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梦听着浮欢这话,心里美滋滋的。
她拿起了云姜那套新衣袍,抱着直奔偏殿去了。
云姜此时正立在书案前画画,她抱着衣袍走近他,看到了他的画中人又是自己,不由得扬起嘴角,心中喜悦。
她下意识的关注了一下云姜落笔的力道,他伤了右肩后,有好一阵没有写字画画了,大约是吃力。
可如今看来,行云流水,想必右肩的伤养的不错。
“云姜,我们明日一起去城郊梨园好不好?”
云姜画她画的专注,她问他时,他才发觉她已经走到了他身旁,闻声,当即落笔。
“好。”
云姜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她。
这也是他期待已久的。
施梦随即把抱着的这身新衣袍递给了他:“云姜,明日你穿这一套衣裳,跟我出游。”
云姜接过衣袍,定睛一看,有些许不解。
“公主,你不是一向喜欢我穿浅青色和水蓝色吗,不喜欢明艳的颜色。怎么今日送来这衣袍是红色的,还以金线刺绣?”
“明日是个好日子,你应当穿的喜庆些。”
施梦笑了笑,没有提前把惊喜透露完,刻意留了些悬念。
“好日子?”
云姜仍是不解。
她拉住了他的手,继续迷惑他:“明日与我一同出游,难道不算是好日子吗?”
“算。”
云姜欣然接纳她的安排,喜悦不已。
次日出游,施梦不准护卫随行,只允了一位车夫跟随,负责驾马车就可以。
马车上,施梦看着云姜着一身红色的衣袍,心里很是激动。
她怕惊喜提前暴露,所以还没换上自己那身红袍,只等到了梨园,她把云姜打发的先下了马车,再换上。
从公主府到城郊梨园,大约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她和云姜到了梨园,便被一番春意盎然的景象给惊到了,天空湛蓝,梨花洁白,周围尽是清新的草木香。
梨园毗邻清溪,清澈见底,能清楚的看到小鱼儿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自由自在,悠闲惬意。
易长年没骗她,这果然是处好地方。
“云姜,我……”施梦开始实施惊喜计划,她故作羞涩的盯着他,对他撒谎道:“我里衣的丝带好像松了,你先下马车等我,容我整理一下衣服,再下马车找你。”
“好。”
云姜应下,对她没有丝毫怀疑。
他下了马车后,还顺带关紧了马车的门,嘱咐驾马车的车夫稍稍站远些。
施梦匆忙脱下出门时的外袍,迅速换上了浮欢早就帮她藏在马车里的红色衣袍。
换好和云姜一样的红色衣袍后,她又拿出了青云坊老板制作的对戒,这对戒没有让她失望,与她所想的毫无出入。
她将对戒藏在衣袖里,而后缓缓的推开了马车的门:“云姜……”她轻声唤着他,这样美好的氛围,她不自觉就温柔了起来。
云姜闻声,转头看向马车处的她。
她一身红袍下了马车,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花朵,任千万支花朵争奇斗艳,也不及她半分。
这一刻,云姜的心狂乱跳动,毫无章法。
他凝视着她,内心的喜悦全部都流露到了眸光中,他的双眸因她而散发格外的光彩。
云姜看的出神,一时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施梦缓缓走到他身前,笑意盈盈的抱住了他:“昨日我告诉你,今日是个好日子。因为,今日如成亲,我与你着大婚制式相近的红袍,我还……”她说着,松开了他,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了给他准备的礼物。
施梦把一对戒指拿在手上,继续对他说:“我还让人制了定情之物,这世上,只有你我才拥有的戒指。”
云姜从未想过今日会有这样的惊喜,面对这一个接一个的惊喜,他迟迟反应不过来,甚至都不敢信,她竟然对他如此用心。
施梦笑着拉起云姜的左手,将那枚戒指套在了他左手中指上,随后她将自己那枚戒指放在了他掌心中:“夫君,换你为我戴上戒指,从此以后,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云姜感受着掌心中那枚沉甸甸的戒指,才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多么真挚的一份情。
他不禁感动落泪……
云姜又哭又笑的托起了她的右手,将那枚属于她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公主……”
云姜痴痴的望着她,她笑着摇了摇头,纠正着他的称呼:“今日你我如成亲,婚服穿上了,定情信物交换了,你是不是该改口唤我夫人了?”
云姜听着她这话,感动的眼泪止不住。
她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又不是真的大婚,他倒比那些真正婚礼上的新郎还要激动百倍。
城郊梨园处的惊喜不过是她给云姜的一个安慰而已,本质上来说,他在外人眼里,仍然是无名无分的府中公子。
可是他好像不在乎,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施梦换了衣袍,随身的帕子遗落在了马车里,她见云姜哭的凌乱,当即用衣袖帮他擦泪:“夫君,我还等着你唤我夫人呢,你这么一直哭做什么?”
云姜闻声,极力的克制着激动的情绪。
隔了一小会儿,他满怀柔情的唤着她:“夫人,我此生是你的人,愿以命爱护你,生死不离。”
施梦听着这话,当即捂住了他的嘴:“爱护我可以,别提死这个字,好不吉利。”她听不得这个,因为死这个字,总会让她想起意外身死的江逢春。
她是元成公主了,生怕这公主的命运也落在她头上。
“好,我再不提了。”
云姜乖巧的听着她的话,随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那今晚我们是不是该……洞房?”苏和昨日便提醒了她,云姜因鞭伤损伤的筋骨已然养的不错了,若是她心痒难耐,就可以召云姜侍寝了。
一切都是刚刚好。
正值春日,身心惬意,云姜养好了损伤,简直是天公作美。
“是。”
云姜笃定道。
他既羞涩又渴望。
“今日,的确是好日子……”他说着,缓缓松开了她,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与之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