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的话,出乎了现场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赵勤都愣了一下,
没错,在知晓卢安的身份后,他打程越没啥顾忌,因为他断定,卢安必然会帮他解围,但没想到对方的语气会是如此的亲近。
“安姐,你这也太偏…”
一毛的话还未说完,卢安便扫向他,“我和临子请客,你带着这么些人进来干啥,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去玩吧。”
“安姐…”
“长大了是吧?”
很平常的一句话,一毛只得低下头,瓮声瓮气的道,“知道了安姐。”
卢安看了眼两边脸都肿着的程越,再度飘出一句极为平淡的话,“越子,为人行正道,你已经走了太多的捷径,就别再过于苛责他人。”
“知道了,卢姐。”
从几人的称呼,很明显的便听出了远近亲疏。
等人走后,不等赵勤道谢,华临就赶忙问道,“姐,行完了针,你感觉咋样?”
卢安不应他,看向赵勤,难得发自内心的笑道,“王师兄行针的手法我觉得很熟,就央求他打了个电话给你师父…”
赵勤瞪大眼,内心一万头羊驼飘过,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难道狗血小说的剧情要在现实中发生,难道自己真有一个漂亮、知性又通天的师姐?
好在,卢安接下来的话,让他心绪稍平。
“我12岁那年,有幸得见你师父一面,他给我行了两次针,让我痛快了一段时间,不过阴差阳错不等老人家给我开药方就失联了,
家里人这几年,也发动不少关系寻找,可就是没找到,天啊,原来缘分在这里。
刚刚一接通电话,我就听出他老人家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他的声音也不点没变。”
“姐,你现在咋样?”
“好多了,两条腿也没那么沉了,胸口也松快了。”
“你这只是心情激荡的原因,效果没那么夸张,等明天一早再行一针,那还差不多。”王家声很实在。
卢安再度笑了,“阿勤,老先生说了,再有一个月他会去你家,让我那时也去,到时可就免不得要叨扰你了。”
称谓变得亲切了些许,赵勤不由感叹,老道到底还是成了自己的大靠山啊。
“小事来着,到时华哥一起,到我老家小住几天。”
华临轻嘿一声,高兴的不行,“去去去,到时让柯子也一起,哈哈,要不我说今天一早,家院子里喜鹊在叫,原来落在这。”
几人再次坐定,卢安主动让几个女人离开,原本的菜凉了,又让人撤了重上,
“卢…”
“跟临子一样,叫我姐就行。”
“姐,今天倒是给你和华哥添麻烦了。”
华临摆摆手,“打了就打了,没多大事,不过你是真敢出手,当着一毛的面打人啊。”
“程越和那个叫一毛的是亲戚?”
“不是,说到底啥都不算,一毛这人,算了,不说这个,今晚高兴,来喝酒。”
又看向李刚和大玉,“二位,你们是阿勤兄弟,那就是我华临的兄弟,等下互留个电话,来京城千万别客气。”
卢安这次倒没再急着走,一直坐到酒席散了,原本华临还有二场,也被卢安擅作主张给取消了,“别熬夜,都早点回去休息。”
华临小声嘀咕了一句,“要都是正人君子,你这会馆就得倒闭了。”
来到停车场,华临对大玉和李刚歉意一笑,“阿勤坐我车,有点小事单独和他聊聊。”
“临哥,下次再来,咱别通知安姐了。”李刚老大的不爽。
“哈哈哈,一定一定,这次是哥哥的错。”
车上自然不止两人,华临的司机开车,王家声坐在副驾驶,两人坐在后排。
驶出会馆,华临才说及一毛的背景,“他不叫一毛,也不姓利,只是原先的姓他嫌弃不好,所以才让别人叫他利哥,
至于一毛,是我们这些人给他起的外号,这货之前比较浑,看中哪支股票,就要花一毛钱买下,所以就多了这么个外号…”
赵勤眉头微皱,有些事真的不能深究,权利啊,真他娘的恐怖,
并非国内,全世界皆如此,这一点他看得通透。
“不过不要紧,咱姐发了话,就是借一毛三个胆,他也不敢针对你。”
赵勤摇头,“我没啥可怕的,本就是草根出身,说句不中听的,大不了放弃国内所有产业,举家到国外生活,
天下之大,容身之所还是能找到的。”
“别那么悲观,咱兄弟还得拧到一起干大事呢。对了我姐严格来说也不姓卢,你不也见过我姐的姑父嘛,他还给你颁过奖呢,
姓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
“华哥,你是不是也不姓华?”
“嘿嘿,你猜。”
赵勤心中暗暗吐槽,这帮人真是脱了裤子放屁,既不想让人知晓自己的身份,又想让人知道,
大体可以这么理解,占便宜时希望对方知道,坏名声时希望全世界都不知道,
掩耳盗铃的这一套,玩得那叫一个溜。
……
“阿勤,协会的人一早就回,咱到时一起送送。”一大早,酒店餐厅,陈东咽下一口豆浆说道。
“东哥,昨晚发生了一点事。”
“说说。”
等到把事听了一遍,陈东长叹一声,“你现在越走越高,碰到这帮子人是迟早的事,阿勤,和他们打交道得当心啊。”
“我知道的,东哥。”
饭后,两人在门口辞别了渔业协会的人,上午的时间,余父和余伐柯一起过来了,跟着赵勤在房间里聊了有两个小时,
对于昨晚的事,余伐柯后悔自己没跟着,余父倒是很欣慰赵勤能跟卢家打好关系。
王家声被车子接走,又去给卢安行了一次针,
回来时,刚好余氏父子离开,赵勤送到楼下,看到从车子下来,提着大包小包的王家声,
后者很不好意思,“阿勤,我推辞不掉,卢小姐非要送,还有给你的。”
“那就收着,没啥的,今天她感觉怎么样?”
“高兴着呢,说昨晚睡得好,没吃药就睡着了,中途也没醒。”
两人上楼,打开对方送的礼物,看得出对方准备的很仓促,应该是从别人送的礼中挑拣的,
倒是有一副徐悲鸿的马,是指名送给赵勤的。
中午时分,结束了京城的事宜,几人出发往东北,下午五点多到的长春,这里已是华灯初上,张哥和栾哥都在机场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