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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这只异种太菜还是别的原因,山寻星没有昏睡也没有任何不适,十天后,她脸上的红纹彻底消退。

在这期间,徐望等人重新清理了新州安全区,末世之下,各种意外太多,之前的电通信就是不够稳定才会被影响。

这次任务是恢复高效稳定通讯网的第一步,老教授说后续还有可能继续发射卫星,因此新州必须要有人驻守。

卫星中心偶尔会来上几波小型异种潮,目的很明显,都是冲着摧毁这里去的。

这让山寻星怀疑,那天发射时,它们可能是看准时机才去攻击的火箭。

当时火箭已经完全没有遮挡,近处只有她一个人,虽说尽人事,听天命,但这么看来,老天爷还是分给了众人一些运气,恰好是让她一个不惧极高温的守在一旁。

第十天下午,谭晓池抵达安全区,他将对新州整体结构进行修补加固,等离得最近的大型安全区派出专业人员完成对接维护后,新州就会被重启。

半个月后。

极夜已经持续一个半月,山寻星每日都以开道为借口在周边转悠。

今天依然是没有光济会和苓露踪迹的一天,除了来往的官方人员,没发现任何可疑线索。

安全区之间已经恢复即时通讯,以前点对点,只有指挥官之间才能联络,现在大多幸存者们也有了这个条件,虽然还比不了末世前,但已经让很多人满足。

回到新州,梁庭竹还在卫星中心没回来,山寻星下车过去找人。

空空荡荡的安全区只有几十个人暂时入住,后来的人只知道这里被灭,但他们没见过开门时的惨状,所以住的很放心。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控制中心,看梁庭竹正坐在角落里读一本航天相关的书。

“看的明白么?”

“都是科普知识,再说看不看的懂的,你又不带着我,我不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山寻星在他旁边坐下,“不是总有异种骚扰么,怎么就没事做了?”

“这两天很安稳,没再出现小型异种潮。”梁庭竹放下书,“看起来它们是放弃这里了,可对比之前那么有目的性的攻击,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卫星都进入预定轨道正常运转了,再攻击也无济于事。”

“问题是异种难道连这些都学会了吗?”

山寻星认真起来:“你发现什么了?”

梁庭竹举起书,翻开其中一页给她看,“卫星在轨后,地面的卫星监测站会持续跟踪控制,太空很不稳定,以现在的极夜来说,卫星出问题的概率会高很多,如果轨道偏离不能及时推回也等同于失效。”

“监测站在哪?”

“除了首都,另一个在七百公里之外。”

山寻星眼皮一跳,““不会转换目标了吧,这事你提过没有?”

“跟那位辜教授提过,就是那个白头发的老教授,监测站也在安全区内,这是当初设计时就考虑过的,但目前两个大型安全区都尚无异样。”

“真是多灾多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感叹着:“不过我今天在路上转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些车辙印,中途碰见一个问路的,都是去其他安全区找亲人的。”

“那还挺幸运的,不一定所有人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是这样,你这边今天还有发生别的事吗?”

他把山寻星拉近一些,压低声音:“辜教授的一位学生一直联系不上自己的家属,今天状态不怎么好。”

梁庭竹记得那天除了辜教授,就是这个男人最坚持,一直不肯走。

山寻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到一个眼眶发红,三十来岁左右的工作人员。

“目前仍有四个安全区一直处在失联状态,位置离这都不算远,他这次主动申请任务是因为妻子末世前被派到这边工作,想来找找妻儿。”

“失联……?”

“是,三小一中,其中中型安全区最后一次有信号传出是20天前,另外三个毫无音讯。”

“是哪四个?”

梁庭竹报了名字,用手指虚虚在纸上圈了一个圆,“如果算上羡泉,这五个安全区正好把新州包围,能截断所有进入这里的 通道。”

山寻星闭了闭眼,心中有了答案。

羡泉因为有千年银杏被保下来,但最里的新州如此,那其他四个失联的安全区下场八九不离十,大概也是全灭。

“徐望查过,这五个安全区,登记在册的有85万人,已经有其他区的人赶过去进行确认了。”

山寻星想不出要说什么,只能叹息一声,生命无归处,真就世事无常。

两人离开控制中心,回到地面上时,夜空中竟然出现了极光。

山寻星仰望着天空,在被寒冰冻住的夜里,灰绿色的流动光线夹带着紫色荧光,光辉绮丽,很梦幻。

可她现在不觉得这有半分浪漫,美景错位,它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极光爆发难得一见,其他人也跑出来一起欣赏。

徐望带着一个邋遢的男人从外回来,也驻足观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和梁庭竹也在,走过来打招呼。

那男人裹得跟个熊似的,完全看不清身型,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着要死不活的。

梁庭竹问他:“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是过来轮换的下一批队员救的,进山林前看他晕倒在一个破房子里,索性给捡回来了。”

那男人把目光对准梁庭竹,见到他的脸时,眼神一下激动起来,他拽下厚厚的围巾露出全脸,“小梁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金老师的学生啊!”

金霏的学生?

山寻星转过头打量这人,和徐望这种长时间在外冻出来的饱经风霜不同,这男人可能只遭受了几天的罪,那张脸上的冻伤并不严重。

“你认识吗?”

梁庭竹点头:“有印象,确实是我母亲的学生。叫赵晟。”

他问赵晟:“你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赵晟正对着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露出明显的惊异之色。

那神情浮现的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怎么可能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