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衡和安抚现在电视台员工们的情绪,邵同峰被提拔为副台长,台里其他员工也有了不小的人事变动,另外还有一批空降同志占据了一半主要位置。
一时间整个电视台都有些人心惶惶,大家伙忍不住寻找邵同峰和安知夏。
刚吃过晚饭,台里的几个职工、家属代表拎着东西跟邵同峰、安知秋一起去了安知夏的家里。
安知夏打开门愣了下,倒是没有让开空,轻笑着说:“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但是,这是组织安排的,你们大张旗鼓来找我,要是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电视台往后会有不少电影和电视拍摄,脉承工艺厂和知恩教育培训社也都建立起来了,这都需要很多人才能够开办下去。
而你们是电视台的员工和家属,台里哪里有肥水流外人田的道理?
都回去吧,我,”她停顿下,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道:“我正好怀孕了,家里没有公婆帮忙,恐怕这两三年都没法顾及台里的事情。
不过,你们工作已经上了正轨,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我也不邀请你们回家坐坐,反正我们家离得近,以后也能走动的。”
大家伙听了觉得也是,摊子都铺张开了,有他们现成的劳动力,单位肯定不会另外寻人,毕竟现在的电视台可不是以前一二百人职工和七八百家属的规模,闹腾起来谁都落不了好。
再者现在的确有些风声鹤唳,他们这才有些后怕地跟安知夏说了两句话匆匆拎着东西离开。
安知夏给哥哥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关上门。
房垣略微激动地将人圈到门上,都不顾及趴在炕桌上写作业的三个孩子。“媳妇儿,刚刚你说什么?”
安知夏轻笑着看向他,黑白分明漂亮的眸子里散发着柔和的星光:“我昨天拎东西的时候感觉肚子有些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疼,也不知道怎么就去了卫生所,那里正好有个坐诊老中医。他给我把了脉,又问了我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我例假这两年调理的一直很准,确实推迟了五天了。医生说应该怀上了,只是月份太短,建议我们去医院看看。”
“那肯定是怀上了,我能力这么强,”房垣傻乐地说道。“既然你们台里事情那么乱,你就专心在家里养胎,缺什么跟我说,想去哪里玩吃什么,就等我歇班,好不好?”
安知夏点点头乖巧地笑道:“我也这么想的。我每个月交八篇稿子就能入账八千块,比当副台长轻松多了。”
房垣揉揉她的头发,“媳妇,辛苦你了。”
这新台长长得个子不高还挺着啤酒肚,头上的发量稀少,那双不大的眼睛里满是算计的亮光,看到安知夏时那股惊艳和贪婪之色一闪而过,笑呵呵地上任燃起三把火!
在周二线路调试的时候,他召集所有员工在办公楼后面的操场上开会。他一个眼色,长得清丽不到三十岁的黄副台长便上台充当主持:“各位京都电视台同志们早上好,因为台里某些决策失误,让组织很失望,特意调来我们白台长、李副台长和我黄副台长,一起跟大家办好咱京都电视台。”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他们都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事情让台里领导班子换了大半。
“安静,”黄副台长清冷着脸说道:“有些同志在台里是做出了比较显眼的成绩,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可是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还给集体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组织没办法帮某些同志兜着,只能让白台长带领我们重回正轨。往后大家兢兢业业工作,咱脚踏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发展,肯定能保持住当前势头,在国际上也一直处于领跑状态!
下面有请我们白台长上台讲两句!”
台下职工的掌声稀稀拉拉,白台长走上去笑着说,“同志们好,我知道你们舍不得吴台长他们离开。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跟李副台长、黄副台长、邵副台长和安副台长带领你们重新踏上征程。
咱京都电视台肯定会越办越好!
感谢组织任命我为台长,那我不能辜负领导们的嘱托。在这里,我要对安副台长提出严厉地批评!”
安知夏面上带着浅淡的笑,不喜不悲,让人瞧不透她的想法。
白台长说道:“组织很感谢安副台长将海外频道开办起来,为台里每个月创收数百万,也将脉承工艺厂和知恩教育培训社盖起来,更是引进了电视网。
但是,安副台长思想上有很大的问题。她是扯着组织的名义用外国资本家的想法在办事。”
众人满是疑惑,在台下交头接耳带着愤然。
小安副台做得每一件事情不都是为了台里好吗?每个月台里收益账目公开透明,全部投入新一轮项目运转中。试问,京都有几人能做到每个月为单位创收数百万?
她怎么就跟资本家扯上关系了?
白台长连连喊了好几声安静,最后还是李副台长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锣,在喇叭前使劲地敲了下。
刺耳的声音让众人被吓了一跳。
“说啊,怎么不说了?”白台长脸色阴沉下来:“现在是我白某人站在这里,组织任命的台长!你们嚷嚷得那么厉害,是对组织的安排不满吗?”
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低垂眼睑,掩住不服气和愤恨。
“行,我知道你们不服气,”白台长冷笑声:“那我跟你们好好掰扯下。你们喜欢的安副台长之前给组织递交了从加国引入电视网的策划案,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加国电视台免费提供给我们有线电视系统和电缆,只收取五年的有线电视费。
可她在实际上签约时,跟人家签订了两个合同。
一个合同是策划案上所写,但是另一个是宣传合同,上面写着五年内如果电视台没有让加国得到一点八亿收入,便再让加国收取五年的有线电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