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那啐了毒的鞭子继续挥打在安茜身上,一下右一下,痛彻心扉,她甚至感觉灵魂都要被抽离。
南宫莫云笑的猖狂,黑夜中犹如鬼煞,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宰,安茜被她这狰狞的一幕给震慑到了。
云锦一晚上眼皮跳的紧,去了绣桩没人,又去小卖铺还是没人,却在回家的途中听到一阵啪啪的鞭子声音,心里惊跳。
顺着声音飞去,他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被一个黑衣人挥打鞭子,那鞭子触目惊心。
那熟悉的身影即使化成灰他也认识。
“媳妇”。
一声凄惨的嘶吼声,云锦飞上去一脚踹在南宫莫云身上,南宫莫云被巨大的冲击一踹,整个人毫无征兆的朝着旁边的树木跌去。
“噗嗤”一声,南宫莫云吐出一口血,跌跌撞撞的朝着山上飞去。
被云锦抱在怀里,安茜早已经疼的昏死过去,她只记得云锦呼唤她的声音有些凄凉,那种凉透到骨子里。
再一次睁开眼睛,是在房间里,云锦守在她身边,片刻不曾离开。
哒哒正在给她输送灵力,她感觉身体异常虚弱,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腰间的鞭痕火辣辣的痛。
“你醒了。”
云锦连忙起身,抬过旁边的药递到她的身前:“媳妇,把药喝了。”
安茜被哒哒的灵力灌输后,整个人有了劲。
凑近碗边,苦涩的气息充斥着她的鼻尖,她最讨厌喝中药,尤其是在古代,这药是纯苦的,不像现代掺杂过糖,吃起来还微甜。
“喝了药,我给你糖。”
云锦双眼温柔,眸子微红,整个人透露着些许疲惫,不用问她也知道,昨夜他该有多紧张,那美人泪,她在月如画的医书上看到过。
美人泪是一种西域传来的剧毒,名字好听,毒性不弱,这是一种专门拆散情人准备的毒药,中毒者不能爱上任何人,一动心犹如万箭穿心,加速死亡,不动心能活三个月,所以一旦动心便只有一个月可活。
如果三个月内不能找到解药,会痛苦而死,最后化为一淌血水,所以叫美人泪。
安茜握住拳头,南宫莫云这个贱人她不会放过。
碗凑近她的嘴唇,安茜一口吞入,随着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递来一颗糖,不小心含住云锦的手指,安茜心口一动,痛意袭来,生不如死。
她匍匐在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媳妇,媳妇,你别吓我,哒哒这是怎么呢?”
云锦急得不行,脸色苍白,他连忙抱住安茜安抚,却被安茜一把推开。
“快走,云锦,别靠近我。”
“不让我靠近你,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说着,他直接抱着她的头,唇覆来:“你是我的,我不要离开你。”
安茜再一次痛的撞头,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如同万虫嗜骨一般痛的她想死。
哒哒连忙飞身上前,嘴拽住云锦的头发道:“云锦,你别碰她,她中了美人泪,一旦动情,催动毒素不说,还生不如死,体内的血液犹如万虫嗜骨,痛不欲生。”
不能动情?哈哈!真可笑。
云锦颓废的放开她,跌坐在床上,一拳锤在自己的身上。
“废物,我他妈就是一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安茜心疼不已,惊叫出声:“别伤害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云锦逐渐恢复理智,俊美的脸苍白无力,抬起手想触碰她的唇,却僵硬在空中,随即慢慢垂下。
哒哒见状,终究摇摇头朝着外面飞去。
它能救任何人,唯独救不了自己的主人,美人泪至今是无解的,那制毒之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无爱无欲,所以才制出此等毒药。
“要如何救你?你不是医术高超吗?你能起死回生,也能解自己的毒不是吗?”
云锦情绪激动,手握住床边,语气悲凉。
安茜摇摇头:“美人泪无药可医,动心者皆死。”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无人言语,他背对她而坐,手握住拳头,血顺着手尖滴落,泪水滑落,硬是没吭一声。
既然动心者皆死,那只要不动心,那她会不会没事?
……
田桂香还不知道安茜出事,依然在绣缘坊教人绣着绣帕,马上一个月就过去了,还有十多天,她们的五百张绣帕已经绣了三百多张,淘汰了一些略有瑕疵的,还差着一百八十多张绣帕。
“大伙辛苦了,开饭了。”
刘婶一声叫唤,绣娘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绣活,开心的朝着外面走去,陆青青也放下绣活走了出来。
“田婶,咋今天不见东家?”
田桂香这才扫视了一眼四周,确实没有安茜的身影,笑道:“估计最近太忙了,昨晚睡得也晚,早上起迟了些,她事情太多。”
“是啊!田婶,你真是有福气啊!这嫂子可真能干。”
陆青青笑道,自从她娘来这里当了厨娘,她成为绣娘以后,家里的条件改善了很多,最近都能吃上大米饭,这还得多谢安茜。
随着饭菜抬了上来,飘香四溢,田桂香,刘婶,香晴便招呼着大家坐下。
绣娘们看着这饭菜就舔舔嘴,别说这丑丫挺有良心的,怕她们吃不好,每天都有一盘肉,大米饭也充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样好的饭。
这刘婶手艺也好,弄得她们都不想回家吃饭了。
安茜也说过:“你们做的好,自然也要吃的好,跟了我,就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等绣缘坊效益好了,就给大家涨钱。”
这把大家乐的,做事绣花可麻利了。
月如画和胖掌柜是赶着马车来的,这村子里条件好一点的赶的都是牛车,而且仅仅就那么三四家,这一看到马车,还带着帘子,大家激动的不行,这可是在镇上才能见到偶尔几张的马车。
吃饭的丢下碗筷跑出来看,田地里忙活的也放下手中的锄头,背篓,直起身子看着,村里一个二个讲小话的也目瞪口呆。
好奇,这贵人怎么会来村子里?
其中家门口正在磕着瓜子的王花花,被她娘拍了一下头道:“傻丫头,站着干嘛,走,跟上去瞧瞧,这可是大户人家,看看那马车豪华的,啧啧,要是能勾个妾当当,这一生你也吃穿不愁了。”
这一说,王花花来了劲,马上把手中的瓜子放在她娘怀里兴致冲冲道:“娘,我去换衣服,你跟上马车,我来找你,这马车一看就是朝着村尾而去,今天可要看看这是那个贵人。”
王花花才跑回家,马车上的胖掌柜便走了下来。
这绫罗绸缎穿在他胖胖的身上,贵气十足,一看就是富态。
王花花她娘看了一下,虽然对他的样貌有些不满意,可是看到他的穿着,立马龇开了牙。
在她眼里只要有钱便好,颜值算个屁,反正是她女儿嫁,又不是她嫁。
胖掌柜双手作揖对着王花花她娘道:“你好,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位绣绣帕绣的好的妇人,她家的媳妇长得水灵灵的。”
这一听,王花花她娘就知道是谁,毕竟这绣缘坊开的红红火火,沸沸扬扬也不是盖的,可是她就是不想说,这一看就是来给田桂香那一家送钱的。
想到这里,她连忙点头笑道:“有,有,有,我带你去。”
话落,她就带着胖掌柜进了屋,王花花刚化好妆穿好衣服出来,正好看到他,不由蹙眉,哪里来的死胖子?长得丑死了,眼睛都只有一条缝,真想拿竹签帮他把眼皮撑起来。
正在她怔愣之时,王花花她娘笑道:“诺,你要找的人可是我闺女,我闺女绣花绣得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