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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非渺自然知道成熟的幻生花能使雾隐蝶尽快破茧,可幻生花全都长在悬崖峭壁之上,还喜欢挑那些高耸入云的悬崖。

因此云非渺从没打过幻生花的主意,他觉得没必要。

他每天都会输点灵力给蝶茧,按照他目前的进度,再过两年雾隐蝶就能自然破茧,完全赶得上三年后的七宗大比。

这次宗门比试只是摸底,只要不对上幸不凡那样的怪胎,他只用三把灵剑应该就够了。

可真看到幻生花的时候他还很是高兴的,这种带着幻术属性的灵植对幻术系的灵兽好处很多,能养一株自然最好。

不过听完谢飏的话后,云非渺方才的喜悦便凝滞了。

“这些花都是你亲自爬上悬崖峭壁采来的?你没受伤吧?”

“没有。”谢飏笑道,“你放心,我逍遥游学得还不错,跑得够快。”

守护灵兽打个盹的功夫,谢飏就跟阵风似的把三株幻生花都卷走了,确实一点伤都没受。

就是那守护灵兽太能熬了,为了等幻生花成熟,足足守了两天一夜不合眼。

它一直熬着,谢飏怕错过也只能一直熬着,熬得黑眼圈都快出来了。

眼看着幻生花即将成熟,而那条幻彩灵蛇依然坚挺着,谢飏无法,只好让匿影兽在边上偷偷丢了个困困阵,才让对方打了会儿盹。

不过那条灵蛇是真的厉害,谢飏刚将幻生花卷走没多久,就听见那边悬崖上传来了灵蛇愤怒的嘶嘶声,可见它醒得很快,还气狠了。

说起来那条灵蛇品相也很不错,还是幻术系的。若非谢飏实在打不过,他都想把那条幻彩灵蛇一起打包带回来了。

云非渺虽然不知道谢飏摘花的过程,但也知道这种品阶的灵植都是有守护灵兽或妖兽的。

且实力还比谢飏高出不少。

而且这花又不可能是谢飏一过去就开了的,谢飏必然还要守一段时间才能等到。

为了在开花的瞬间将花摘下,他蹲守的地方必然也在悬崖峭壁之上,还离那守护兽不远。

云非渺越想越是心惊,再看那朵幻生花就觉得没那么好看了。

“还是太危险了,阿风,你没必要……”

“有必要。”谢飏打断了他的话,注视着他认真道,“对我而言,只要是于你有利的事,就是必要的事。”

“可是……”

“我知道小蝶再过两年就能破茧,可它越早出来越好不是吗?”

谢飏也是到了中洲之后才察觉原来他们整个沧澜大陆都处在危机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实力自然是提升得越快越好。

云非渺与小鹅还有蝶茧签订的都是能够相辅相成的平等契约,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修炼晋级都能带动彼此,谢飏自然希望雾隐蝶能够尽快破茧出来修炼。

那三把灵剑与云非渺也能互相带动,但是灵剑养护不易,只能徐徐图之,还是指望小蝴蝶来的快些。

“阿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是急着变强的。”

“你之所急,便是我之所急,我会一直帮你。”

“但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凡我决定出手,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夺运替生阵的控制,好不容易才重新站回云非渺身边,他自然无比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再像从前那般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云非渺怔怔地看着他,心里颇感震动,想问他为何对自己这样好,为何总是急自己所急。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握着谢飏的手道:“阿风,我是急着变强,但我想与你一起变强。”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都告诉我好吗?我们完全可以一起行动,那样也多分保障。”

“你想帮我,我也想帮你,以后我们都一起行动好吗?”

谢飏沉思许久,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好。”

“那说好了,你可不许骗我,也不许再瞒着我。”云非渺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我们拉钩?”

“好,拉钩。”

谢飏伸手,与他小指勾缠,大拇指相贴,算是拉完了钩,还盖上了章。

这令他确实不敢食言,因为他永远记得当年他离开云家之时也曾与云非渺这样拉钩盖章,约定来年春日与他共度生辰。

可他食言了,一食言便是七八年。

哪怕非他所愿,却是他之所痛。

后来他无数次回想起那一幕,都会在心中暗暗发誓。倘若他有机会重回云非渺身边,再与他许下承诺,必然不会再次食言。

云非渺看着两人相钩的手也不急着放开,而是笑道:“既然阿风送了我一份大礼,那我也得准备回礼才是。”

谢飏连忙道:“不用,我……”

“不许拒绝,我们云家人向来讲究有来有往,你可不能破了我遵守家规的心!”云非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若是不收,那以后你送我的东西我也不收了。”

“……”谢飏闻言便不敢再拒绝了。

云非渺见他这般又笑了两声,这才收回自己的手,从储物手串中取出一枚蓝玉亲手给谢飏挂到颈上。

“这是我们云家的蓝玉蕴灵佩,于世间所有修士都有益处,我就将它暂且交给你了。”

谢飏有些错愕:“这不是……”

云非渺笑道:“虽然它经常被戏称为云家祖传的定情信物,但这玉佩也不是非要送给道侣的。”

“它可以送给继承人不放心的父母手足,也能送给肝胆相照的友人。”

“虽然被司徒鑫戴了那么多年有些晦气,但你放心,我拿回之后日日给它泡澡,上面一丝司徒鑫的气息都没有了,绝对干净。”

谢飏握住了那块玉佩:“所以我对你来说,就是肝胆相照的友人?”

“……”云非渺有些迟疑,“应该是吧?”

“应该?”

“嗯……”云非渺思索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们绝对是能肝胆相照的吧?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也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飏没法否认。

“那就行了呀!”云非渺拍掌,“我就是觉得,倘若当初你没有离开,这块玉早就给你了,所以现在就很想将它送你。”

谢飏不解:“可你与司徒……”

“你若是没走,我也不会与他订婚啊!我就是被小叔忽悠的,以为订了婚的小伙伴永远不会跑,结果就上当受骗了。”

他小叔是个不靠谱的,当初想到这主意的时候家里人都觉得不行。可他们看见云非渺选中司徒鑫的时候又觉得可以了。

因为司徒鑫有着天然的缺陷,想要顺利修炼暂时只能倚仗他们的蓝玉蕴灵佩,总要好拿捏一些吧?

谁能想到这人灵根漏气心思还那么野呢?

谢飏听到这个答案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愧意更深,觉得是自己害得云非渺被人骗财骗色。

但他又发觉自己对于云非渺而言十分重要也十分特别,心中抑制不住地生出些许欢喜。

欢喜与愧疚相叠,令谢飏心绪复杂。

“好啦阿风,我们一起去种花吧,这两株幻生花的幼苗需要尽快种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