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敏心中酸涩难耐,她不相信太女做这样的事情皇上会不知道。
合着她费心费力的替东启跑这一趟,倒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她们刺杀本王,怕也是为了陷害南楚,再将北越和西秦以见死不救的名义牵连进去,以本王一条命换取三国送来的好处,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噼里啪啦得响啊!”
东方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亏得她还费劲巴拉得要与云王合作为东启多挣些城池土地,哪知人家根本就没想过她活着回去啊!
“诸位这段时日定要小心,出门必要多带些护卫。尤其是苏太傅,定要派人好好在京城巡查,莫要给了人可乘之机。”
东方敏将黑铁牌收了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回了东启再去找他们算账。
今日这场刺杀,她不会就此算了的。
“齐王殿下说的是,是我的疏忽。”
苏柒若嘴上满是歉意,心里却不这般想。
这刺杀早在半个时辰前就结束了,而这一批刺客可都是她的人假扮的。
至于齐王,她并不打算让她知道真相。
他们东启既是准备用这样卑鄙的法子算计南楚,她苏柒若又怎会还任东启逍遥自在呢?
等东方敏回了东启后,好戏才会开始呢!
南楚只需坐山观虎斗,也省去了不少麻烦。.qqxsΠéw
如此,东启无需联姻,他们也没时间再算计南楚了。
等东启内忧解除时,小皇帝自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她便也不会再害怕别的国家突然发难。
“这事儿不怪太傅大人。”
东方敏难得说了几句人话,她是以为这些刺客还是她与云王所寻的那一批,所以心里内疚的很。
如果这些刺客直接出手将苏柒若和其他两国的使臣杀了,那也便算了。
可那群蠢货却偏偏对着她来了,这就只能是说她自作自受。
怨不得别人。
“子斐,你带人留下善后,剩下的人即刻回京。”
“是,大人。”
裴子斐带人留了下来,苏柒若深知留下也查不出什么,却还是不得不做一番这个面子活儿。
北明寒后怕地缩在北明熏身侧,幸好他今日累了没心情骑马,这才躲过一劫。
北明熏轻轻拍了拍北明寒的手背,叹息道:“你可是亲眼瞧见了,那苏柒若每日过得都是怎样朝不保夕的日子,你还愿意嫁吗?”
不等北明寒接话,北明熏便又道:“便是你愿意,母皇和父后也不会答应,我也不可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当初你硬是要随我来南楚时答应过母皇和父后的话都忘了吗?”
北明寒眼眶一红,垂着脑袋道:“寒儿没忘。”
父后不许他留在南楚,当时他是答应了的。
也正是因为答应得痛快,父后才准了他和皇姐一道出使南楚。
或者,当时母皇和父后便已猜到了苏柒若不会娶和亲皇子,这才放了他来。
这么一想,北明寒愈发想哭了。
合着他们都聪明,只有他是个傻子啊!
“那苏柒若再好,她也是南楚人,等我们回北越后,姐姐亲自为你挑选一个青年才俊,保准比苏柒若还好。”
只要留在身边,不论找个什么样的驸马,北明寒的日子都不会差了去。
毕竟也是中宫嫡子,又极为受宠,谁敢欺负他啊?
可若是留在南楚就不一样了,哪怕逼着苏柒若娶了他,到时他也得不了好。
而他们远在北越,便是想替北明寒撑腰也有些鞭长莫及。
北明寒垂着脑袋看着脚尖没有应声,他在北越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了,哪里有一个能比得上苏太傅呢?
姐姐这话不对。
“姐姐,她真的不打算和亲吗?”
北明寒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是,她不会和亲,你若不信,可以亲口去问她。”
北明熏疲惫地闭上眼睛,她是想不明白,弟弟明明什么都清楚,却为何还非要自欺欺人。
“所以她不会和北越和亲,也不会和东启与西秦和亲?”
“是,她不会。”
北明熏肯定道。
若是这苏柒若是个好色之人也便罢了,凭着这几个皇子的姿色总会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可她不是。
传言只说南楚太傅至今还未成亲,各国便打了和亲的主意而来,却忽略了苏柒若在南楚的身份有多尴尬。
说起来苏柒若如今这帝师之位坐得倒是安稳尊贵,可十年之后又是怎样的结局,那还真是不好说。
待小皇帝亲政,说不定第一个弄死的就是她。
北明熏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苏柒若一直不成婚的意图了,她怕是不想连累了别人。
一旦皇上对苏家发难,身为苏柒若夫侍的九族怕是都逃不掉。
据说苏家如今只剩下一个老太傅还在世,能不能活到那时还未必,可京中士族中哪个男子背后不是一个偌大的家族。
可若南楚皇帝日后亲政真的要对苏太傅动手,日后的名声只怕也就臭了。
苏柒若于小皇帝来说,虽是帝师之名,却也担了母亲的职责。
那个孩子日后会变吗?
北明熏摇摇头,她自小生在皇家,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皇室人的秉性了。
皇家人什么都可以求,唯独不能求感情。
不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皇家人都不配拥有。
楚华笙如今年少对苏柒若尚有依赖,长大后如何还真是不好说。
北明熏忽然有些可怜起苏柒若了,她甚至还想,如果日后苏柒若真的在南楚待不下去了,她愿意厚礼聘她去北越做她的幕僚。
只是以苏柒若对南楚的忠心,只怕小皇帝要了她的性命,她也未必会背叛南楚。
真是头疼啊!
“姐姐为何叹气?”
北明寒不高兴地看了北明熏一眼,现在应该叹气的不该是他吗?
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还不能嫁,他这个皇子当的也够窝囊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已。”
“姐姐是在想东启齐王的事情吗?她说有人要杀了她陷害南楚,再借机从北越和西秦捞好处,姐姐信吗?”
“不信。”
北明熏摇摇头,这事儿哪儿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