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没等清缘看明白,眼前已被摆放了好几道菜。
一大碗冒着汩汩白气,白玉似的菌菇在水中翻滚,几片清脆碧绿的灵菜点缀其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红果实散落其中;一盘炒得鲜脆可口,翠绿的灵蔬;最后还有一大盘滋滋冒油,烟熏火燎,油香扑鼻的烤肉,晶亮透明的妖兽肉被烤得卷边冒油,极致的香。
依旧还在燃烧的火堆中,时不时响起一声轻微的啪啪,像是果实在破壳。
清缘从没有想过,今日会有这么一番奇特体验。
历来都是生死相搏,危机四伏的秘境中,居然还能悠哉悠哉地吃上一顿新鲜,喷香的灵菜和灵肉。
心中向来是诡异阴暗的秘境第一次被覆上一抹温暖美好的色彩。
“舒禾道友?我可以一起吃吗?”
“当然了,这么多,我们俩又吃不完,见者有份。”
舒禾所说的我俩,指的是她自己和已经急扑上来的大壮。
舒禾最近忙着修炼,忙着逃跑,忙着对敌,大壮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到她做的灵菜了,自己最开始,之所以愿意跟着她,不就为了这一口特别好吃的灵菜嘛!
“大壮,别急,烫。”
“俺才不怕烫,哼哼,太好吃了。”
这不是清缘所吃过灵气最足的灵膳,却是很美好的一餐。
“清缘道友,你也吃肉吗?”
见清缘筷子飞起,一块块的烤肉就进了他嘴里,鉴于以往关于和尚的认知,舒禾还有些诧异。
“当然,吃肉,不会影响我的一颗坚定佛心;不吃肉,也不会让我佛心更圆满;所以,我吃不吃,有没有影响,只取决于我自己而已,哪管别人怎么做,怎么想。”
“也是。”
这是舒禾第一次,在清缘身上感受到佛性,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正经,甚至十分不习惯,只好默默吃吃。
嘿嘿,唬住你了吧?
清缘低头吃肉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之色,佛性大减,犹如狡猾的狐狸。
是佛,还是兽,只在一念之间。
舒禾,清缘两人吃了七分饱,自觉停筷,马上天黑,还有大战,自然不易吃得过饱。
大壮就没这讲究了,剩下的灵菜,灵肉一扫而光,甚至还觉得过瘾。
吭吭唧唧,闹着让舒禾给它拨火爆毛栗子吃,香甜栗子入口,美得直眯眼,倒是挺会享受。
看得舒禾手痒痒,只想给它一巴掌。
两人一兽,放松惬意吃着香甜可口的栗子时,天色渐暗,白亮光明的四周,突然像是拉下一层黑幕布,变得晦暗,阴沉。
白天绿意盎然,灵气四溢的秘境突然蒙上一层诡异之色。
一片漆黑,黑夜来得如此之快。
斑驳,摇曳的树影枝叶像是光怪陆离的奇异物种,狰狞,尖叫着扑向两人。
“小心!”
借着黑夜掩护,一直在暗中窥视的妖异目光,终于愤然出手。
一道道火红耀眼的光芒点亮此方天地。
凛然强大的攻势却被舒禾所扔的防御阵盘,灵光微闪,轻松横扫。
“哎呀,舒禾,你这阵盘挺好用的,买的还是你自己绘制的?”
“买的。”
下一秒,轻松无敌的阵盘开始疯狂翁鸣,剧烈晃动,随即,便是一道道蛛网似的裂纹,裂纹越扩越大。
“轰!”
炸盘了。
…
沉默,没想到如此不禁夸。
“额,舒禾,你还有吗?”
清缘小心翼翼,试探问道,背了一屁股债,实在害怕舒禾把这也算他头上,
“没了,注意!”
它们开始进攻了!
作为修士,视力绝佳,且有神识辅助,夜间,白昼并无太大差异。
随着阵盘的破碎,舒禾,清缘两人才看清自己早已被包围,一双双红色妖异之眼,密密麻麻,突然涌现,像是火乍起,被点亮的一盏盏红色小灯笼,眼神赤裸裸,嗜血而狂暴,满是对修士肉体的觊觎与火热。
筑基修士神识下,妖兽外形一览无余,野猪大小,身披红长毛,丰厚而茂密,光滑而细腻,跳跃间,像是一团流动飞腾的灿烈火焰,嘴边带须,头顶的耳朵上尖下圆,像是放大的苏子叶。
火炎鼠!
无需多言,等待许久的猎物已出洞。
不过,这火炎鼠虽是三阶妖兽,但数量如此之多,蚁多都能挑战象!
舒禾她们想要人家的皮毛,人家自然也会觊觎她们的灵体,两两相遇,唯有殊死拼搏,不知是东风以数量压倒西风?亦或是西风以修为上的绝对优势,完美胜出?
气氛紧绷到极致,犹如一张满弓的箭,空中簌簌下落的灵叶声清晰可闻。
大战一触即发!
“唧!”
这声尖锐而急促的鼠声,闪电般的拉开今夜大战的序幕!
虎视眈眈的火炎鼠终于疯狂地扑了上来,从高空下往,犹如千万股熊熊燃烧的火焰朝两人极速包抄,悍不畏死,誓要一举杀死入侵之敌。
危急关头,两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浑身灵气翻涌,各显神通。
抬手虚握中,一杆紫光闪烁,威武霸气的长枪凭空出现。
手握星辰枪,面朝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火焰团,丝毫不惧,甚至越发兴奋,是时候,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来检验自己最近的修为成果了!
来吧!鼠崽子们!
舒禾像是一缕紫光,当头迎上铺天盖天的红焰,渺小得不值一提。
自信扑咬的火炎鼠,甚至已经预备好了鼠之微笑,但,很快,强烈的危机感突然袭来。
下一秒,一枪直挑,头身分离,“砰”一声落到地上,速度快得头身甚至完全没防备,掉到地上时,还在两边冒血,鲜红而刺目。
猩红的同伴之血,刺激得火炎鼠越发疯狂!
十峰的战力,暴涨到了十二分!
精神上的振奋直接作用到肉体。
锋利的唧唧声中,憎恨地嘶咬向舒禾,哪知眼前瘦弱的人修身形却快到无法扑捉,上窜下跳,左右闪躲,足以撕裂人修肉体的厉爪却次次落空,甚至连衣角都未能触碰到。
反观舒禾,孤身入鼠群,手提一杆枪,横刺竖扫,大开大合,无一落空,抬手间收割一条条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