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讨好少主,当时有多位殿主争相想要照顾那名贵客。
天魁殿主这样的末位殿主,自然是占不到便宜,也就么有多争取。
没想到一番周折后,这位贵客居然被送了过来。
虽说天魁殿主也觉得有些不对头,可好歹是少主的娇客,必须好好款待才对。
“来人,请贵客落轿。”
天魁殿主说罢,亲自上前迎接。
身后,叶凌月却是面露谨慎,打量着那顶轿子,轿子里的气息……叶凌月皱皱眉。
这口轿子,与其说是轿子,还不如说像是一口铁棺。
她也很好奇,奚九夜的这位“贵客”到底是什么来头。
轿外的铁链被卸下了,轿门很沉,众神兵费了好些气力,才打开了轿门。
轿门被打开后,里面的人却迟迟没有露面。
“夫人,还请下轿。”
天魁殿主虽说没见过娇客,但也听说了这位客人是名妇人,没准就是少主的哪位红颜知己。
可问了半天,轿子里依旧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这……天魁殿主不禁好奇,只得走到轿子前,低眉顺眼道。
“还请夫人下轿。”
一阵极其轻微的酣声,从轿子里传了出来。
天魁殿主一阵汗颜。
大伙等了半天,这位娇客居然顾自睡着了。
天魁殿主无奈,只得上前,准备将夫人叫醒。
他抬头往轿子里一看,却见里面坐着名美貌妇人。
女子一张娇颜,胜似春日桃梨,峨眉瓜子脸,皮肤有种异乎寻常的白,双眸紧闭,长而翘的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
女子显然年纪不大,可她的一头青丝却已经斑驳一片,看上去如同老妇人般。
妇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美,恍若一尊睡美人。
天魁殿主看得一愣,心中暗道,少主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名天仙。
只是为何这般的天仙,其他殿主都急着送走。
天魁殿主心底不解,轻咳了几声,想要唤醒那夫人。
可对方显然是睡沉了,一动不动。
天魁殿主无奈,只能上前叫醒对方。
“夫人,还请……”
天魁殿主才刚一靠近,原本沉睡的妇人,忽的眼眸一张。
那张绝美的脸上,一瞬闪过了杀机。
她骤然抬手,一掌霹向了天魁殿主的命门。
天魁殿主哪里知道,早一刻还温驯无害的女子,下一刻就犹如雷霆降。
他往后暴掠而去,可哪知那妇人也是身法如闪。
一个瞬移般的飞掠,一掌击向了天魁殿主。
天魁殿主闷哼了一声,被逼退了几步。
身后,那些神兵呼啦啦冲了上来,将那名妇人围在了正中。
“保护大人。”
那些神兵手中刀戟,齐齐刺向了妇人。
“小心别伤了夫人。”
天魁殿主也是有苦说不出,对方不由分说,就立马动手,可偏偏对方又是少主的贵客,他怠慢不得,更别说是伤了对方。
叶凌月在旁看着,见那妇人眉间带煞,眼底满是疯狂之色,显然不是正常人。
可这还不是让叶凌月最吃惊的却是妇人的容貌。
那张脸……叶凌月一眼就对上了妇人的脸。
那张脸,不仅美得出尘,最是特别的是,竟和帝莘有几分相似。
奚九夜送来的二十年……她的身手。
叶凌月觉得有些不对头。
近百刀戟,已经对准了妇人,哪知妇人没有半点急色。
她一手挥出,一股可怕的魔力就如刀刃般,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声响,那些质地上乘的刀戟,刀戟齐齐断裂,再看切口,平整的很。
神兵们被逼得倒退了数步,天魁殿主的神情更加难看了。
妇人立在中间。
她那双美眸里,满是怒气。
“死,全都该死,我儿在睡觉,谁允你们上前打扰。”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妇人的怀里,还抱着什么。
一个灰蓝色的破旧襁褓,里面也不知包了什么。
妇人大打出手之后,忙低头,轻拍着怀里的襁褓。
“不哭,娘在这。我儿不哭。”
天魁殿主哭笑不得,这会她可是明白过来了。
眼前的妇人居然是个疯子。
她疯疯癫癫,嘴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夫人,属下名叫天魁,是九夜少主的手下,奉命照看夫人。夫人还请不要惊慌,我等并无伤害夫人的意思。”
天魁殿主好言相劝着。
经此一遭,天魁殿主可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位夫人是一个疯子。
而且还是个武力惊人的疯子,她疯疯癫癫,很难伺候,难怪几名经手招待的殿主都迫不及待把她推了出来。
“骗子。”
天魁殿主好好说话,可那妇人虽然疯,却不傻。
眼前这帮人,来得突然,还佩有兵器,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眼前的妇人,正是帝云裳。
大概是月余前,莘儿大半夜忽然找到了她。
莘儿告诉她,有坏人要杀她,她必须立刻离开禁院。
在禁院呆了几百年,帝云裳早已淡忘了外界的一切。
可她若是不离开,莘儿就会生气。
无奈之下,她只能由莘儿带着,偷偷离开了禁院。
离开禁院后,莘儿七拐八拐,将她送到了一片漂亮房子前。
莘儿告诉她,接下来几日,她就住在这些房子里。
最初,帝云裳还是很高兴的。
禁院黑乎乎的,又冷又脏,眼前这片白房子,比起禁院来,漂亮太多了。
这里有很多人,那些人对自己也很是敬畏,比起禁院里那些对她冷言冷语的下人好多了。
她很高兴地住了下来。
可是住下的当天,莘儿就告诉她,他有事在身,要过阵子才能来看她,随后,莘儿就不见了。
她找不到莘儿,又哭又闹,有事昏迷,有时候清醒,自己也不知自己干了些什么事。
可每次醒来,照顾她的那些下人或是缺胳膊,或是断腿,看她的眼神都跟看到鬼似的。
这种眼神,帝云裳最是厌恶。
当初,在她被发现怀了莘儿时,帝魔家族的人就是用这种目光看着她的。
他们也用类似的眼神看莘儿,他们讨厌他们母女俩。
既然他们讨厌她们母子俩,她也不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