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恶趣味,就是想恶心恶心宁荣二府,而贾瑚是那个背锅的!
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把两个想法并到一块。
贾瑚有所求,景德帝准了,还提了一档,待遇提档的交换条件就是贾瑚得背“恶心宁荣二府”的锅。
得,还是背锅侠!
“行吧,恰饭嘛,不寒碜。”
贾瑚趴在床上自我安慰。
“把梅兰竹菊四个院子收拾出来给小姐们用,四季堂两个嬷嬷住的东西间,正堂布置一下当上课的地方。”
“通知小六送一批女卫过来,皇上解封了花园子,小姐们应会常去,再用护卫巡逻就不合适了。”
……
景德五年正月初十,荣国府热闹非常,在荣庆堂举行了出征仪式。
四小只先是聆听了贾母的教诲,又接受了王夫人的教导,一向贪财的邢夫人破天荒的给四人准备了精美礼物,其中当属迎春的最为贵重,邢夫人还依依不舍的拉着她演了一回慈母。
就让人很懵逼,平时也没见你多稀罕迎春啊,怎么现在闹这么一出呢?
就在邢夫人第四次提起自己“后娘不容易”时,贾母不耐烦的让她住了嘴。
接着轮到族长贾珍拖着伤躯发表讲话,什么我心胸大度,什么不计较瑚哥儿闹脾气,什么你们一定要努力,我很看好你们呦。
最后由琏二奶奶王熙凤陪同四小只前往忠勇伯府交接。
按理说,忠勇伯府没有女主子,怎么也该派个男主子去。
倒不是说王熙凤不配,相反她去挺合适,毕竟作为嫂子,不论是跟妹子们沟通,还是去内院替长辈看看忠勇伯府的安排,都便宜不过。
只是跟忠勇伯打交道就不那么合适了,一个是弟妹,一个是大伯哥,所以除了王熙凤应当还有一位男主子专门跟贾瑚打交道。
但是宁荣二府的男主子都怂了。
忠勇伯府在他们眼里就像还没驯化的老虎,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两说。
他在我家都这么狂,到了他自己家还不得上天啊?
不去!打死都不去!
贾珍贾琏贾蓉疯狂摇头,宁死不屈。
贾赦贾政嫌丢人,不肯去。
邢夫人鼓起勇气毛遂自荐,贾母嫌她丢人否决了。
贾宝玉倒是想去,可贾母王夫人不让他去,只能嗷嗷的喊着林妹妹。
最后还是派出无所畏惧的凤辣子,恰好王熙凤也想会一会这位大伯哥,问问他为什么欺负自家爷们儿。
想法不错,可惜贾瑚这丫的不配合。
轿子进侧门直达内院,两位嬷嬷并四位女官,带着一群通身干练的丫鬟婆子,在内院门口迎接,王熙凤根本没见到贾瑚。
忠勇伯府虽比不得百年公府的底蕴,布置装扮没荣国府那么豪奢,但到底也是郡王府规制,十分大气典雅不说,这一路走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又增添了威严肃穆之感。
倒让王熙凤觉得宁荣二府的豪奢显得有些虚浮,犹如空中楼阁一般。
王熙凤压下心底这股子不踏实,安慰自己道:“你可是凤辣子,王家千金,贾家贵媳,什么富贵没见过,只几个站岗的,有什么可怕!”
有了这些自我安慰,王熙凤重新恢复了往日风采。
林黛玉带着紫鹃、雪雁、王嬷嬷和女官夏妍入住清竹馆。
迎春带着司棋、绣橘和女官春晓入住幽兰苑。
探春带着侍书、翠墨和女官冬雪入住怡梅轩。
惜春带着入画、彩儿和女官金秋入住重菊堂。
贾瑚给每个院子分配了两个嬷嬷和四个洒扫丫鬟,都是经过女卫培训的。
王熙凤有些不得劲,这些院子随便挑一个竟然都比她的大!
正经的琏二奶奶都没住上这好的院子,倒让一帮小丫头片子拔了头筹,不得把心养野了?可别住习惯了宽敞地儿回府里再闹什么。
不过王熙凤转念一想,府里有老太太有姑母,想闹也闹不成,这贾瑚大概也是做给皇帝老子看的,应付应付差事罢了。
王熙凤习惯性的想要张罗,却发现忠勇伯府的下人做事各司其职,井井有条,根本没她插手的地方,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只能鸡蛋里挑骨头一样的找些小纰漏,展示展示荣国府琏二奶奶的威风和周到,在腹诽几句“没个当家女主子就是不行”的话,王熙凤此行算是告一段落。
但不圆满。
她提出要见贾瑚,转告府里老太太的嘱咐,却被告知忠勇伯有要事不在,只见到了大管家独臂十三少。
本以为后院已经是守卫森严,却不料前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比后面持棍的劲装婆子,前面这些挎刀而立面目冷峻的护卫更加严肃,不少人脸上还带着吓人的疤痕。
看过了杀气森森的护卫,又要面对虎背熊腰铁塔一般的齐十三,这极具压迫感的气质,王熙凤更是心惊胆战,匆匆说了几句话便逃也似的走了。
亲娘嘞,这是什么虎口狼窝,难怪府里的爷们被吓成软脚虾!
怕归怕,可王熙凤坐在轿子里仔细一琢磨,似乎武爵之家就该如此!
只看那些面目狰狞的府卫,虽散发着杀气,可也让人觉得有他们守卫,这府里定然无比安全。
那管家也是一板一眼带着军伍之气,言语干脆利落,这一对比,倒是比满脸谄笑一嘴奉承话的赖大更顺眼。
要是老国公还在,想必府里也有如此盛景,可惜……
现在是老太太当家,怕是受不住也压住这样攥着人命的主儿。
王熙凤胡思乱想中,轿子回到了荣国府,刚掀开帘子,便早有候着的人请她去荣庆堂。
贾母一见王熙凤便问见没见到贾瑚,王熙凤如实说了贾瑚没在,又说人没在但安排的挺周到,姑娘们一人一个大院子,下人们也合用。
装模作样的说了些醋言醋语逗贾母高兴,接着又是好一番诉苦,言说忠勇伯府尽是一些骄兵悍将,府里的管家站在那像是一堵墙,一拳能打十个自己,可把自己给吓坏了,那夸张的模样把贾母逗得直乐,倒是也冲淡了些许寂寞。
此时的贾瑚正在城外,直面这个时代的劳苦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