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带着许小晴,来到饭堂。
此时正值晚食,不少弟子都在饭堂用餐。
一进门,坐门口的弟子们,见到祁乐,纷纷问好,口称祁师叔。
弟子们本面带笑意,一见许小晴,立刻变脸,满是惊恐与厌弃,纷纷低头闭眼,不敢看她。
许小晴有些失落。
不过,她包裹严实,不说话,倒也无碍。
后面的弟子们,见她来了,也顾不得和祁乐招呼,纷纷低头闭眼。
祁乐回头看许小晴,见她虽有些失落,倒也还好。
二人走到里面,拿盘子挑选饭菜,随便选一个空位,坐下用餐。
周围弟子见状,如临大敌。
祁乐瞥见一个熟人,平弟子。
这位弟子,祁乐至今不知她的名讳。
由于第一天到水月峰,就和她打了一架,所以印象深刻。
这位弟子,平时见到祁乐,都会十分恭敬地行礼问好,然后快速逃走。
祁乐每次想问她名讳,却根本来不及。
此时正好,她就坐在旁边,饭菜也才吃了一点。
祁乐看向她,笑着正要说话,平弟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对祁乐行礼问好,然后,一转身,跑了。
祁乐苦笑,这丫头,到底是怕许小晴,还是怕我?
平时,祁乐都是打了饭菜,去许小晴那里陪她吃。
因此,平弟子平时用餐,倒也不受影响。
祁乐每日陪伴许小晴,他虽不受许小晴影响,但许小晴却怕影响他。
他们独处时,许小晴都会试着收敛魅香。
香气是她自然散发,本无法收敛。
但,作为聚丹境大圆满的修士,她试着以灵力将香味禁锢,避免扩散,倒是可以。
长时间练习下来,如今已有小成。
她看了祁乐一眼,揭开面纱,准备用餐。
魅骨、魅形,包裹严实。
魅音,她不开口,自然无碍。
魅眼,别人不看她眼眸,自然无事。
如此,魅香一经收敛,许小晴的影响,可算降到了最低。
加之,弟子们身上都有醒魂香,更又清醒了几分。
祁乐不受许小晴影响,魏柳卿和魏无琴曾聊过。
最终定论,魏柳卿认为,天级内丹之人,非同凡响,神魂稳固,异于常人。
许小晴坐了一会儿,弟子们见无事发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正常用餐。
有些好奇心重,胆子大的,还偷偷往许小晴这边看。
祁乐见状,对许小晴笑道:“你看,没事吧?”
许小晴笑着点头,开心极了。
不过,她不敢开口说话。
看来,以后没事,可以去广场上逛逛了。
二人正吃着,姚瑶走了进来。
她见了祁乐,有些惊讶。
看见祁乐对面的斗篷人,更是有些害怕。
他们俩,怎么来饭堂了?
姚瑶驻足犹豫了一下,见周围弟子无事,这才走了过去。
她瞥了许小晴背影一眼,还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祁乐抬头,看是她,笑道:“姚瑶,有事?”
姚瑶脸微红,点了点头,道:“祁师叔,我师父听说你们回来,去后山院落找你去了。”
祁乐一愣,笑道:“陆师姐?她找我有事?”
姚瑶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她已经去了。”
祁乐明白了,这是催他回去,免得她师父白跑。
祁乐看向许小晴,许小晴也正看他。
她笑道:“我吃好了。”
这一开口,周围弟子纷纷放下筷子,捂住耳朵。
祁乐笑着点头,又转头对姚瑶道:“我现在回去,应该能撞见。”
二人起身,餐盘自有杂役弟子来收拾。
回到院落,一位恬静的女子,正静静站在祁乐院门口。
竹影摇曳,小院极静。
而这女子,在这极静之中,又仿佛静止。
祁乐见状,迎上去,笑道:“陆师姐,久等了。”
许小姐见他们有事要说,独自进院,回房去了。
女子全名陆谨,神梧宗第一玉石灵宝炼器师,飞天境大圆满。
现今水月峰,只有三个飞天境大圆满。
魏柳卿,魏无琴,陆谨。
其他高手,就算是师祖辈的,最高也只有飞天境中期。
陆谨见祁乐回来,展颜一笑。
她这一笑,极静之景,终于生动起来。
祁乐走近,推开院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陆师姐,请进。”
陆谨点头,迈步进了院落。
祁乐忙跟上去,为她拂掉凳子上的落叶。
陆谨见他殷勤,笑道:“祁师弟,不必客气。”
声音,也是极静。
祁乐站直,退后一步,拱手行礼,笑道:“陆师姐大驾光临,小院蓬荜生辉。”
陆谨还礼,坐下。
祁乐也坐下,笑道:“陆师姐,专程来此,所为何事?”
陆谨取出一块玉佩,莹白纯净,别无他色。
她笑道:“此玉,是我最近才炼制的。空间不大,胜在好看。装一些灵药瓷瓶,倒是不错。”
她说着,把玉佩递给祁乐。
祁乐双手接了,灵力一探,好家伙,这还叫不大?
这玉佩,是陆谨最新炼制的空间类灵宝,上品高阶,空间足有祁乐储物腰带两倍大。
而且,里面极为精细,还划分了很多独立空间。
祁乐的储物腰带,最多算中品中阶,和这块玉佩,根本没法比。
空间类灵宝,最次的,也是中品灵宝。
祁乐拿着玉佩,正反面都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抬头,诚心赞美道:“好漂亮的玉佩,陆师姐不但是炼器大师,更是一位绘画大师,以及雕刻大师!”
陆谨闻言,颇为欣喜。
炼器一道,于玉石一类,神梧宗她公认第一。
赞誉之词,听得太多了。
但,夸她绘画和雕刻的,祁乐倒真是第一人。
修行之人,谁在乎这些呢?
只有陆谨,独自沉醉其中。
她花在绘画和雕刻上的时间,其实,远比炼器要多。
她的道,不是炼器,而是画与刻。
她看了祁乐一会儿,笑道:“祁师弟,何出此言?”
这是,要考校祁乐。
祁乐闻言,拿着玉佩,复又仔细打量,一边看,一边抬头,笑道:“不瞒陆师姐,我出生寒微,对珍玩品鉴,本不在行。师姐既考校我,我只好斗胆说一说。画、刻之理,我本一窍不通,只能说说直观感受。”
陆谨又进入了极静之境,微微一笑,道:“祁师弟,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