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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华眉头越皱越紧,最终点头:“嗯,让人暗地里打压乐王的外家,切记,不可让乐王知晓是我们所为!”

白翊青得知季家计划,笑开了花,当即嘱咐夜穷:“让人时刻关注,乐王外家一旦出人命,或跌了大跟头,就把证据给乐王送去!

送去证据后,让季家知道自己的尾巴被乐王抓住了,他们又尴尬又要守住乐王!那画面一定很好笑!”

夜穷走后,白翊青忍不住感叹:“我挺好奇季家是怎么被封侯的,没点脑子?皇帝正值壮年又康健,在位十几年绝对没问题,一个个急成这样!

怎么不学学人家国舅爷,现在安安分分只做纯臣,不过,主要也是安王聪明,拿捏的住母族,

康王太蠢,只能被母族拿捏,由此可见,孩子有没有脑子得看母亲,和父亲没多大关系。”

白翊青啧声道:“啧~我的孩子一定绝顶聪明!”

莫林反驳说:“那白少爷可得娶一个聪明的女人才行。”

东水瞥了莫林一眼:“蠢兮兮,有其主必有其仆。”

“......”莫林气鼓鼓的踹向东水:“你才蠢!你竟好意思说这句话!”

“是是是,我蠢,以后咱们养的孩子一定像你!”

“谁,谁要和你一起养孩子!”莫林红着脸一拳挥向东水。

东水没躲开,正面迎上这一拳,鼻子里瞬间喷出血来,“好疼啊。”

东水捂着脸蹲下,眼里含着泪花看着莫林。

“你,你傻子吗!也不知道躲开!”莫林慌张的拿出帕子为东水擦拭,眼里溢着心疼。

东水鼻子上挂着血,咧着嘴笑呵呵。“嘿嘿,亲一口,我就不疼了。”

“喂!你们俩给本少爷滚出去玩!”白翊青开口赶人。

古代通信不方便,写封情信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五六天。

两个多月没见宁禹阎,她真的很想他,时不时还要被身边的人喂狗粮,想想就来气。

次日,庆州知州家的赏酒宴。

席面上不单单有许多种类的酒品,还有以酒为辅料或主料的糕点。

饮酒过度容易出问题,宴会中并没有放烈酒,以稀释的果酒和鲜花酒为主。

男女分席,但是男宾和女宾所在的院子就在两隔壁。

女宾的嬉声笑朗很清晰的传到男宾院里。

杜明亮的许多下属也有被邀请来。

武将们性子糙,言语没有文人那般礼让,喝了酒后,很快便吆喝成团,嘻嘻哈哈。

听到隔壁女宾的声音,有些官僚隐晦的说起荤话。

不过这种场合不会有人不识趣的开女宾的玩笑,最多就是提一提谁家又纳了娇妾,或拿秦楼楚馆的女人找话茬儿。

杜明亮没有小妾,平日里也从不去秦楼楚馆,并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可是他不愿意聊,多的是人想拉他进话题。

“杜大人,在京都秦楼可遇到过让人酥掉骨子的女人?”

“不知道。”简洁明了,把找话的人给堵了。

“杜大人哪需要进秦楼找女人,听闻杜大人当年名震江湖,山匪见到杜大人只能丢下自家媳妇儿逃命,杜大人,和咱们说说山匪家的少妇滋味如何?”

杜明亮瞥了眼说话的人,这人是府衙的武差头头,虽也算武生,但上峰是知州,不归他管。

“别扯本官!你们聊你们的!”杜明亮再次堵了回去。

“怎么,杜大人是怕媳妇知道揪你耳朵?吓的不敢说吗?哈哈哈哈哈”旁桌立刻有人起哄。

“杜大人说说,山上被山匪们驯化过的少妇滋味如何?是不是很风骚,是不是一次能伺候好几个汉子?”

杜明亮不回应,这些人反而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过分。

白翊青今日的计划是吃吃酒,赏赏美人,看看知州的大戏,本不想多话,也不想找事。

没想到在场的除了杜明亮的几个下属,各个都想看杜明亮的戏。

白翊青暗骂,既然如此,那她就陪他们玩一玩!

白翊青醉眼惺忪的起身,摇摇晃晃故作醉意,指着几个起哄嬉笑的人说: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在庆州当官可真是闲呢!闲的只有女人这一个话题,在下明日回京,可得好好宣传宣传,明年春闱放榜,庆州的官一定多的是人抢做!”

“白少爷说笑......”

坐在主位文官打扮的男人刚要开口解围,白翊青一句醉话给堵了回去:“这有什么好笑的!在下从来不说笑!”

白翊青立下大功,又是朝中红人,说话嚣张些情有可原。

但是,再红也不过是个白丁,知州没想到一个白丁会这么不给他脸面。

见白翊青一副喝多了的样子,他压下心里的怒意,笑着想要再开口圆场。

白翊青醉醺醺的抢话道:“两个月前,有人害我姐夫,我姐夫差点命丧黄泉!我带着五千人杀光两万山匪为我姐夫报仇!

切,两万山匪就是一群弱鸡!可是庆州的官僚一个个都不敢动那群匪子!这是何为?想来庆州官僚连弱鸡都不如!”

“你!”立刻有人不服想要起身反驳,被知州摆手阻止。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你们不像弱鸡。”白翊青歪着脑袋自说自话。

几个气愤的武官稍稍舒坦了一些,才不过舒坦几息功夫,又听白翊青说:“我想了想觉得,庆州官僚该不会与山匪有关联吧!故意放任他们算计我姐夫?”

“......”说者看似无意,听者不乏有心虚之人,开始坐立不安。

白翊青捂着嘴,做贼似得左顾右看,转悠着眼珠子问知州,“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白少爷慎言!这是子虚乌有......”知州黑着脸起身,厉声呵斥。

白翊青眼睛通红俨然一副大醉的样子,突然放声大喊,“这么着急跳起来辩解!知州大人,你背后的人知道你乱了阵脚,被我们发现你有猫腻,会不会杀你灭口?”

知州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气的抖着手指着白翊青。

不等他说出半个字,白翊青伸出手指放嘴边嘘声,醉笑着安慰:

“知州大人莫气呀,在下只是开个玩笑!知州大人的背后自然是皇上,只是,你手下这一群人捏着我姐夫不放,难道是皇帝让你们故意找茬儿让我姐夫难堪?

我明日回京问问皇上去,如果你们是故意欺负我姐夫,嘿嘿,嘿嘿嘿......”

白翊青打了个酒嗝,奸笑出声,不少人看到她眼里闪过杀意。

她的话让人听不出真假,但最后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人确信她真的会为杜明亮报仇,或许刚才的醉言醉语就是在报仇。

在座的宦官并不是所有人都与知州一派,大家渐渐垂下眼帘,静默的看着自己杯里的酒,细品白翊青的话。

杜明亮和几个手下脸色涨红,乍一看以为他们是羞愤难当。

事实上,他们是憋笑憋的。

杜明亮为了配合小舅子,不得不把脑袋垂的低低的,俨然一副小媳妇受委屈似得。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岔开话题,这场莫名其妙的玩笑结束了。

再没人敢调侃杜明亮,热闹的品酒宴变的很寂静,像吃丧席似得。

白翊青笑呵呵的继续饮酒。

谋逆者或多或少有疑心病,白翊青猜测,经她今天醉言醉语,京都那位侯爷要么会把现任知州调走,要么直接弄死。

她并不担心会打草惊蛇,她现在可是公认的醉汉,说什么话都是‘无心之失’,顶多被人怀疑她是想诈一诈知州。

“嘻嘻嘻。”

白翊青毫不掩饰心里的快乐,大笑出声。

她旁边坐着官宦家的儿子们,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奉命今日要让白翊青难堪。

见白翊青什么都敢宣于口,大家面面相觑,全都歇了心思。

他们担心万一没给白翊青难堪先把自己搭进去。

白翊青优雅的喝着果酒,等着看下一场戏。

她知晓知州准备了一个少妇给杜明亮,听闻那位少妇非常美艳,无儿无女刚进夫家一个月就死了丈夫。

知州的盘算是想安排杜明亮来场英雄救美,让那寡妇缠着杜明亮,让他不得不收了那美人。

想从家事上扰乱瓦解杜明亮。

只是知州的算盘注定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