我们一家去聚聚，这么一来二去我们就有点熟了。”
根据他的讲述，赵天赐想要一个在治安管理处的自己人，所以就在想办法把赵明凯调到京城去。
不过赵明凯作为一个严格守法的人，始终没有答应去京城。
“鹤州才是我的家，京城，我不会去的。”
在讲述的过程中他补充道，“不过在这几年的交流中，我发现他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