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汉子跪下邦邦邦地磕头。
“放心吧!我们定不会放过真正的恶人!”
说着,便让人将那汉子扶起来,暂时带下去!
之后,别的人证也纷纷开始说话——
而除此之外,还有暗部,以及那江县的官员,那些私军……
虽然,暗地里的人早已将现在的江县县令接走,私军也全部转移,但是,要知道,人可不是完全会听命行事的动物。
江县县令是走了,但他还有妻儿妾室,总有那么一二人,贪图钱财,落下线索痕迹——
还有那些转移的私军,杀人冒充的暗部之人。
只要做了,就不可能完全抹灭痕迹,总有细节是未曾注意到的,没人去查还好,但若是查——
沈清许又让人带了一个证人上来。
见到此人,林晚生一行人中有人眼神有了几分波动,这个人,他们中有人见过。
“这是江县县令的妾室,你们应该认识……”
她本随着县令离开,还带走了自己的妻弟一家,但是,他妻弟是个赌徒,跟着离开时,赌瘾犯了,私自离开,被县令身边的人杀了。
这小妾也是个疼弟弟的,加上被主母针对,自己也闹脾气跑了出来,被他们的人发现——
就是可惜,抓到她时,背后的人太警醒,没让他们顺藤摸瓜将那江县县令也一起抓了。
不过,有这小妾一个,也够了。
“妾身,妾身什么也不知道……都是,都是大人他们做的,与妾身无关啊!”
“放心!你没有罪,我们自也不会冤枉你!反而老实交代,我们还会宽容几分!”
这妾室对那县令也无情义,只是图富贵罢了。
得了保证,也立马讲道:
“妾身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我家大人,暗地里常与别人有私信往来……有一次,我进书房瞧见了一封信,还被大人狠狠责骂了一顿……”
“这次,这次的事也是,其实,妾身虽然见识浅短,但关于官邸文书,官印这些,待在大人身边久了,还是认识一二的……”
“但是,我家大人收到的文书,有时上面的印章却有些特殊,明显不是官印……”
“而且,我家大人,经常会设宴邀请一位客人,这位客人,虽然似乎领着军职,但行事却颇有几分匪气……”
“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有次好奇,还曾跟踪过这位大人,就跟到了那金矿附近……他还偷偷挖了好几块矿石回来……他还跟我说,瞧见了很多当兵的在那里挖金矿……”
“妾身一听就觉得不对,连忙勒令他以后决不许再去,其实,关于朝廷的官家文书,大人并不怎么避讳妾身,因而妾身是知道,江县是没有设置那么大支的军队的。”
“并且,并且在县志记录上,也没有这座金矿。”
……
众人听得咋舌,这位妾室,哪里是知道的不多啊!她可知道得太多了。
有当官并且宠幸妾室的,也不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着家里的书房以后得让小妾少进了。
而这边,江县县令妾室还在继续道:
“……这次,这次的事也是,我家大人并未多说什么……不过,不过江县发生这么大的事,大人也是知情的……并且,妾身瞧见过,在这次惨案前,大人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那日,妾身正巧与大人在书房,隐约只瞧见杀、全、百姓这几个字,但那时,妾身担保,妾身觉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说着,妾室有哭着磕头哀求,“妾身只是一介女子,靠依附丈夫而活,我家大人做的那些事,真的是与妾身毫无关系啊!还请陛下、国师宽恕!”
又想到什么,妾室连忙补充道,“哦,对了,我家大人在与那人来往时,虽不许妾身多问,但因着官印不同,妾身还是多留心了几下,妾身,妾身能画出那印记的摸样来……”
沈清许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为那妾室递上纸笔。
那妾室抖着手画好,被往上呈时,又官员认出那印记的,明显变了眼色。
“这——”
“陛下,国师大人,不知可否容臣失礼,先看看这印记?”
萧宇示意他随意,同时,呈这画的人,也将其大方展开,给众位官员看。
当即,便有有资历的老臣认了出来。
“这不是当初……”
“老臣没认错,就是他!”
“是鹜王的印记……”
……
萧挚死后,便因其手段阴鹜,而被追封为鹜王,他权势最大时,也曾有不少官员跟他打交道,对他的王印,自是识得的。
“难道,他还活着?”
“可当初,他不是被斩首了吗?”
……
百官议论纷纷,沈清许道:
“这,就是本座要说的第二件事了,关于江县一案中,被林晚生等人提及的暗部。”
“不知诸位可还记得,本座先前讲过,暗部是由玄机门第一任门主,萧玉清所传下来的,它本是留给侄子的保护伞,世代守护帝王,只听从于帝王的号令!”
“按理说,历代如是。暗部只会属于帝王,这一点,本座从前也是如此觉得,但自从今上登基后,玄机门便似乎屡屡被暗部针对……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帝王有心打压……屡屡相让……
但是,在上一任门主中毒时,老门主却是心生疑虑。按理,不应是如此的。
毕竟,陛下是他亲自寻回,扶持登基的,他也愿意相信陛下的品行……而且,老门主说,玄机门与皇帝起冲突,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老门主高义!”
有官员称赞,引来不少附和。
……
沈清许继续道:“但是,虽然起疑,我们也并无证据……”
“只是,当初老门主虽然因着先帝行事糊涂,鹜王处事阴狠,出卖士兵,背弃家国,陷害屠戮弟兄,不堪帝位,而被老门主逼着大义灭亲,将皇位禅让于今上。”
“但是当初,因着鹜王被斩首,先帝子嗣除了今上,几乎皆被鹜王害死,无人有资格再继承皇位……我们便也以为,先帝会将暗部传于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