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没事儿吧?”南彤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我就是太饿了而已。”老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突然他闻到了从吴静文手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眼睛瞬间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吴静文手上拎着的吃的:“好香。”
吴静文警觉的把手中吃的瞬间藏到身后,“不行,这是我的。”
“呵呵,小姑娘,我和你买行不行?”老人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和吴静文商量道。
“你既然可以买,那你就进去买好了啊,反正就几步路的问题。”吴静文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个……我没有粮票。”老人不好意思的说道,看吴静文露出气恼的表情赶忙解释,“但是我能用其他的东西和你换。”
“什么东西?”吴静文怀疑的看向了老人。
南彤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也亮了起来,望着老人。
夏青临了然的看着老人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和穿着整齐得体的衣饰,大概猜出来他要拿什么来换了。
都已经饿成这样,却还如此注重仪态的,以前必然大户人家的子弟,那能换的肯定就是偷偷留下来的金银细软。
果然,老人用颤动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从衣服夹层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周围都什么人才小心的拿了出来:“我拿这个和你们换。”
几人不由得往他手上看过去,一个碧绿色的玉扳指躺在他满是皱纹的手掌中间。
“这是玉?”吴静文满脸诧异,小声的问道。
早已猜到的南彤和夏青临没有太过吃惊,不过南彤对于他手上的玉扳指还是很好奇的。
毕竟在她上一世这些都是有钱人才能买的起的,她一个打工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类宝贝。
夏青临看出了南彤的好奇,便提议道:“我们还是去巷子里商量吧?”
这街上人来人往太危险了,毕竟这种私下交易是属于倒买倒卖,要被人抓的。
老人当然比他们还要怕被人给看到,听夏青临这么说,忙不迭地的点头表示可以。
几人往巷子深处走去,走到了偏僻无人的巷子里才停下了脚步。
“你这个方便让我们看看吗?”夏青临问道。
老人有些犹豫,担心他们拿了东西就跑,但是想到他晕倒就是他们帮助了他,便决定信任他们一次。
他缓慢张开手掌,示意他们拿去看。
夏青临从老人手上拿过戒指,递给了旁边的南彤。
南彤愣了一下,随后从他手上接过了玉扳指。
他们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在了一起,夏青临感受到她纤柔的手指,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耳朵微微泛红。
可是当他瞧见南彤似乎毫无察觉,正专注在手上的玉扳指上,心上涌过一丝失落。
确实南彤却没有注意到刚才两人触碰在了一起,她的注意力全然都在手中的玉扳指上,玉扳指的颜色是经常听人提起的帝王绿,而且它肉质细腻,定然是价值不菲的。
吴静文也凑了过来,但看了一下后便转开了头,她对玉并不是很感兴趣,认为这种是爸爸妈妈才会戴的东西。
老人看吴静文好不感兴趣有些着急起来,“这个东西当初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也就是现在这个世道才不值钱,但以后绝对价值不菲!”
南彤知道老人家说的是真的,便开口道:“你想要怎么换?”
老人见南彤有换的想法,露出了欢喜的神色,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个手掌:“五斤粮票可不可以?”
“五斤?”南彤没想到五斤粮票竟然就能这个玉扳指,忍不住惊呼出声了,要知道要这么好品相的玉扳指都是拍卖会上才能见到的,而拍卖会上的东西至少上六位数以上的,她以前在杂志上见过一个帝王绿戒指就要十几万,那个还就一个小蛋面。
“那四斤,再低真不行了!”老人颤抖着声音虚弱的说道。
看着瘦骨嶙峋,弱弱的伸着四根手指的老人,南彤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我用十斤粮票加十元钱和你换这个玉扳指,行不行?”
“可以,可以。”老人激动的点头答应,眼眶开始慢慢变红,“我今天真是遇到好人了!”
这些年大家看到他就骂他资本家,都对他白眼相待,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拉着他出去批斗,子女也都恨他,和他断绝了关系。
要不是之前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藏起了一部分东西,时不时拿着他们去黑市换点吃的恐怕早就饿死了。
可是黑市的人知道他买不到粮,使劲的给他压价,上次去买的时候压价实在压的太厉害了,他不肯就没有换,可是今天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才想着拿这个玉扳指去换点,结果没走到地方就晕倒了。
南彤从口袋数了十元钱出来,再拿了十张一斤的粮票给老人。
老人拿到粮票和钱,激动的手抖了更加厉害了,待情绪稳定了些后问道:“姑娘,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啊?”
“这个,我们以后应该不怎么回来。”南彤回答道。
他们今天来主要也是为了帮吴静文买自行车。
老人脸上有些慌乱:“你们不来了啊!”
那他以后不就没办法换了嘛?黑市实在太坑了,他不想去。
“那我能不能再跟你换一些?”老人想了想后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粮票能换的也不多。”南彤面露难色,她也是因为大哥时不时给她寄吃的,手上才稍微宽松一些,要是换的多的话她也没办法。
“那就再换十斤,可以吗?”老人为自己争取。
“这个可以。”南彤应了下来,再十斤她还是拿得出来的。
“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来,我今天就带了一个。”老人着急的说道。
“等一下。”夏青临把老人一把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