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眼老摊主很现实，既然都已经被打脸了，那再去抱怨也无济于事了，还不如看看能不能接机搭上林然这个粗大腿。
毕竟林然看看已经用事实向他证明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徒有虚表的骗子。
就以林然这种年纪，这种能力，吊眼老摊主很肯定，林然绝对会一飞冲天。
而面对他的讨好，林然脸上微微一笑，也没有拒绝，这老摊主在他看来倒还真蛮有趣的，至少很多见识，比这个年代大多数的见识都要厉害。
在这个年代具有这种思维，当一个这种小摊主，老实说，都有些屈才了。
他之前如果店铺做大的话，少不得需要一些销售人员，这个老摊主他看着就很不错。
所以他和善的回应着老摊主，“小事一桩，老板不用记挂在心上。”
他的这幅态度，倒是让老摊主有些受宠若惊了，老摊主道起歉来，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味道了。
林然和他聊了一阵，又和其他摊主们聊了一阵后，才告辞离开。
他继续在后海古玩街逛着，这一出来就开门红，他想看看能不能再捡到其他的漏。
...
而就在林然在后海古玩城逛着的时候，离后海古玩城不远处的一栋暗宅里，卫振明正在暗宅里查看着自己手下的新作品。
一长条木板架子上，放满了各种刚刚新鲜出炉的“古董”字画，字画上面的画迹惟妙惟肖，看上去颇有神韵，字画的画轴也痕迹斑驳，像是几百年的老物件一样。
但偏偏，字画上面的墨迹都还是新画上去的，如果用手指轻轻碰一下，甚至能直接沾染到墨痕。
这显然是一间以字画作假为主的造假窝点。
卫振明威严的目光扫过手下们新做出的字画，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他脚步缓慢的往前走着，一张张的检查着木架上展开的字画。
但走着走着，他眼睛扫过一张字画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停住。
卫振明威严的脸上阴沉入水，他看着眼前的这张字画，喝问道，“这是谁仿的？上面画的这个人物脸型明显变形了，他难道看不出吗？”
他身后，好几个手下正点头哈腰的跟在他身后，听到他的喝问，额头上的汗水立马就滴下来了。
一个带着圆帽的八字胡中年男人赶紧上前，看了一下字画架子下面的印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卫爷，是朱顺那小子仿的。”
听到这八字胡中年男人的回答，卫振明冷哼一声，一把扯掉木架上的字画，直接丢在地上，“去让他给我重画，仿的水平这么低，稍微懂点的人谁看不出来？”
“是！”八字胡中年男人赶紧捡起地上的字画往外跑去，去通知那个朱顺了。
卫振明继续缓缓踱步，一张一张检查着架子上的字画，一边看着，嘴里一边警告着身后剩下的手下们，“你们不要以为有这么一点瑕疵没什么关系，古玩这行业，鉴定的人都猴精，别人只要看到这点瑕疵，别的地方哪怕再像，他也不敢再买了。”
“这种有瑕疵的货，拿出去不但卖不到钱，反而容易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懂吗？”
他的一群手下赶忙点头应是。
卫振明接着检查着，等一排木架走完，没有再发现第二幅瑕疵品，他的脸上才稍雯。
他少有的点头夸了一句，“还算是不错，不过等这批货出完，我们就先别出字画了，不然肯定要引起警察的注意了。”
如果林然在这里，他就能看出，这暗宅里架子上摆放的字画，全是仿的石涛的作品，既有他上次看过的江山帆影图，也有石头的其他作品。
这屋子里的这伙人正是他上次怀疑的那个盗墓团伙。
卫振明，江湖人称卫爷，是个在盗墓界极有名气的大佬，他一身中盗过的大幕名墓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很多知道卫振明的人，甚至暗地里把他称之为盗墓界的传奇。
这个传奇名号，倒不是全是因为他盗过的墓多的原因，主要还是卫振明非常的有脑筋。
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早年间亲自下墓，获得的财物没有像其他盗墓贼一样，座山吃空，而是非常聪明的把这些钱投入到了招揽同伙和手下上面。
全盛时期，他手下带领着四五百经验丰富的盗墓贼，是盗墓界绝对的大势力。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那也还算不上什么传奇，最多也只是个不敢露头的老鼠而已。
但卫振明聪明就聪明在他知道盗墓这行业长久不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敢盗墓还能不失手。
而且盗墓这东西，哪怕挖的东西再宝贝，再值钱，也永远上不了台面，见不了光。
甚至赚钱，他们这些盗墓贼也只能赚小头，真正的大头给那些为他们销账的公司和店铺拿走了。
所以卫振明在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后，就开始暗暗做着自己的转型事业。
而且他极为聪明的找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那就是做假行业。
他利用那些从墓穴里挖出来的古董做范本，训练了一大批手下装作仿制这些东西，然后在全国各地出货。
靠着造假行业，他不但谋取到了暴利，而且都已经开始暗暗的洗白自己了。
到了现在，很多人就算是知道他以前盗墓的事情，也抓不住他盗墓的证据了。
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更是全国赫赫有名的收藏家大佬，是需要鉴宝大师的座上宾。
除了他的一些心腹手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私底下还经营着一份造假行业，并且还是个盗墓贼，手下有好几个团伙在为他盗挖着全国各地的墓穴。
卫振明本人，一般也会尽量减少在他手下面前露面的机会，不过查看作假的成品这件事，却是少不了的，这么多年的盗墓经验和作假经验，已经让他练就了一声不弱于各种大师的鉴定功夫。
为了保证作假出来的东西不至于太假，所以每一张成品完工后，都需要他亲眼过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