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士妍一直在保持缄默,隗葵也不逼她,你不是说是当年工厂隔壁的女性医院陷害吗?行,我就去女性医院调查。
老院长已经八十多了,现如今的院长是她的儿媳妇。杜良去了老院长家,幸好,老院长的身体还不错。虽然已经八十多,但是耳聪目明,一点也不糊涂。
院长的儿媳妇陪在一旁,味孜的通报一出,所有人都针对着医院,他们也无法开门,干脆直接关了放长假。
“味孜?”老院长愣了一下,想了许久才缓缓道,“你说是当时在我们医院旁边的那家三无作坊?”
杜良点点头。老院长哦了一声,带着不屑,“要说冲突还真是有冲突,不过不是我们引起的,而是他们。”
“因为什么?”杜良问。
“因为他们工厂的工人偷我们医院的胚胎!”
他们是女性专营医院,几乎日日都要做流产手术,多的时候一天能坐七八台。流下的胚胎、胎儿都会经过仔细的记录,统一放入容器中,待到关门之后统一进行销毁。他们医院的后院有一个焚化炉。焚化之前焚烧人员也会进行清点核对。有那么几次,焚化人员发现了胚胎数量的减少,以为是孩子的妈妈带走了,便没上报。等到他发现事情不对劲的那次,四个七八个月的完整死胎都没了。他明明记得很清楚,院长亲自将这些死胎用红布包裹了起来,还给他们念了往生咒。
“被工厂工人偷走了?”
院长点点头,倒了一被参茶给老院长,接着道,“我们查了监控才发现是被工厂的人偷走了。保安抓了其中一个,问出了原因。”
“什么原因?”
“工厂老板十分吝啬苛刻,常常克扣员工薪资,工人心中便不平衡起来。起先他们是偷盗原料,后来发现老板一克一厘都算的十分清楚,根本无法偷拿,便想到了以其他东西代替。”起先是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一些死猫死狗死耗子,后来胆子大了,便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医院了。流下的胎儿,割下的息肉、肿瘤组织、血沫,无论是什么都拿回去“换”肉,即便是那个肉是最次级的边料肉。
杜良听着胃中直泛酸水,他端起纸杯喝了一口热水,将酸涩压下。
“之后我们便去找工厂理论了,可是工厂死不承认,还动手打了我们。”因为医院有个员工伤的比较厉害,所以他们报了警,警局一定能查到档案。“后来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工厂竟然来找我们谈收购医院这些医疗废料的事情……”她一贯是知道有些食品小作坊很脏乱差,万万想不到他们竟然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了,连人体组织也敢混入食物。
“后来没有多久他们就搬走了。”自那次之后,他们一家任何罐头都是不吃的。
杜良又问了几个问题,起身要离开。院长送他到门口,而后突然叫住他,“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留着当时工人偷盗的监控。”当时他们报了警,视频是专门拷贝下来当作证据用的。
院长转身回房,蹬蹬蹬的上了小别墅二楼,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存储卡下来了。“已经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
杜良回警局直接去了法证,拜托叮当帮他处理一下,叮当将存储卡插入读卡器看了一下,笑道,“小问题,你下午来拿吧。”
他点点头离开。G区警局并没有他们办公的地方,他们便在滕梓枭家顶楼总统套间附带的会议室办公,若是晚了,便直接住在了酒店。
杜良一边思考一边走上电梯,他觉得味孜的人不知道罐头中的人体组织是活着进入机器的,他们以为是工厂的工人又做了偷换材料的恶事,所以才会匆忙发通告将责任、舆论全部引到医院身上。若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婴儿是谁?又是谁这么残忍,将他放入搅拌机中的呢?
电梯停住又打开,有人走进了电梯。
“良哥,好久不见了,原来你真是警察啊。”含笑的声音逼近耳边,杜良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