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行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已经听到了——我接的电话。
“多谢黄哥，我马上来！”
我装出兴奋的口气开口。
但我的心里却是相当的紧张。
正面面对赵天赐……
一个十分熟悉我的人，即便是我换了样貌，可能听声音都能够听得出来。
小凉山的方言我也说不出多少——毕竟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隔壁寝室的人教我的。
但……只要能骗过这一波，赵天赐就铁定完蛋。
这么多违禁品，死刑没的说！
“我在哪儿见您？”
见电话那头没有回答，我追问了一句。
“二十分钟以后，你到酒吧后面等我，我开车来接你。”
黄仁行缓缓开口道。
似乎他那边也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好！”
我马上挂掉电话。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声音像可能不会露馅？
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实在不敢赌。
我只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如果能够多点准备时间的话，还能有些机会，可二十分钟……
“小凉山的话你还会多少，全部都教我。”
“给你二十分钟做得到么？”
我看向老钱，这是最后的机会。
因为刚才跟黄仁行接电话的时候我也一直保持着口音。
所以，可能对方不会第一时间听出来是我。
“这……其实就有些特殊的音调你要注意，其实你已经伪装的不粗了。”
老钱回答道，“我一个正经小凉山县城里的人都没听出来。”
他的话让我有了几分信心。
所以……我打算赌一把，看看我能伪装多少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在酒吧后门等待着。
一辆车开了过来，透过路灯的模糊光线，我感觉里面的人不像赵天赐，也许是我的错觉。
车停下来，车里的人并没有马上下来。
片刻之后，副驾驶上的人走了下来。
是黄仁行。
“你做进去跟老板谈谈。”
“记住别乱说话！”
黄仁行虽然还有些凶神恶煞，可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些许微笑。
后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人，和我之前感觉的一样，他不是赵天赐。
这让我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您就是赵总吧！”
我满脸喜悦地坐进去，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面无表情，戴着耳机似乎在听什么。
我只能赌一把着赵天赐没有听出我的声音。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赵天赐找过来的替身。
替他听我的话，也替他回答。
“你就是林飞？”
此人缓缓开口，声音十分沉稳。
“我是！”
“赵总，我是最近才到鹤州滴！”
我带着口音的话散发着我的兴奋。
“好了，别这么激动，我们就是好好聊聊。”
听到他的话我稍稍收起激动——反正这都是装出来的。
“我听说，你有新的售卖违禁品的办法？”
“赵天赐”开始询问。
“对呀，电视里面不是有嘛，那些药丸丸，直接打碎了放在水里，反正他们吃起来都要下酒喝，我们直接放在冰块里面不就好了？”
我笑着说道。
“嗯，你这个办法确实有点意思。”
“赵天赐”说着要下车窗，“黄仁行，这家店的老板是谁？”
“是老钱，他们这个月业绩算是垫底了！”
黄仁行解释道。
“那就让他试试，老板还是老钱，让这个林飞做经理。”
“就用他说的办法去卖。”
“赵天赐”开口道，“如果效果不错，可以让那些卖的差的店家都用他的办法。”
随后他又转向我。
“你现在先做这家酒吧的总经理，如果做得好，我会重用你的。”
这么说着“赵天赐”让我下车。
我一口答应之后立即下车。
看着车开走，黄仁行并没有上车。
“林飞，赵总可是对你有很大的期望，好好干，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我！”
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酒吧后门。
跟我想的差不多，赵天赐可不想被什么人抓到把柄，所以他就会用这种办法。
如此一来，他将既可以听到我们在说什么也能下达一些命令，也能够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把事情和他切割开来。
咬死了不认，他就和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这也是抓死了马元和马义偷窃文物，还有那违禁品制作的团伙之后，赵天赐安然无恙。
他已经摸到了精髓，只要自己安然无恙，怎么样都能爬起来。
任何出事情的人他只会想办法切割，或者早就准备好了办法切割。
这确实理论上是无敌的一种做法。
当然他也会有暗中的资金支持——京城那位。
我估计是赵天赐反映了问题，京城那位想要下死手才会给赵天赐这么多钱。
不过他的模式并不是完全无懈可击的。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如果不是视财如命之人，遇到这种情况必然会背叛他的“主子”。
尤其是我做了这么好几天的酒吧服务员，又跟老钱聊过之后，越发明白这个到底。
他这么做到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周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我有理由相信，徐进赫潜藏的卧底应该都还在。
只不过这些“底层”的力量没有办法运用起来。
需要我来帮忙。
想到这儿之后，我回到了老钱的办公室。
“怎么样？过关了？”
老钱说着十分担心地看着我。
对他来说赵天赐就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甚至是现在鹤州东部一些酒吧老板叫苦不迭的罪魁祸首。
“过关了，不过赵天赐并没有出现。”
我回答道，“老钱，他让我做这家酒吧的总经理，你还是老板。”
“也就是说……他同意你的方案了？”
这么说着老钱微微松了口气，“不过现在这四袋……加上之前还没有卖完的……”
他看到桌上的违禁品，刚轻松下来的眼神，又紧张起来。
“没有关系，我会有办法的。”
“老钱，在事情结束的时候，你只要如实供述，我们治安管理处的人不会对你有太多的惩罚。”
我缓缓开口道，“你是在协助我们办案。”
话虽如此，可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处理这些违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