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和李绍鹤就在这间房子内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除了李绍鹤这个病员,其他人都赶到了寺庙附近。
只是这次在侧边和后门,都有了比丘尼的看守,他们无法进入。
仪式还未开始,几人索性返回了不远处的昨晚藏身的茅草屋内商量对策。
“这现在进不去,救人就很难了。”宁溪揉着太阳穴说道。
“如果能直接打败佛母就好了。”池卿遗憾地说道。
陆怀很快捕捉到了池卿话里的点,“那我们不如想想佛母的弱点。”
六人苦思冥想,池卿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似乎,从未再外人面前展现过她的真面目,现身也是先让百姓铸了一座金身。”
“是这样,昨晚本来正殿没人的时候,她是原来的样子,但她刚一发现我们,就很快恢复了佛母的样子。”陆怀说道。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真身?”云慕说道。
“很有可能,但我们怎么让她显露真身啊?”
任乔的问题让刚刚燃起希望的几人泄了气。
“对了,那个八卦镜!我们待过的这些地方,也都没有镜子。”
陆怀从他的包内翻出之前找到的那个八卦镜,只有令佛母害怕的东西,才会在这座城内都找不到。
“对哦!陆怀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任乔一拍脑门说道。
“一个八卦镜够吗?”钟瀚说道。
云慕把她的化妆镜贡献了出来,“虽然有些小,不过好歹是个镜子。”
这时宁溪也想了起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补妆的气垫掏了出来,“我这上面也有镜子。”
池卿挠了挠头,“我随身没带化妆品,所以……”
“没事,我们看看把这两块镜子砸碎分一分,一人带一块碎片以防万一。”钟瀚提议道。
“好。”
见云慕和宁溪都同意了,钟瀚在茅草屋内找了些能用的工具,将上面的镜子撬了下来,用巧劲砸成了六块。
“小心些,别被划伤了。”
池卿找了周围的碎床单,撕成一块一块的,将镜子碎片包好,才分给了大家。
“卿卿手可真巧。”云慕抱着池卿蹭了蹭。
陆怀借着自己取镜子的机会,将两人分了开来。
云慕撇撇嘴,对任乔说道:“这人怎么比你还能吃醋。”
外面开始有了动静,百姓开始往庙里集结。
六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准备出门。
临走前陆怀将八卦镜递给了钟瀚,“钟大哥,你的身手最好,这八卦镜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钟瀚爽快地接过,“好,我一定保管好。”
装成信徒的样子,六人混入人群。
进入寺庙的前院,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前院的中间有一个高高的祭台。
祭台上绑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女人。
比丘尼们依旧默念着佛经守在正殿前,等待着佛母现身。
人头攒动,嘴里说着的依旧是翻来倒去赞美佛母圣人的话。
“佛母万岁,圣人万岁!”
“佛母圣人在上,保佑我们无病无灾。”
“佛母圣人真厉害,佛母圣人真厉害!”
很快,仁静走了出来。
她双手合十,站到了人群的前面。
百姓们呼啦啦地跪下,六人依旧是借着衣裙蹲了下去。
仁静先是冠冕堂皇地讲了许多大话空话,池卿觉得自己蹲的脚都麻了。
她小幅度地想要换个姿势,但受限于动作,有些摇摇晃晃的。
陆怀扶住她,小声地问道:“学妹怎么了?”
“脚麻了,想换个姿势。”
“你抓着我的手,应该会好点。”
“好,谢谢学长。”
池卿本来脚麻了就不好施力,抓着陆怀的手才将将就就换了个姿势,好受了些。
终于,上面的仁静也进入了正题。
“佛母发现了叛徒,所以今天,要以儆效尤。”
仁静打开了正殿的大门,佛母坐着那个尸骨堆成的莲花座,飘了出来。
站在祭台旁边的比丘尼一桶水泼醒了绑在祭台上的人。
“啊!”那人惊醒,随即惊恐地大喊。
“佛母圣人在上!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啊!”
他焦急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没有人会在意他。
院内跪着的百姓突然一拜,高喊着,“将狞献给佛母大人,请佛母大人宽宥。”
莲花座上的佛母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祭台上的人看。
宁溪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佛母,那眼神令她恶寒。
那是一种充满了贪婪、欲念和阴狠的眼神。
瞳仁很小,眼白占据了那双眼睛的大部分位置,一看就有些令人寒毛直竖。
仁静恭恭敬敬地对着佛母一鞠躬,大声宣布仪式开始。
“施主们,请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睁开。”
仁静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蛊惑,除了六人之外,都乖乖闭上了眼睛。
六人低着头互相对了一下眼神,行动开始。
钟瀚猛得站起,他胸前挂着一片镜子的碎片。
“佛母,你敢看看你真实的样子吗?”
佛母一惊,直接朝钟瀚看去,但眼睛一接触到镜子碎片就惊叫起来。
“快把他拿下!”
那些比丘尼同样是一脸惊惧,她们也很害怕镜子。
但没办法,她们要听佛母的话,咬着牙想要冲到钟瀚身边。
陆怀和任乔一左一右,同样用镜子照向比丘尼。
被镜子直视的比丘尼尖叫着,化作了诡异的乌鸦,四散开来。
池卿和宁溪也握着镜子,在云慕大力士的掩护下,将院内的比丘尼照出了原型。
钟瀚依旧在用镜子对着佛母的视线,但她的眼神四处转着,就是不直接盯上镜子。
而且镜子碎片的作用对她也没有对比丘尼们那么大。
钟瀚将八卦镜也掏了出来,院内已经没有比丘尼的阻拦,剩下五人带着镜子在佛母的周围围了起来。
百姓们也听到了动静,但他们对佛母言听计从,没有人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的那些随从已经都变作原型了,你还能维持地下去吗?”
钟瀚举着八卦镜逼近佛母,佛母惊叫着转身,但四周都有人举着镜子。
她想伸出身上恶心的触手攻击,但六人身上没有之前种下的瘟疫,似乎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