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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不厌俯视着底下的兽潮,赤霄剑泛起灼热的红芒,大荒业火陷落兽群,筑成无边火海。

底下传来妖兽们痛苦的嘶吼声。

抬手覆手间,从四阶到七阶不等的妖兽悉数葬身在大荒业火下,风吹过,带走飞灰。

在这个秘境中,受到限制,妖兽无法化形,只能维持着兽型。

夏不厌收回业火,踏空而行,抬眸看着眼前这座赫然高耸的仙府。

仙府笼罩在淡淡的水光之下,流光隐现,碧瓦朱甍。

夏不厌这人向来懒得动脑子,对于阵法禁制之类的东西,只要能暴力破开的,就懒得去像那些阵法师一般去找什么薄弱点和生门死门。

赤霄剑裹挟着强大的灵压,一次次劈在仙府禁制上,水与火相撞,那层水光蒸腾出雾气。

不久,在夏不厌的暴力破坏下,禁制被打破。

长剑收于灵海,夏不厌信步走入仙府。

机关阵法察觉到生人气息,骤然启动,险象环生,杀气凛然。

夏不厌却是看都不看,周身聚起灵力,骇人的灵压将那些机关阵法全都震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手段都是枉然。

夏不厌蹙着眉,感受着那抹牵引越来越近,心跳得也越来越快。

仙府最深处,一袭月白法衣,腰束同色腰封的男子左手托着腮,手肘撑在腿上坐在榻上,右手凝了几束水流绕在指尖,水光在他掌中跃动。

那几束水流或幻化成莲,或跃动成龙,或凝聚成簪,在不同事物间转化形态。

“唉……”男子眸中出现一抹烦躁,将那几束水流凝结成水球,随意扔开。

水球落在地上,炸开,水珠迸射,却在打湿地面前消失。

“无趣。”男子恹恹地躺倒在榻上。

“嘭”的一声,夏不厌破开府门,踩在门板上,与他对上视线,嘴角扯开一抹笑容,声音轻快:“找到你了。”

男子坐起,眸中闪过惊讶,随即喜色在眸中蔓延,启唇,口中吐出两个字。

……

齐芷萱一袭玉簪法衣,三千青丝用青簪挽起,手腕转动,手指轻掐成诀,无数青蔓疯长,数根尖刺没入巨兽躯中,血液迸射,巨兽没了生息。

齐芷萱越过那巨兽的尸体,手掌贴于那棵直抵苍穹的撑天木上,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撑天木贴近穹顶的枝干向上生长,刺破苍穹。

秘境碎裂,齐芷萱踏空走出。

一道灵讯急速掠过,骤停在齐芷萱面前。

齐芷萱以手拖住那道灵讯,将其牵引到识海中。

下一刻,识海中响起了齐家家主齐止葑的声音。

“夏家已毁,家主无影,少主成魔,归家详议。”

齐芷萱指尖微动,踏空离开原地。

齐家。

齐芷萱破开虚空,灵力波动了一瞬,出现在齐止葑门外。

“兄长。”

齐芷萱的声音响起,齐止葑才知道她回来了。

齐芷萱的修为比他要高上一个小境界。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齐芷萱离家十八年,若不是她时不时传来自己安好的消息和生死牌依旧未灭,齐止葑早就已经出去找人了。

“嗯。”齐芷萱微微点头,“兄长说夏家如何了?”

“三月前,夏家被洛家取而代之,夏不厌生死未明。前不久,我们接到了云外天的九九追杀令,夏家少主夏清楹入魔,出逃永夜塔,见者,杀之。”

齐芷萱眸中闪过惊讶,“洛家?”

在她印象中,当时齐家老祖功法逆流,长老辈和天骄弟子大多都折在了族地,导致了齐家的衰败,其他世家纷纷鲸吞蚕食齐家,齐家不得不重提旧情,和夏家联姻。

但是,就算如此,当时的齐家依旧能够横扫诸如洛家这些群起攻之的小世家,那般强横的夏家怎会被一个小小的洛家给取代呢?

齐芷萱想不明白,若是其他人告诉她夏家没了,她会当做一个笑话来听,但是告诉她此事的是她的兄长齐止葑,她不得不信。

“是,夏家四个辅政长老不知为何叛变夏家,做了洛家的马前卒,覆灭夏家,那四个辅政长老出了大力。”

“我们家可有前去相助夏家?”齐芷萱问。

齐止葑摇了摇头,“虽同在东州,但是齐家距离洛家太远了,夏家覆灭在一夜之间,等我们反应过来,尘埃落定,如今忘归台由夏鹏飞守着,难以轻易靠近。”

齐止葑看向她,道:“芷萱,不是兄长不想救夏家,但是齐家才得以喘息三百年,我无法让齐家涉险。”

“对不起。”

齐芷萱有些沉默。

“芷萱,你和夏不厌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真不在意夏清楹的出现吗?”齐止葑过了一会儿问,“若是不在意,你又为何在大婚后离开夏家十八年?”

齐止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妹妹。

当时做出和夏家联姻的决定时,是她说心慕夏不厌,愿意去联姻,但是大婚后,她却不声不响离开了夏家。

“兄长,我寻错人了。”齐芷萱眸光变得黯淡下来,“我以为那个人是夏不厌,但他不是。”

她记了他九百年。

“什么意思?”齐止葑不解。

“我心慕之人,是夏不言,不是夏不厌。”

她错嫁了。

真正明白之时,事已成定局,为了夏家的颜面,齐家的生存,她无法毁约。

“所以,我又怎么会去在意夏清楹的存在呢?”齐芷萱落座,“即便我在意,我也不能更改夏不厌的留下夏清楹作为夏家少主的决定,本就是齐家有求夏家。”

“此次夏家罹难,齐家未前往相助,是齐家不义。”齐芷萱看向齐止葑,“兄长,渡劫之战,整个东州都会震荡,齐家虽远,可夏齐联姻,两家驿亭之间有阵法,齐家想去支援,不是不可。”

“兄长,你作为齐家家主,选择保全齐家我不意外。”

“但我如今以齐家女身份做了夏家主母,不能不顾夏家生死。”

齐止葑知道自己骗不了她,“你不敌夏家四个辅政长老,如何去帮夏家?”

“我去寻夏清楹。”

“你要护她吗?可她入魔了,还屠了沧澜村二百余人。”

“可她是夏家仅剩的血脉,偌大夏家,只有夏清楹活着了。”齐芷萱看着他,“往日旧情只是个借口,到底是齐家承了夏家恩惠,兄长你能冷眼相看,瞻前顾后,我不能。”

“我已入夏家,以夏家主母的身份护着她,无人能说一个‘不’字,即便她为魔,我依旧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夏不言护我一命,那我便护着他夏家仅剩的血脉。兄长,你有你的大局,我有我的因果。”

齐止葑低下头,是他不义,为了保全齐家,没有去帮夏家。

“夏清楹面对的,是九九追杀令,你如何在仙门百家手下护她?”

“未行之事,兄长又怎知不可?”齐芷萱看着他道。

往日她的兄长,不是这般瞻前顾后之人,只是齐家变故,他临危受命,以元婴修为成了齐家家主,八方受敌,他不得不顾虑良多。

齐芷萱抬手,一层流光覆盖住齐家主家,“此乃我于秘境中得到的阵法球,三万年前一位飞升的大能留下的,可保齐家主家无虞。”

“兄长,我有自保手段,从秘境中得到的资源,我已放入齐家库房。”

另一只阵法球出现在齐止葑的手上。

“我走了,兄长不必忧我安危,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

看着齐芷萱消失在眼前,齐止葑以手掩面。

是他无能,只能死守齐家那一亩三分地,让妹妹联姻,又让她忧心齐家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