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皮、树的影,就是骁勇善战的阿巴泰,此时也不禁的犹豫起来,竟然生出了退意;要对付这些人只有用红衣大炮,可来攻高阳这个小县城,他们并没有携带火炮。
趁着阿巴泰犹豫的工夫,叶风下令虎卫们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这样的距离,清军已失去了战马加速冲刺的优势,一旦战马的速度提升不起来,不能冲进虎卫的队伍里,那就成了虎卫们的活靶子。
终于,阿巴泰还是下定了决心,先与攻城队伍合兵一处,再与大明援军决战,不过待与攻城队伍集结到一起后,真正的清军也只有三千余人,还有近四千都是汉军和鲜国辅兵。
在与逼近的大明援军近距离交战一场后,连敌人的面都没能照上,阿巴泰又折损了近百人,无奈只得下令全军向高阳城东退去,同时传令另两处攻城的队伍都向他靠拢。
叶风也没有下令追击,只是令虎卫们在城门南几百米的地方开始修筑简易工事,以防阿巴泰集中兵力后反扑。
叶风则是带着孙大成、赵山河和几名警卫升策马走向了城门,待到了近前,还没等叶风几人开口,城头上一名七八十岁的老人在一众人簇拥下,从城头垛向下张望,见到叶风几人过来,立即冲下拱了拱手:“不知城下是哪里来的王师,老朽代全城百姓谢过众将士。”
孙大成在叶风的示意下,也是对城头上一拱手,答道:“在下孙大成,是浮山卫千户,率本部在潼关一带剿寇,接到兵部命令进京勤王,正好在此处遇到了这些建虏。”
孙承宗一听孙大成说是浮山卫千户,又看到了他们与大明官兵不一样的装束,立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虽说是以浮山卫的名义出兵剿寇,但朝中官员都知道这其实是东海伯的家丁队,孙承宗虽已致仕在家,但朝中这等大事他还是知晓的。
他立即望着下面又道:“原来是孙千户,请稍等片刻,这城门都从里面堵上了,现在正在搬运封门之物,待城门打开后,请孙千户和众将士进城休息。”
等了约莫一刻钟,城门才从里面打开,孙承宗已带着城内的几位老者和高阳县令,下城楼迎出了城门。
众人又是一阵见礼,那名文官上前介绍道:“千户大人,这位是前兵部尚书、帝师孙承宗大人。”
叶风早已交待过孙大成,这孙承宗是何许人也,大成立即上前。又行了大礼:“在下见过孙大人。”
“老朽早已致仕,不是什么大人了,孙千户切莫多礼。”孙承宗倒真是对孙大成是十分的客气,不过说这话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番叶风,他总觉得此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看这孙千户好似以此人为首,但孙大成又没有介绍此人,他此时比不好多问,只得一抬手:“千户大人,请入城一叙。”
叶风也不犹豫,示意孙大成带着几人进去,这次叶风并没有走在前面,而是孙大成带头与孙承宗几人同行,他反而是落后了几步,只因他这个东海伯没有诏令,现在到了高阳,是不合朝廷规矩的。
在征得高阳县令和孙承宗的同意后,孙大成命令四个骑兵营就在南城门口扎营,而李景程则是带着特战队员进城,上到城头协助民众们守城。
安排妥当,时间已接近了午时,就见城内有几百民众抬着各种热食送了过来,本来叶风的军规是不许虎卫们在当地就食的,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为尽量少骚扰当地民众。
在叶风的示意下,孙大成才命令虎卫们接受了这些热食。
这一幕看的孙承宗不由的有些愣神,想不到这东海伯的家丁队,是如此有军纪,这孙千户不下令,这些家丁竟然不接受百姓们送来的吃食。
看着东海伯的家丁们开始分批进食,高阳县令对孙大成做了个请的手势:“孙千户,请到县衙一叙。”
孙大成点点头,对孙承宗道:“老大人,请。”说完就与孙承宗一同抬步,向县衙方向而去,叶风带着赵山河与四名警卫也跟在后面。
高阳县令以为叶风几人是孙大成谋士与亲卫,也不以为意,只有孙承宗是更加的对这个年轻人生起了好奇之心。
待到了县衙,众人还没落座,孙承宗突然看向叶风,对孙大成道:“孙千户,这位英雄是谁,可否为我等介绍一下。”
孙大成一听,不知如何开口,就见叶风上前一步,对孙承宗作了一个长揖,口中道:“晚辈叶风见过孙老。”
“叶风……,你、你、你是东海伯叶风叶子辰。”孙承宗虽没有见过叶风,可也是早就知道叶风事迹的,更是知道叶风的名字,刚才虽对叶风好奇,但终是没想到竟是东海伯当面。
“正是晚辈。”叶风笑着答复了孙承宗的疑问。
“老朽见过东海伯,不知东海伯当面,失礼了。”
听到孙承宗的话,正在惊诧的高阳县令,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重新给东海伯见礼。
众人这才落座,既然叶风已露出了身份,被众人让到了首位坐了下来,高阳县令与高阳几位长者对叶风又是一阵感谢。
孙承宗虽知道身为东海伯的叶风,按朝廷礼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他也没有将心中的话问出来,而是与叶风谈了一些对当前时局的看法,两人许多意见竟是不谋而合,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叶风话风一转对孙承宗道:“孙老,建虏这次攻高阳,来的突然,并没有携带火炮,想这几日就会撤离。”
“哦,东海伯为何如此肯定建虏会撤离,是有什么消息吗?”
“孙传庭大人亲率小部援军已到真定附近,卢督师也率着宣大兵马在大队建虏之后,时与建虏有战,这阿巴泰调不来火炮,是无法攻下高阳城的,那他只能撤离与大队建虏会合。”其实叶风想说的是,只要虎卫们在这里,清军肯定会先撤离高阳,再做打算的。
“东海伯分析的是。”听了叶风的话,孙承宗也不由的点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