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做主的都是叶凰玉,可今日叶凰玉和啵啵都不在,士兵们没有了主意,只能来询问曾小雨。
他们虽知曾小雨年纪小,但却是叶凌月的弟子。
就冲着这一点,这些士兵们对曾小雨的态度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点怠慢。
“我们一起出去看那看看。”
曾小雨看了看天色,一片漆黑。
今夜是十四,照理应该是临近月圆之日,可外头连半点月光都没有。
几人一起就朝着小森林外头走去。
大夏的这些兵士,全都是先天武者,有些甚至是轮回一重,尽管没有月光和火把,他们依旧清楚看到了树林外的情形。
十四的夜,非但没有月色,连星星都不见一颗。
整个森林寂静的有些过分。
曾小雨留意到,周遭连虫鸣声都不见了。
她眉头颦起,眼眸警惕着,四下扫了扫。
“前面也几个人影,看样子是我们的人。”
走在前头的哨兵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那里依稀可见一名兵士矗在那里。
不远处,还有两名兵士,半趴在灌木丛边。
兵士正欲呼喊,却被曾小雨一个动作制止了。
曾小雨精神力一动,心跳顿了顿。
她竟没有感到这几人的呼吸声。
她手一动,指间多了几张符箓。
经过了一日夜的修养,曾小雨的精神力恢复了不少。
经历了昨日的那场生死战后,曾小雨成长了不少。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啵啵前辈和叶前辈都不在,她必须带领好这群兵士。
曾小雨示意几名兵士放慢脚步,自己缓步靠近了最近的那名兵士。
“这位大哥。”
曾小雨作势拍了拍那名兵士的肩。
那名兵士骤然回过头,他回头的一瞬,曾小雨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名兵士,七窍流血,一双眼发着幽绿色的光,嘴角探出了两颗长而尖的獠牙,就像是山里的野猪。
他的身上,有股陈腐如尸体的恶臭味。
曾小雨同时还留意到,对方的脸上密布着细细密密的纹路。
那纹路,和她早前在夏宫看到的冥纹一模一样。
“死人!”
曾小雨的脑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名兵士闻到了生人的气息,骤然回首,獠牙上闪着寒光,对准了曾小雨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曾小雨哪里敢大意,手下一拍。
一张符箓,“噗”的一声,落在了那具死尸身上。
“定身符,定!”
那名兵士的身子一下子被定住了。
他僵硬着身子,身子前倾。
几名士兵迅速扑上前去,将其掀翻在地。
“把人带回去。”
曾小雨看了看灌木丛的另一边,当即下令。
只听得“梭梭”又是几声声响,灌木丛中,就如疾箭般,一下蹦出了多名死尸。
这些死尸无一例外,身上散发着恶臭,眼毛绿光,长长的獠牙探了出来。
在这片看似无害的灌木丛里,居然埋伏了近十名类似的死尸。
那些死尸的身上,有些穿着夏兵的铠甲,还有一些知识平民打扮。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已经死去多时。
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深夜都聚集在小森林外。
早前外出巡逻的那些夏兵很显然是遇到了他们,才成了这副模样。
这些死尸的攻击力极强,曾小雨等人在人数上远不如对方,曾小雨也知这时不宜硬碰硬。
她当即命令几名兵士带上那具被定身的死尸离开。
身后,追赶的死尸的数量越来越多。
“快进结界。”
曾小雨和那几名兵士一头撞进了啵啵留下的结界。
几人一进入结界,那些死尸就失去了追踪的目标,他们就如无头苍蝇般,在结界外来来回回走动着。
一次次经过结界的边缘,却没能闯入结界。
“看来啵啵前辈的结界很管用。”
曾小雨松了口气,她手下的几名兵士也是吓得脸色发青。
“小雨姑娘,那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些夏兵们还从未遇到过这样诡异的存在。
自从孤月海控制了人界之后,大陆上就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存在。
先是那些变异的灵兽和灵植,现在连尸体都会变异,这也太可怕了。
那些夏兵们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大伙稍安勿躁,我们只要留在结界里,就会很安全。”
曾小雨俯身,检查眼前这具夏兵的尸体。
由于师从叶凌月的缘故,曾小雨也是学了些医术的。
“气息全无,皮肤冰冷呈蓝紫色,体内的血液全无……这是被吸干了血,嗯?”
曾小雨手指一顿,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她的皮肤上沾染上了一点黑色的东西。
曾小雨没有在意,只是随手擦了擦,继续检查尸体。
这具夏兵的尸体,死去的时间并不长。
可古怪的是,他体内一点鲜血都没有,整具尸体就好像是被抽干了血。
“脉搏,心跳全无,但是尸体本身还能动。”
曾小雨越是检查,越是觉得古怪。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早已是死人了,怎么可能还能行凶杀人。
这具尸体,若非是定身符的缘故,这会儿一定还是活蹦乱跳的。
曾小雨在其身上,也没发现半点被控制或者奴役的痕迹。
“唯一古怪的,就是那一身的冥纹,难道是这些冥纹的缘故?”
曾小雨嘀咕着。
只可惜,她只是个高级符师,对冥纹的认识很是有限。
“若是师父在这里,兴许能够发现什么。但愿叶前辈和啵啵前辈这次外出,能找到师父的行踪。”
曾小雨叹了一声,示意几名夏兵将那名兵士带下去,先行关押起来。
曾小雨折身返回了木屋。
木屋里,油灯闪着温暖的光色。
曾小雨刚一坐下,忽眉心突突跳了两下,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发僵。
她借着灯光,看了看自己的手。
只见左手小指跟上,有一片污垢。
看到了那篇污垢时,曾小雨还愣了愣,她记得似乎是刚才触碰尸体时沾染上的。
可方才她分明已经擦拭干净了。
她不禁伸手,又用力擦拭了几下。
可是,直到把手都擦红了,那一片黑色的污垢还是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