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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尴尬袭上心头,周子山臊得面红耳赤,别过眼时,甚至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凌冽贴心地拉过被子,把周子山盖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坨大被子抱进怀里,笑盈盈地坐起身:“哪里,当然没有。”

李鸿音憋着笑,知道周子山脸皮薄,也知道凌冽占有欲太强,故意招手让人进来,“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群人的说话声这才沸沸扬扬地挤入病房中。

眼下,几乎是老熟人都齐了。

阮清晟、林笑等人听说周陨在战场上受了伤,赶紧跑过来探望,此时是心急如焚。

因此当几人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们有些迷茫。

阮清晟疑惑地问,“嗯?小陨呢?”

此时,凌冽怀里的被子无声地抖了一下。

凌冽抱着怀里的“一坨”。

林笑、陆见鹰、陆见帆三人面面相觑,但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教官,又不太敢乱来,他们只好悄悄地拉拉张玄梦的衣角,“梦姐,我们是走错房间了吗?”

刚才,李鸿音开门的时候,身后的视野又有萧天星、张玄梦两人阻挡,因此他们这批小辈,是压根没有看到病房里发生了什么。

张玄梦憋笑憋得很难受,“倒也不算。”

“不算”?

这两字就挺耐人寻味,又让人一头雾水的。

冼星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如何帮幽冥星的成员要到合法编制的事,今天带着他们到处跑、到处盖章,没来得及看望周子山。

不然,若是他们此时在场,听到几人的互动,恐怕能被林笑几人的表情逗得捧腹大笑。

“得了得了,瞒得过一时,难道还瞒得过一辈子吗。”李鸿音在两人的对床坐下,“小陨啊,这次多亏了你,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

听到李鸿音叫周陨,阮清晟他们顺着李鸿音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凌冽怀里的那一坨大被子。

登时,一行人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纷呈。

萧辰和阮清晟几人交换着目光。

萧辰:等等,所以……

阮清晟:他们俩难道真在一起了?

林笑:看不出来啊,小冽哥动作可真快,这才认识不到两个月,他们就躺一张床上去了?

陆见鹰:弟弟,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弟媳?动作能不能像教官一样快?

陆见帆:……我,我不想找对象。

沈意贤:看戏已经看累了,脑瓜子嗡嗡的。

周子山拖拖拉拉地从凌冽怀中的被子里挤出个额头和眉眼,侧着望向李鸿音:“音叔,你说。”

阮清晟:咦,声音不对劲。

林笑:嗯……?陨哥的眼睛好像不长这个样子。

萧辰:嘶,等等……好耳熟的声音。

陆氏兄弟:发生什么了,小陨又用拟态换皮囊了?

沈意贤:累了,毁灭吧,脑子好痒,是不是该洗洗头了。

李鸿音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玻璃罐子,“这就是你那时候说的不小心耽搁了点时间?”

看到罐子里那坨摇摇晃晃挂在玻璃内壁上的肉色神经元物体,周子山轻笑,“是啊,到此一游,就拿了个纪念物回来。”

那肉色神经元非常地有活力,似海星、章鱼一般附着在内壁上,到处乱晃。

听到“纪念物”,几人的脸明显惨白了些。

李鸿音轻咳一声,把玻璃罐子放在床头柜上,“好吧,没想到你的癖好还挺猎奇的。”

说话间,凌冽把周子山身上的被子悄悄往下拉了一会。

这时,阮清晟总算是看清楚了周子山的容貌,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小陨?你?”

周子山这才发现凌冽这个坏东西强行给他拉到了最后一层物理伪装,瞪了凌冽一眼,看着他的痞笑是气得咬牙切齿想咬人。

凌冽悄悄凑到他耳边说,“回家咬,想怎么咬都随你。”

周子山的耳根瞬间红透了。

李鸿音三人对视一眼:啧啧,没眼看。

萧天星:哎,忽然觉得谈恋爱好甜啊。

张玄梦:忽然磕到了“如来佛祖”x“悟空”的cp。

李鸿音(两眼一黑):?不是,梦梦,cp可以冷门,但是不能邪门。

萧天星(满头雾水):cp可以接地府,但你这未免已经接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张玄梦:┓( ′?` )┏

阮清晟小跑着上前,看着自己这个堂弟的真容,之前什么顾虑都抛到脑后了,只剩一句由衷的感叹,“我的天,小陨,你这到底是他本人,还是,你只是捏出来了一层新的皮?”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盯着周子山直看。

但是他们打量周子山的时候,总觉得身上忽然压上了一层无形的低气压。

警告意味十足:看可以,盯着看就太过了。

抬眼望去,果然,凌冽那表情简直是想杀人。

众人纷纷别开眼:就看看而已,没有别的心思,真的。

周子山大方地叫着:“小晟姐。”

听到这称呼,阮清晟算是彻底接受了现实,一时间有些崩溃:“我的妈呀,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堂弟!”

随即整个病房里都回荡着阮清晟的惊呼,“啊啊为什么明明都是一家人,长相差距就这么大啊!”

林笑憋着笑意拉住阮清晟,“小晟姐,你也很好看,长得很英气。”

正义联盟里的其他人也无比震惊:好家伙,原来这个传奇人物竟然一直在身边!

更别提周子山用“周陨”和“关羽”的皮做出来的那些英雄事迹了,简直是让人的大脑光是听着这消息就变得一片空白。

阮清晟赶紧坐下拉着周子山唠家常,从里到外都是在夸赞周子山之前的操作大快人心,要不是周子山,她都没办法接受阮敬雄竟然会用强制地手段要求她参加家宴。

当时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很多事情可以通过沟通的方法来解决,阮敬雄却选了最容易让人心凉的一种方法。

现在周子山将阮敬雄那黑得发烂的里子给掀了个底掉,什么非法而不入流的操作在前的情况下,只是给阮清晟打了针麻醉,就显得“心慈手软”多了。

在这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清晨,几个大功臣低调地在病房里度过了短暂而欢愉的上午。

而病房外,山河永驻,国泰民安,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