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人物五:李信(李岩)
山东济南府。
杨衰带着人到达山东巡抚李精白家中之时,闻讯的山东巡抚李精白也慌忙赶回。此时的他心中五味杂陈,锦衣卫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突然到来,难道是自己哪里没打点好,得罪了魏忠贤?
一阵寒暄之后,李精白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知锦衣卫驾临,下官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请大人多多海涵啊。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说着,李精白掏出一沓银钱塞了过去。杨衰心里门清,这次的任务目标不但入了陛下的法眼,厂公也格外重视,他哪里敢收?于是他装出一副清廉公正的样子,坚辞不受:
“李大人这是做什么?你我皆是为陛下办事,如此这般,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李精白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竟然不肯接受自己的贿赂,看来这次的事不小啊…
念及于此,李精白强装镇定,一边招呼杨衰落座,一边问道:
“这…这…啊,对对对,是下官唐突了,杨大人快请上座!不知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杨衰很是高兴,这李精白不愧是自己人啊,不但懂事,说话还好听,办事也靠谱。嗯,这次任务稳了…
于是便笑着说道:
“嗯,本官此来,是奉命带贵公子回京的,还请李大人配合一下,不要让本官难做。”
杨衰是笑着说的,不过李精白却是哭着听的。自家这小子,平日里就爱打抱不平,结交一些杂七杂八的狐朋狗友,这回也不知踢到哪块铁板,遭到报复了…
想到这里,李精白咬咬牙,让人把所有家当都拿了出来摆在杨衰面前说道:
“杨兄,小儿年幼,不懂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这些就当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若是不够,我在想想办法…”
杨衰神色狰狞的将目光从反着光的阿堵物上面移开,摇摇头说道:
“李大人,这不是钱的事。今天这李信,你同意我要带走,你不同意我也要带走。上面发了话,兄弟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精白见杨衰不为所动,更加忧虑了。他现在想的是,事情怕不是只关系到自己儿子这么简单了。这些年,他为了保这一方百姓安居,他与阉党勾连颇多。新皇即位之后,听说朝中多有借此弹劾他的,如今看来,应该是上面要对他下手了。抓李信,不过是为了让他投鼠忌器而已…
想到这里,李精白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愣愣的看了一下身边李信,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着杨衰说道:
“本官知道了,请杨大人给厂公带句话,山东万事有下官扛着,只希望厂公能善待我儿。下官感激不尽…”
杨衰心中警觉,你儿子马上要飞黄腾达了,这时候还想着对厂公表忠心,这李精白所图不小啊。于是板着脸道:
“李大人,厂公那边近来颇有不顺,你好自为之啊…”
李精白闻言心中一凛,完了,这是准备彻底放弃我了吗!这该死的政治…
“下官晓得了,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容下官为我儿准备些衣物用度,便让他随你去吧…”
杨衰感觉自己的敲打起到了效果,满意的点点头道:
“这般也好,此去经年,也许很长时间你们父子都不会再相见了。去吧,快些准备好,我等也好早点上路。”
心情沉重的李精白带着李信回去准备行装,期间李信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精白严厉的制止了。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李精白是懂的,这时候,自己儿子不能再出意外了。只见他自顾自的叮嘱来叮嘱去,最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儿子和众人离开。
之后,据说李精白一夜白了头,给朱由检写了个一万字的悔过书,还花了大量的篇幅揭发阉党罪行,只求为李信求一条活路…
任务目标六:宋献策
宋献策是河南永城人,又称宋康年。这个人是个术士,四处游荡,以给人算命为生。十孩儿到了河南之后,充分发挥了他们聪明才智,以永城为中心,同时在周边九个县城开启拉网式寻找,最终还是周应秋运气好,在永城郊外堵到了宋献策。
周应秋看着面前这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有些狐疑的问道:
“你就是宋献策?”
宋献策见一众东厂番子将自己团团围住,神情笃定的说道: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告辞…”
说完非常淡定的转身,拨开人群就走。心里却是慌的一匹,妈的,这么多人来堵我,莫不是小道我上次忽悠的那个隔壁老王,将小道我揭发了?
周应秋没想到来人一言不合,调头就走。但见到他说的那么顺畅和肯定,一时间又不敢确定。只见他灵机一动,对着宋献策背后喊了一句:
“宋康年!”
转过身宋献策正在想事情,闻言条件反射的答了一句:
“嗯?”
随即反应过来,玛德!大意了…
周应秋见状大喜,就是你了!不过眼前这人看着有些不好对付,嘴里没一句实话,光找到他都费了老鼻子劲了,保险起见…一颗穿云箭,十孩儿来相见!
只见一箭冲天,尖锐的鸣镝声在空中散开。周应秋喊了一声,忽然又发现自己语气不对,便改了下称呼说道:
“站住!啊…呃,道友请留步…”
宋献策心中陡然一惊,特么的,走不掉了!瘪犊子,老子只是骗了点钱而已,啊呸,那不叫骗,那叫劫富济贫…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
“这位好汉,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刚才出现幻觉了?”
周应秋冷冷一笑,跟我玩套路?你是反派还是我是反派?小爷走过最多的路,就是朝堂的套路!
“呵呵…你猜?”
宋献策:“...”
周应秋大手一挥手,众东厂番子心领神会,立即上前再度将人围住。
很快,收到信号的十孩儿带着人马快速赶了过来。
“老大,我来也!”
“大哥,我也来也…”
宋献策看着这架势,内心哀嚎:
“尼玛…何至于此啊…”
…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周应秋对着宋献策嘿嘿一笑:
“兄弟,你是选择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们请你跟我们走?”
宋献策心道:我选择个鸡儿…
宋献策思虑了一下,东厂番子如此大规模的动作,绝对不可能是为了那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试探着问了一下。
“都是斯文人,好说,好说。敢问这位官爷,咱这是要去哪?”
周应秋这才想起来,搞了这么久,竟然忘了说明来意了。为了掩饰尴尬,立马说道:
“啊,对!我等受命前来请先生赴死…啊呸,请先生回京!”
宋献策给吓了一跳,尼玛,啥玩意儿,赴死?回京干啥?回京赴死?赶忙解释道:
“这…诸位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小道只是前些日子骗了东城王大官人家一些钱财,大不了小道退回去就是,不至于让小道去死吧?”
周应秋闻言一愣,看来有瓜啊。不管了,抓人要紧。当即也不再啰嗦,出言道:
“我等只负责受命拿人...啊不,是请人!至于具体什么情况,我等并不知晓。还请先生随我们走一趟吧。”
宋献策:“…”
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