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祖一旁看着,忍不住心中好笑。
这丫头,还怕别人走丢。
你自己别走丢就好了。
张晓曦并不管爷爷,满脸笑意,对祁乐道:“你别动,我去船尾试试。”
说着,跑去了船尾。
祁乐根本不用感受。
他肉眼可见一根彩色灵力丝线,将他和张晓曦连在了一起。
祁乐忽然想道:“有了这个东西,躲猫猫是没法玩了。”
张晓曦跑回来,兴奋道:“感应到了吗?”
祁乐点头,笑道:“感应到了,很清晰。”
张晓曦笑道:“我也感应到了,不过,这个距离太近,没意思。等到了地面,咱们离远一些再试试!”
祁乐笑着点头。
三宗会武,场地在龙头峰。
当年祁乐聚丹之时,北方极远处,峰顶有一人发言。
那峰,正是龙头峰。
那人,正是龙脊山当代山主,孔墨。
云溪谷,已经到了。
龙脊山孔墨,玄溪谷苏明钰。
两位当家的见神梧宗灵船到了,远远便飞身上前,携众高手过去迎接。
赫连云大笑着飞身出来,与两位打招呼。
五峰祖师、葛祖、张祖,没有驾驭灵船的飞天境长老,全部紧随其后。
此时,落日斜晖,漫天红霞。
三宗高手聚齐,三艘灵船悬停空中,场面十分壮观。
灵船悬停,等三方寒暄毕,飞走了,这才继续前行,悬停龙头峰上空。
驾驭灵船的飞天境出来,带领各船弟子,降到广场之上。
除祁乐和张晓曦外,其余弟子皆是化形境,可驾驭灵宝飞行。
封红玉本想携带张晓曦,奈何被她拒绝,只好独自飞走。
灵船到地面高度一般,祁乐拉着张晓曦,二人运使灵力跳下去,稳稳站住,倒也潇洒。
众人到了广场上,长老们收了灵船,带领弟子们走到各祖师身后。
神梧宗远道而来,龙脊山早就打扫好客舍。
祖师们自然有单独院落居住,长老们则住在上等客舍。
说是上等客舍,也只是原普通客舍改造了一下。
龙头峰客舍有限,被长老们住满。
众弟子没地方住,只能安排几间大通铺寝舍,暂时将就一下。
不过,龙头峰也还算客气,五人的大通铺,只安排两位弟子一间。
烈风作为神梧峰化形境大圆满,赫连云命他带队,安排好同门。
烈风出身琉光岭,乃烈祖嫡孙。
陆谨换取寿延丹后,当天便飞去琉光岭,送给了烈祖。
烈风出发前去探望爷爷,听闻了祁乐寿延丹之事,心中对他颇有好感。
因此,将祁乐安排与他一个寝舍。
剩余五名男弟子,神梧峰姚远,与赤华峰欧自金一间寝舍。
雷木峰宋启,与钦玉峰杜文超一间寝舍。
天霜峰刑赫天,一张死人脸,比他弟弟赫连支犹有过之,直追他爷爷刑未央。
单独一间寝舍。
女弟子的寝室,烈风本来安排封红玉和张晓曦一间。
不想,张晓曦当场拒绝。
封红玉颇为纳闷,不知何时得罪了她。
看在祁乐的面子上,烈风忍了。
安排张晓曦和费冰清一间。
不料,张晓曦再次拒绝。
没办法,最后只好安排她和程雨若一间。
剩下封红玉和费冰清,自然就成了临时室友。
分好寝舍,稍作休整,龙头峰弟子前来,邀请他们前去赴宴。
龙头峰广场上,点燃了篝火,架烤着一排排的奇珍异兽。
篝火周围,三面合围,摆放着巨大气派的长桌长凳,连在一起。
上面已安置好各色美食、美酒,新鲜瓜果。
众祖师、长老、弟子,在龙头峰弟子指引下,依次入座。
最后,龙脊山孔墨,神梧宗赫连云,玄溪谷苏明钰,联袂而来,坐了居中三个位置。
孔墨是东道主,自然居中。
赫连云和苏明钰分坐左右。
三方祖师、长老,皆是岔开了坐,左右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宴会开始,大家边吃边聊,气氛浓烈。
众弟子坐在两边末尾,张晓曦和祁乐坐在一起。
他们左右,都是龙脊山十人之列的男弟子。
三方弟子,也都是岔着坐。
弟子们羞涩一些,不像祖师、长老们聊得热烈。
不过,渐渐相熟后,也纷纷聊了起来。
长辈们在侧,弟子们不敢太喧哗,只敢压低了声音说话。
张晓曦只管给祁乐夹菜,和他聊天,根本不理会上手的龙脊山弟子。
祁乐下手,龙脊山弟子与旁边的玄溪谷女弟子聊得正欢,也没人理他。
二人相互夹菜,偶尔对视一眼,说说话,倒也怡然自得。
张晓曦旁边的龙脊山弟子上手,便是玄溪谷一位长老。
长老们正在攀谈,龙脊山弟子也不好叨扰,只能一边撕着肉吃,一边拿眼看张晓曦和祁乐。
他盯着张晓曦看,看久了,张晓曦有些不耐烦,转头瞪他,没好气道:“道友,你有事?”
那弟子笑了笑,也不生气,也不躲闪,仍是看着张晓曦。
他手上拿着一个兽头,正撕着上面的肉吃。
如此做派,算是十分无礼了。
祁乐皱眉,也看向他。
他也看了祁乐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张晓曦,笑道:“仙子别生气,我只是看你有些眼熟。不知仙子,是神梧宗哪一峰的?”
这种场合,张晓曦也不好当场发飙,只能转回头,寒声道:“我哪一峰也不是,我是黑竹岭的长老!”
她还只是外门弟子,是跟过来凑热闹的。
直说了,面子上过不去。
想了想,只好搬出长老的辈分,撑一撑场面。
只是此话一出,那弟子却笑了。
他一脸不相信,好笑道:“你是长老?”
他无礼地拿眼打量张晓曦,倒确实发现,张晓曦的服饰,与其他神梧宗弟子不同。
十人之列代表神梧宗参加三宗会武,出发前统一了服饰,不分各峰和辈分。
张晓曦不在十人之列,服饰自然不同,仍是黑竹岭的长老服饰。
她修为不高,男弟子大概也能看出来。
种种迹象表明,她最多是辈分较高,而并非什么真长老。
男弟子笑得轻佻,张晓曦心中有了怒意,转头傲然道:“怎么?你不信?”
男弟子放下兽头,把身子侧过来一些,一副要和张晓曦好好聊聊的样子。
忽然想起黑竹岭三个字,他又仔细看了看张晓曦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