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松林似乎也听出了林然语气里的焦急,明白这次的挖掘可能是有什么问题,才会让他这个弟子这么着急。
所以在听到林然让他帮着订机票的事情,蔡松林没有多问,当即就利用他国博馆的关系,订好了当天的机票。
机票订好了,林然也不耽搁,又和恩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要去收拾东西出发。
他边上的父母一直在旁边听着,所以也听出了他有事要去湖北的事情。
因为有了上次去西安的事情打底,所以这次林父林母对于林然倒是放心的多。
再加上这次做的又是飞机,可比绿皮火车快不知道多少。
不用像绿皮火车那样坐个几天几夜受折磨。
所以他们也没有阻止林然,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家儿子这是为国家做事情去的。
他们只是交代着林然一路上小心点,主要身体,然后就目送着林然离开了。
坐飞机时间要短很多,基本上现在去,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能到,所以林然也没带什么东西,就提了个小包就直接出发了。
他打了辆车,很快的就到了机场。
这个年头的机场,可远没有后世的繁华,毕竟这个年头能做得起,或者说有资格做得起飞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哪怕是京城的机场,看上去也非常普通的样子,完全貌不惊人。
不过机场貌不惊人,能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非富即贵。
飞机上的空姐更是比后世扩招后的空间有水平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这一切,林然因为担心郢靖王墓的关系,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基本上都没怎么感受到,然后旅途就结束,人下飞机了。
他上飞机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现在下飞机,也不过是下午三点。
全程五个小时,虽然还是没有后世的飞机速度快,但和绿皮火车相比,也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因为蔡松林已经打了电话交待了这边的原因,所以林然一下飞机,就有人在外面接他。
是一个戴着眼镜,留着中长发,样子有些不修边幅的青年男人。
男人看着林然,眼神里带着丝审视的味道,“你就是蔡老说的这次来帮忙的人?”
听到他的话,林然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敏锐的在这人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一丝敌意的味道。
什么情况,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林然心中疑惑,但他确定这是自己和这人第一次见面啊。
放在平时,林然肯定要试探几句,搞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号人物了。
但现在,因为着急郢靖王墓的事情,所以林然也没心思和他客套了。
林然直接点点头,“对,是我。”
确定了身份之后,他更是毫不停留的开口,“师兄能给我介绍下考古现场的情况吗,张教授那边开始挖掘了吗?”
听到这林然连他的名字都不问,更是连招呼都不和他打,来接林然的青年男人显然有些生气,脸上闪过一抹怒容。
不过毕竟刚见面,也不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直接发作,那样倒反而显得他小气了。
所以他最后还是回答了林然的疑问。
但语气却硬邦邦的,“没有。”
还带着丝讥讽的味道,“不是在等你这个蔡教授说的专家到场嘛,没有您开口,我们怎么可能就动手?”
对于这人夹枪带棒的语气,林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好,你直接带我去现场看看。”
林然着急于郢靖王墓的表现,显然又被来接他的青年男人当场了傲慢了。
那个青年男人眼中的不满更重,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狗屁的专家了?毛都没长齐的一个小孩子,来镀金也就算了,还敢这种态度?
青年男人是越想越生气。
林然感觉的没错,青年男人确实对他非常的有敌意。
原因则是因为他的年龄,他们湖北钟祥的这支野外考古队,因为很久没有回去过京城的原因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林然的名声。
更不知道林然是最近在京城古玩界小有名气的小大家。
他一看到林然这么年轻,就完全把林然当成了来镀金刷资历的二代弟子了。
一想到自己要丢下考古现场的工作,特意来接这么一个二世祖,这青年男人当然会心中不满,有敌意了。
本来这种敌意,如果林然表现的客气点,尊重点,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但现在林然因为心急于郢靖王墓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和他客套,这显然就引起了他更大的不满了。
他听到林然的话,干脆站在原地没动,冷冷的看着林然,然后冷笑着道,“小兄弟,去现场就不用了,我接到上面的通知,是让我带你去酒店休息的,你还是跟着我去酒店休息吧。”
一个来镀金的二世祖,跑去考古现场干嘛?去捣乱吗?
他自己难道心里就没有逼数,不知道刷资历就好好的躺在边上刷资历的事情?
青年男人满是不满。
林然的眉头皱的更深,他没想到这人对自己有敌意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直接给他使这种绊子。
这他要是晚上来的也就算了,晚上看不见不方便,只能先去酒店休息一晚。
但现在不过是下午两三点而已,正是正当午的时候,他跑去酒店休息干嘛?
这人嘴上说的好听,说是上面通知让他带着去酒店,但林然估计,大概率考古队领队那边,是客气让他自己决定,如果累的话就去酒店休息一下。
这人却直接说带他去酒店,这不是摆明了不愿让他去考古现场嘛。
因为私人的情绪耽误工作,这就有些让人讨厌了。
林然干脆也懒得和他客气了,“怎么,我不想休息你还要强按着我去酒店睡觉不成?”
“我现在要直接去现场,你如果不带我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不过到时候你现在的行为,我是肯定会和张教授那边说的。”
听到林然这毫不客气的话,青年男人显然就是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