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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酥的想法很简单,若是对方不让走,打就行了,打不过在他们的地盘上恶心他们一把。

反正不是在自家门口,怕什么?

可谢景昀和晏泽郁不这么想,无论是邦交还是开战,都只是为了争夺资源而已。

至于谁来坐这燕国的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位皇帝,能割舍的了自己的血肉。

这情况晏泽郁在熟悉不过了,他当初上位,若是没有大周的支持,怕是死在哪个几角旮旯里,都不一定呢!

晏泽郁刚派人去递消息,说要回去。结果门还没出,一群金甲武士便蜂拥而至。

季寒酥立马起身,挡在了谢景昀和晏泽郁他们面前。

沉声问道:“动这么大的干戈是何原因,燕国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那群为首之人,看上去和齐可翡年纪差不多,不过却比齐可翡沉稳多了。

见季寒酥恼怒,拱手客气的说道:“几位贵客受惊,圣上突发急症,无法招待诸位,所以特命属下前来护送诸位离宫。”

谢景昀绕过身前的季寒酥,双手负于身后,站出来说道:“有劳小兄弟了,不知贵国陛下得的是什么急症,可需我们帮忙?”

“劳摄政王忧虑,圣上昨夜突然心悸气短,别宫药材不全,护国大将军已连夜护送回都城了。”

“原来如此,本王正打算与陛下去告别,既如此那就不多此一举了。”

季寒酥冷哼一声:“还以为你们这么大的动静,是想干点别的什么呢!既然贵国皇帝陛下不便,那也不用送了,我们自己会走。”

那人听后,面上的神情并没有变,不卑不亢的回道:“事情发生的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多有得罪,还请几位贵人见谅。”

晏泽郁撩了一把袖子,声音雌雄莫辩。

开口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小兄弟送我们。”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言语之间就能听出一二,眼下是来逐客了。

昨日他们已经与赵景星签订了合约,给大周的三座城池,谢景昀也已经让人加上去了。

无论明天谁上位,想赖是不可能的了。

晏泽郁说罢,直接吩咐人去收拾东西,燕国政变与他们并无干系,也不能参合进来。

早日离开这里才是王道。

那人果然守信,将他们一路送出了郢城才离开。那些金甲武士走后,三人坐在一起商讨此次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处是与郢城相邻的山坡,隶属于枝江郡。

山坡上有一座闲置的亭子,三人坐在那里密谈,护卫在不远处守着。

而亭子里的三人,在经过长达一个半时辰的意见交流后,已经让天下格局悄然变之。

随后各自起程,

人生南北不同路,能聚一时是一时。

季寒酥没有随谢景昀一起去大周,看着谢景昀离去的车架,驻足许久。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才收回视线。百里荀嘴里叼着跟杂草,靠坐在马车的前辕上,曲着一条腿,另一条推搭在下面。

仗着腿长,那么高的车架,他竟还能踩在地上。

看见季寒酥走来,才起身下了车辕,双手负在身后,略带嘲笑的神情,让季寒酥给了他一脚。

“你这是什么眼神,招你了?”

百里荀笑眯眯的回嘴:“某人真是有意思,人家不带你玩儿,就开始拿我撒气,可真有出息。”

季寒酥被说的面上有些挂不住,撇着嘴道:“谢朝有正事要办,我跟着做什么。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探探燕国的皇宫。”

百里荀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智障。

季寒酥恨不得又想给他一脚,却听他悠悠的说道:“你见过谁家皇帝,自己上赶着去送人头的?万一被抓了,你不嫌丢人现眼吗?”

用力搓了一把脸后,季寒酥双手一摊,“那你说该怎么办?”

“别人都知道养大内高手和死士,就你不一样,养一群吃饭不办事的。”

季寒酥反问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又不用我养你,你不用这么自卑。”

“季寒酥你个狗,老子要吃穷你。”

两人打闹间,季寒酥突然情绪低落的说了一句,“你说谢朝他心里真的有我吗?若真有我,刚才为何都不与我告别。”

双手叉在胯骨处,满脸失落忧愁的样子,看得百里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又不是生离死别,搞这么煽情做什么,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走吧!兄弟陪你。”

强拉硬拽的把人拽上马车,掀开帘子,季寒酥才看到里面正坐着一女子。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娇柔美丽。

季寒酥蹙了一下眉峰,扭头看向站在车边的百里荀,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要一探燕国皇宫吗?先上去在说,这里估计有燕国的眼线,免得引人注意。”

季寒酥走上马车,百里荀紧跟着也坐了上去。

“小女子名苏小小,钱塘人士,师承梅君莫,见过公子。”

季寒酥半卧着,上下打量着那自称苏小小的女子。

一身淡色广袖留仙裙,将玲珑有致的娇躯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来,虽然坐着,但那恬静淡雅的身影,以及那纯澈的目光。

无一不在说,此女子涉世未深。

“小姑娘芳龄几何?”

大概是没有想到季寒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她年龄,那女子怔了一下。

“小女子已年过十三。”

“十三!!”

季寒酥在唇间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家中双亲可在?怎的让你一个姑娘家如此抛头露面?”

那女子沉默了一瞬间,“小女子是孤女,自小被师父收养,前两年师父不幸染了鼠疫,没熬过去,也走了。”

最后三个字说完时,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既然无处可去,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好抛头露面,以后就……就跟着这人吧!让他护着你。”

季寒酥拍了怕身边百里荀的肩膀,将人托付给了他,百里荀掀起眼皮看着季寒酥。

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可季寒酥才不看。

径直的说道:“他尚未娶亲,你要是不嫌他粗糙,就跟着他,他这人正直善良,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

苏小小快速的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百里荀,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然后心一横,点头应承。

季寒酥没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快,言归正传。

“梅君莫我倒是听说过,据说他是钱塘一带,有名的兵器锻造师,任何图纸只要过他的手,就没有打造不出来的。”

苏小小点头,“师父最拿手的不仅只有锻造兵器,还有暗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三道香,是我师父的同门。”

季寒酥和百里荀愣了一下,三道香他们知道,江燕归手中有一只暗器,就是三道香打造出来的。

他惦记了许久。

“没想到你师父与三道香竟是同门师兄弟。”

苏小小出声纠正道:“是师兄妹”

“什么?三道香是女的?”

见苏小小点头,季寒酥有一瞬间石化,和百里荀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都多了一抹兴味儿。

“你是怎么找到这丫头的?”季寒酥坐直身子,斜眼望着百里荀。

“你让我们提前出发打探消息,我来时刚好看到这丫头,被一群恶霸劫住。”

“正打算出手,谁知这丫头竟尽数将人放倒,然后轮起棍子把那些人打得直嚎叫不说,还夺走了那些人的银子。”

季寒酥听的一愣一愣的,再次打量苏小小,“真看不出来,这小丫头还挺能干的。”

想起那些莽汉们的下场,百里荀默默抽了一口气。幸好那只是拦路打劫,要是骗财骗色,不知道下场有多惨。

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思所想,在不久的将来全都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后来被季寒酥知道后,还笑话了他许久。

说罢季寒酥将燕国的火流弹,照着外型给描述了一遍,让她仔细研究一番,需要什么只管找百里荀要。

季寒酥担心谢景昀,此次回去他势必要去南阳安葬他娘,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

将就到夜里,季寒酥与百里荀二人乔装易容了一番,原路返回,悄悄去了郢城的凤凰宫。

护送他们离开的人说,赵景星早回了燕国的都城雁城,可他常年征战,直觉要比一般人灵敏,他不信这是宫变。

两人半夜偷偷潜入了凤凰宫,果然如他所料,赵景星哪里离开了。

坐在梧桐院的上座沉着脸,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非但没有睡,还穿戴整齐。

像是在等人!!

两人对视一眼,百里荀用唇语问道:“不会是知道我们会折回来,在等我们吧!”

季寒酥趴在房檐上摇头。

就在两人考虑该怎么办时,门外突然进来两人,其中一人被五花大绑的拽进殿内。

昨日梧桐院被炸,但因离得尚远,只是将门面炸飞了,其他的尚且完好无损。

如今到成了迷惑他人的好地方。

待走进了,季寒酥才看清楚,那被五花大绑的人,竟与赵景星长得一模一样。

单看两人的面容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截然相反。

一人弥漫着一团和气,身材也略微胖些。而另一人却劲瘦干练,人也说不出的阴沉。

“赵景明,你这衣冠禽兽,你抢夺皇位可以。但你不该将燕国置于水火之中,贪心不自足,老天迟早要亡你的。”

坐在上座的人,听后却嗤笑一声,用手指扣了扣耳朵。

漫不经心的回道:“呵!我的好兄弟呀!你都活了半辈子了,还这么天真的以为这人世,会是一条好走的康庄大道啊!!”

赵景星愤怒的吼道,

“是不是康庄大道,全凭人心,若都如你一般自私自利,何来好走之说。”

“我自私自利?呵呵,你怕是说反了吧!本该属于我的皇位,被你阿谀奉承,讨好卖乖的抢走。”

被叫赵景明的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五花大绑的赵景星面前,一脚踢在赵景星的肚子上。

赵景星痛苦的弯下腰,嘴角边洇蕴出一丝血色。

“我与梦儿情投意合,你几句话就让老匹夫送去大周,致使她命丧他国,到底是谁自私自利。”

赵景星看着眼前之人,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些不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你我同胞兄弟,父皇却说你太过阴郁,燕国交到你手中,迟早会成为你四处屠戮的利器。”

“至于云梦,她随性洒脱,若不是你利用她兄长,又何至她被迫和亲大周。是你攻于心计,处处算计,造成你悲惨的人生,关别人何事。”

赵景星的话,大概是戳到了对方的心口,赵景明陡然暴怒。

大喝一声,”闭嘴!!”

随即一脚将赵景星掀翻在地,怒不可遏的低吼道:“我屠戮?天下谁人不屠戮?我攻于算计,天下谁人不攻于算计?”

赵景星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本来从地牢逃出来,想趁机让赵景明暴露。

却没想到短短的半年,赵景明竟将燕国重臣尽数收买。

他马前失蹄,如今再次被抓住,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口口声声仁政,可却将梁国和亲公主蹂躏致死。呵呵,老匹夫若是知道你这般德行,你猜他会不会不敢投胎?”

赵景星语气微弱的回道:“那梁国公主,暗中毒害我,我岂能容她。”

赵景明听后却嘲讽不已。

“毒害你?一个九岁的女子毒害你??”

赵景星双眼赤红,想辩驳却又无力辩驳。嘴唇蠕动了几次,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赵景明好似喃喃自语一般道,

“父皇说我不能做皇帝,我偏要做一回皇帝,他说我没有仁心,不能治世,我偏要让这四海尽归我麾下,让他看一看,我到底能不能做皇帝。”

地上抽搐的赵景星听后,似乎想大声呵斥他痴心妄想,却只是发出悲痛的呜咽声。

片刻后,一动不动。

赵景明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眼底流过一抹痛色,声音却似报复后的畅快。

音色中透着一丝笑意,漠然的说道:“你我一母同胞,自小我什么都要让着你,所有人都要我让着你,可他们都忘了,我也不过是与你一般大。”

“他们不知道吗?不是的,他们只是因我不像你那么会哭而已。皇位让你,心爱之人让你,连手中唯一的糖人也要让你。”

说着眼角滑过一滴泪,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独留下躺在地上的,和趴在房檐上吹着寒风腿脚抽筋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