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华楚停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道：“为什么不用？不过是一份力量而已，只看使用的人。没道理他可以用来伤害无辜，我却不能用来惩罚恶人吗？”
“可若是这份力量本身就有代价呢？你知道它切割了那些人的灵魂吧？”
“知道，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活该的，那些人就不配好好活着！”万华楚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些人的具体情况我尚且不清楚，不好随意判断。只是你能保证那个东西不会哪天反过来伤害你吗？它既然可以处理别人的灵魂，你自己的呢？就真有那么安全吗？”
“它不会的，我是它的宿主，我们是互利的关系。”万华楚有些动摇，但还是反驳着顾清的话。
“互利？要是哪天互利不了了呢？我所接触的系统比你想象得多。我见到的第一个系统就是因为它的宿主无法完成它的要求后就对她的灵魂开启了抹杀。你就不怕你也有那么一天吗？”
万华楚沉默了，她在自己脑中询问着系统：“系统，他说的是真的吗？”
“还请宿主放心，我与那些系统并不一样，我来这边只是为了帮助这个世界的。”
万华楚的系统回答着，这个动静自然是被顾清察觉到了。从它回答的语气中，顾清尝试判断了一下这个系统的进化程度，推测大概跟林超的系统差不多了。
万华楚的系统发了话，顾清也就干脆也直接跟他对话了：“帮助这个世界吗？那你该把你偷走的灵魂能量还回来了吧。”
系统瞬间沉默了下去，没有理会顾清的提问。
万华楚在这时带着惊讶的神情看向顾清：“你真的听得到它说话？”
“不然呢？我若是不了解，又怎么会在你面前直说这件事呢？”
说罢，她眼中隐隐放出金光，透过万华楚的眼睛看向她识海里面的系统，嘴唇没有动，却让万华楚和她的系统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说话！别装死，把那些被你偷走的灵魂能量交回来。”
万华楚的系统依旧是装死状态，倒是万华楚听到顾清这样子说，也对系统产生了一些怀疑，问道：“ 你真的偷走了灵魂能量？”
“报告宿主，并没有，不过是暂时保存罢了，而且我帮你惩罚了恶人也是需要收取一些报酬的。”系统没有理会顾清，但是对于万华楚的提问还是进行了回答。
系统不理会顾清，但是不代表顾清酒不会跟他说话了，她依旧用着自己的灵魂能量传着话。
“呵呵，好一个暂时保存，说得真好听，那你说说暂时之后最准备怎么处理呀？你说自己来帮助这个世界的，总不会偷偷用来加强自己吧？”
不出所料，系统又开始装死了。
顾清转过头只跟万华楚说：“万师姐，你看它，我问它的话一个不答，这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行行好，让我收了它吧！”
“主人，请不要被她蛊惑了，她不过是为了抢夺你的气运罢了。”系统也趁着这个时间给万华楚上眼药。
顾清听到系统这话，轻嗤一声：“万师姐，你好好想想，我真有夺你气运的必要吗？这个东西满嘴谎话，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万华楚沉默着，在两人之前的思考中摇摆着，结界中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
系统一如既往的装着死，但是顾清已经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她正了正身形，严肃道：“万师姐，我们既然会找到这边，就不会让这样的邪祟再继续害人。
你若觉得那些人该死，那自有本属于这个世界的惩罚之道。就算真气不过，一剑斩了又如何？
反正最后灵魂都会回归这忘川等下一次的轮回，对世界没什么损失，不过是自身背负因果罢了。
但若是被这些邪祟给偷走了灵魂能量，对这个世界产生的影响就是不可逆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
万华楚拳头虚握，像是听进去了，但是还是在犹豫当中。
一旁的没有出声的柳梦云听着这描述，也皱了眉头，与顾清脑内传音道：“顾清，你是吓她还是真有这么严重啊？”
顾清收到了柳梦云的传音，但是并没有在识海中回应，而是直接出了声。
“两位师姐，我不说假话的，可能单单那几个人的影响不大，但是以现在系统肆虐的情况来看，这一个个加起来，最后的结果是真的有那么严重的。”
“所以，你有证据吗？”万华楚有些动摇了。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心坏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觉醒灵根之后就决定拜入杏林宗。
只是系统给她的力量实在有些太过好用了，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顾清说的是错误的。
“证据，这个还真难说。”顾清摸了摸头，“我可以跟你共享我通过一些手段得知的梁州的忘川的流动情况，但是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信 。”
“你还能看到这个吗？”万华楚看向顾清，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比起之前又更陌生了几分。
“能的，有一些机缘吧？所以你要看看吗？”顾清问道。
“可以。”万华楚点点头。
“我可以也看看吗？”柳梦云也在询问着。
“可以的，你们闭上眼睛，不要抗拒我的精神力。”
顾清说罢，二女闭上了眼睛，梁州地下流动的忘川的情况就在他们面前展开。
就像灵脉是灵气的河流一样，忘川是灵魂的河流。
它由两条一同前进的支流组成，一条是死河，将逝者的灵魂送往冥界，另一条为生河，将在冥界重组后的灵魂送回到山海界，进入各式各样新生的生命当中。
生河死河在不断流淌着，山海界的生灵也因此生生不息。
但在此刻，梁州的忘川内，灵魂的流动量显然是出现了一些问题的。
若说平常的忘川内的灵魂流动是如同夏天的河川一样，那现在梁州的忘川死河内是已经快到十月枯水期的河水一般了。
也就是说，梁州的灵魂回收确实是出现问题了，这个与旁边的生河一对比就特别的明显。
几分钟过去，顾清停掉了精神共享，万华楚看向她，怔怔道：“这是真的吗？都是它造成的？”
顾清点了点头：“我对天道发誓，我刚刚所说的话，绝无半分虚假。”
“既然如此，你收了它吧。”万华楚眼中任由不舍，但还是应了下来。
“好，谢谢万师姐。”见已经劝动了，顾清便立马准备行动。
就在这时，万华楚眼中泛起灰光，手中链剑朝着顾清要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