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就知道你会不认,我又岂能没准备。”
云夕颜讥笑,随即看向大殿外。
“来人,把刘管事带上来。”
一个灰衣老者被人给带了进来。
看到这个人,云祥书脸色都白了。
这个人名叫刘二进,是先前丞相府的管事。
刘二进腿脚有些不利索,瘸着腿走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草民叩见陛下。”
他声音也有些哆嗦,浑身颤抖着趴在那里,仿佛真的很害怕。
“你是?”
萧宏毅松了一口气,还有人证,这就好说了。
这一次,他是希望云夕颜能赢的。
毕竟,他现在也不想丞相活着。
当然,若是没有人证,他也有千万种理由今日就罢免了云祥书。
不过,罢免跟处死可不一回事儿。
“草民是原先丞相府的管家刘二进。”
刘二进到底是做过管事的,而且还是丞相府的管事,见过不少大官,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关于丞相大人谋害其妻卿宛郡主的事情,你可知道?从实招来。”
萧宏毅忽然严厉起来,还真是有一丝的帝王样子。
刘二进一惊,立马俯身,继续趴在地上回话:
“启禀陛下,草民当年亲眼所见,而且那两枚银针其实不是银针,是钉子材质,是丞相大人交待草民去弄来的,草民是在永顺街的打铁铺专门打造的。”
刘二进全招了。
云祥书浑身一抖,直接看了过去
\"你胡说!本丞相何时让你去买过钉子,你胡说!\"
说完,他又趴在地上往前一步:
“陛下,您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臣绝不会做那种事,这是栽赃陷害!”
刘二进忽然愤怒地看了过来,嘴角闪过一丝的苦笑,质问道:
“栽赃陷害?丞相大人可知道,我这条腿就是被您给害的!”
刘二进输完,又对着皇帝磕头:
“陛下,当年丞相大人派我去找钉子,永顺街打铁铺的二蛋能为草民作证,就是这两颗钉子。”
“草民也是亲眼看到丞相大人把钉子扎入夫人的头上,夫人这才死的,草民吓坏了,当日就要请辞,丞相大人表面答应,暗地里去派人追杀草民。”
“我这条腿就是被那些人打断的,他们以为我死了,这才离开,事实上草民是装死才逃过一劫。”
“这些年草民隐姓埋名,就怕丞相府的人知道,还有,这件事二夫人也知道,若不然丞相大人也不会把二夫人扶正。”
刘二进这些年过够了黑户的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云夕颜派人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乞丐。
就算是乞丐,他也只能在偏远的村子里乞讨,苟活着。
宸王殿下答应他事成之后,会恢复他的身份,并让他脱离奴籍。
左右都是死,他还不如试试。
如果成功了,后半辈子还能好好活着。
他年龄还不大,指不定还会有后代,总不至于断了香火。
就算不成功,这件事搁在心里多年,总是被折磨,说出来他也仿佛解脱了一般。
死也死的干净了。
二夫人李雪柔已死,自然不能出来作证。
可是那铁匠铺的二蛋还在,自然是可以的。
云祥书一个颓败坐了下去,不等传召那铁蛋,忽然疯了一般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
“大胆云祥书,你竟然谋害卿宛郡主,实在狠毒,你可招认!”
萧宏毅似乎气的胡子都抖了。
“呵呵......认,我认.......”
疯魔了一般,他忽然看向了云夕颜。
“哈哈.....云夕颜,呵呵....你凭什么姓云?呵呵.....我是害死了你娘,可你娘也不是什么好.....”
“啪啪!”
不等他说完,云夕颜两个巴掌直接打了过去。
就是防着他呢。
趁着打他巴掌的时候,一枚银针刺入他的哑穴。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当初你是知道的,你既然知道还要娶他,你也不过是个借着女人上位的懦夫!”
云夕颜愤愤,恨不得直接把他锤死。
云祥书惊恐地望着她。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我稀罕姓云,从今天开始,本妃不姓云,本妃改姓程,本妃是程家的人,永远都是。”
云夕颜直接宣布姓程。
这个云字,她早就不想要了。
元川穹嘴角抽了抽,很想说,你可以姓元,你是南疆的公主,也是未来的南疆王。
他们南疆没有那么多规矩,女人一样可以做王。
可是,面对女儿,他怂,不敢说。
女儿到现在都还没有认他,他不敢惹怒她。
“对,颜儿是我程家的女儿,从今天开始,她叫程夕颜!”
老太君也站了出来,义正言辞。
“呜.....呃.......”
云祥书说不出话来,瞪大眸子狠狠地瞅着云夕颜。
他想要说那程卿宛未婚先育,生下了云夕颜,他也是受害者。
他是喜欢程卿宛的,可是程卿宛只把他当工具人,就是想为孩子找一个爹,给孩子一个身份。
程卿宛不搭理他,更不让他碰。
他是个男人,娶了个媳妇却碰不得。
他如何能忍?
当然,她也为他纳妾,不管他怎么花天酒地,她都不管。
她就像那高岭之花,让他只能远远观看,却无法碰触。
他是喜欢她的呀。
看着喜欢的人整日为一个不知是谁的男人伤神,他真是恨急了。
他想对她用强,她宁愿死,都不愿他碰。
他承诺会对女儿当做亲生的一般,会爱她,给她全部的真心。
可是他的真心,在她心中,如同狗屎,根本不屑一顾。
他只是想看看,想看看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宁可死,都不让他碰。
他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烈,真的不顾一切。
既然如此,他就送她一程好了。
也别占着正室夫人的名号,给他添堵。
云祥书是真的恨死了程卿宛,又恨又爱,临死他都没问出那个狗男人是谁。
现在他也要死了,他不会说出来,他也只是想问问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让程卿宛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是谁。
既然招惹了她,得到了她,为何又不好好珍惜。
为何要让他遇到了她。
可是,他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地盯着云夕颜,见她毫不在意,他忽然明白了。
云夕颜,一定是知道了她的亲爹是谁。
她在保护她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