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由二十几艘战舰和三十余艘武装商船、海盗船组成的舰队,正在由澳门向东进发,目的地是耽罗。这支舰队规模庞大,气势磅礴,让远远看见这支舰队的商船都退避三舍。
在舰队中间的一艘大型战舰上,两名荷兰军官站立在船头,其中一人正是卸任大员总督后,回到巴达维亚担任舰队司令的普特曼斯。他身材高大,身上穿着华丽的军服,腰间挂着一把指挥刀,彰显着他的权威和地位。
站在他身旁的是舰队副司令郎必即哩哥,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曾经参加过多次海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原本历史上这支舰队,在崇祯十二年六月就到了大明,不过只有九艘大、中型战舰,还有十几艘武装商船及海盗船,只有这次规模的一半不到。
这支舰队是由郎必即哩哥率领,在浙、闽沿海四处劫掠,起初将大明水师与郑家舰队打的是节节败退,但郑芝龙募集了一批善于游泳的渔民,用竹筒装上火药及易燃之物,接近荷兰战舰后,焚烧了荷兰战舰一艘、武装商船四艘。
郎必即哩哥见大明人不顾生死,勇猛向前,只得退出浙、闽沿海。
而这次远征却因勃尔格偷袭耽罗失利的消息到巴达维亚后,当局担心舰队力量不足,为集结更多的战舰,因此在时间上有所耽误,到达这里要比历史上晚了几个月。
“司令官阁下,咱们这支舰队可以说是一支无敌舰队,在这大洋上绝无对手。”看着前后纵横排列的几十艘战舰与武装船只,郎必即哩哥得意洋洋的,对一直注视着远方海面的普特曼斯道。
“郎必即哩哥,不要大意,在东亚还有我们的宿敌西班牙人,他们在吕宋的力量不弱于我们。”普特曼斯仍是看着远方的海面,有些忧心忡忡,这次远征耽罗,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司令官阁下,你也太小心了,西班牙人远在吕宋,他们的势力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这里对我们稍有威胁的只有尼古拉斯的舰队,但他们的舰队也只是数量众多,但没有什么战斗力强悍的大舰,对我们的威胁也是有限……”郎必即哩哥伯是满不在乎的道。尼古拉斯是郑芝龙的天主教名。
“勃尔格总督发回巴达维亚的信件,你也看了,信中提到大明东海伯叶风的陆基火炮之强大,更是使用得开花弹,对战舰的杀伤是非常可怕的,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司令官阁下,你在大员待过几年,这个大明东海伯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我在大员时,也从没听说过大明有叶风这一号人物,应该是这几年才崛起的,勃尔格总督说此人原在北方,多次北上勤王,其陆军殊为强悍,将大明北方的强敌,打得是节节败退,只是大明的愚蠢皇帝,不敢重用此人,否则叶风将是比尼古拉斯更为可怕的对手,只怕这次与些人对上,也无多少胜算……”
“司令官阁下,你就多虑了,勃尔格总督在信中不也说了,耽罗并没有强大的海上舰队,只是陆上火炮犀利,咱们这次的舰队再加大员的舰队,将耽罗团团围困,不怕攻不下一个小小的耽罗,听说耽罗所产之物,有些是我们西方也没有的,真不知这个叶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到时……”
郎必即哩哥口中虽是如此说,也没有轻视叶风的意思,只是为了鼓舞自己的,他毕竟是巴达维亚舰队的精英,他深知这次远征的重要性。
勃尔格总督在信中介绍,耽罗拥有丰富的财富和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梦寐以求的生产资源,如果荷兰人能够占领这里,对东印度公司的发展将是一个飞跃。
这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最终下定决心,派遣这支舰队东征耽罗的重要原因。
“司令官阁下,不知咱们的开花弹研制的如何了?”见普特曼斯看着远方,似乎不愿在大明东海伯这个话题上再谈下去,郎必即哩哥立即转移了话题。
果然,听到这个话题,普特曼斯道:“试制出了几个样品,效果都不是太好,不是在空中就炸了,还有的落地后,却不能爆炸,还出了一次事故,炸死了几名研究人员……”
“这帮蠢货,竟然连明国都有了的开花弹,还研制不出来……”听到这个不太好的消息,郎必即哩哥也有些不满。
“现在国内形势也不妙,陷入了史前最大的一次经济危机,我们此行任务重大,必须拿下耽罗,这样才能为公司谋取更大、更多的利益。”普特曼斯仍是忧心忡忡的道。
“是啊,只有拿下耽罗,为公司撰取更大、更多的利润,才能让公司更加强大起来,我们要让整个大洋上,全部飘扬起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帜……”郎必即哩哥却是信心满满。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你在澳门,与葡萄牙人产生冲突的原因,这是公司第一次集结这么多的船只,主要目的就是耽罗,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和大员舰队汇合……”
“我明白,就葡萄牙人在澳门的几艘破船,我们舰队一轮火炮就能将之击沉。”
“按海图看,再有几天就能大员了,命令舰队绕开大明福建沿海,暂时还是不要与尼古拉斯的舰队产生冲突。”
“是,司令官阁下。”郎必即哩哥答应着,并立即命令旗手将命令传达下去。
“将我们的侦察船放的更远一些……”
又连续经过两的航行,离大员是越来越近,普特曼斯的不安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重。
普特曼斯看着海面,不知这不安来自哪里,望着平静的海面,他的心却静不下来。
终于普特曼斯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这海面太过平静,就是他们的舰队航行的线路再隐密,但以郑家在这片海域的力量,是不可能不发现他们的,但是现在平静的海面上却没有一艘船只,就是路过的商船也无。
此时,平静的海面上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