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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姜下意识暗示她,他想让她提前接受分离这件事,来日便不会那么难过。

“为何这样说?”施梦不解。

“分离也许是成全。”

云姜忍痛对她说道,可再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他痴痴的望着她,转瞬将她拥入怀中:“公主,很晚了,我们早些睡吧。”

“……”

施梦欲言又止。

她其实很想追问云姜的话,可想着他路上劳累,就顺了他的意,没有继续再问了。

施梦在云姜怀里睡的安稳,可云姜彻夜难眠。

留给他和公主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他想多看看她,将来无论自己是何下场,只要想到她,一切苦难,都可消解。

次日,云姜把苏和唤来了偏殿,他询问着苏和关于那位太医的动静:“我不在的时候,公主可有病痛?那位太医给公主用的方子,你可都记下了?”

“师父不在的时候,公主只得了相思病,没有其他病痛。那位太医日日请平安脉,至今还没为公主配过方子。”

云姜听着苏和的回话,心里稍稍松懈了半分,没那么紧绷沉重了。公主在他离开的这几日没有受病痛折磨,他心中有所安慰。

如今,他只需要等着宋御从九重山抵达皇城,到那时,他就可以为公主解蛊术了。

昨夜浴桶缠绵,云姜对归一道长的指点又有所悟。

他从边城道院离去时,归一道长提醒他,阵法在水中设,便在水中解。

云姜记得公主府有一处温泉,这就是最佳的解蛊地点。

“苏和,你附耳过来。”

苏和懵了一下,随即凑近了云姜。

他悄然嘱咐着苏和,提前为解蛊之事做些准备。

云姜只交代了需要准备什么,至于为什么准备这些,他仍是没有告知苏和。理由同过去一样,只有苏和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他的保护。

云姜让苏和准备了解蛊的药材,提前放入温泉中,待他用时,药性已完全溶浸于水中。

他还让苏和备了极细的金针,施针后,不留痕迹。

此金针的长度比寻常的针要长,云姜也都仔细交代了。

“云姜……”

他刚交代完苏和,便听到了公主唤他的声音。

“公主醒了,我的话都说完了,你去准备吧。”云姜淡淡一笑,又警惕的提醒了苏和一句:“此事秘密进行,莫让旁人知晓。”

“师父放心,您快去陪公主吧。”

苏和笑呵呵的回了句俏皮话,就离开了偏殿。

云姜与苏和谈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并且是与他在侧厅交谈的,距离休息的床榻处甚远,公主不会听到。

“公主,你醒了。”

云姜转身离开侧厅,缓缓朝着她而去。

他坐上床榻,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公主,今日可有觉得身子不适?”

施梦摇了摇头,一双眼黏人的盯着他。

“云姜,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她话还没说完,就不自觉羞涩了起来:“我梦到,我们成婚了。”

“……”

云姜闻声,强忍着悲怆的心绪。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对她笑着,他很想回应她的话,可是他的心就像是被千斤重物勾住了,任他如何拼命努力,都无法隐去一寸寸下坠的痛楚。

施梦沉浸于昨夜的美梦,没留意到云姜的细微变化:“我还梦到,我有孕了……”她自顾自的说着:“在梦里,没有痛觉,时间还过得很快,转眼间,我轻轻松松的就生下了你的女儿。虽然我不喜欢孩子,但在梦里,你抱着女儿,笑的跟傻子似的,我就很自然的体会到了一点儿孩子的意义……”

“……”

云姜没有握着她的那只手,紧紧握拳。

当她说完刚才那些话的时候,他情绪彻底崩溃了,完全控制不住的落泪。

云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个不停。

施梦被云姜这样的反应惊到了,她慌张的抬起手臂,用衣袖帮他擦泪:“云姜,你怎么哭了?”她紧张的蹙眉,又说道:“怎么还哭的这么厉害?”

“我……”

云姜心绪翻涌,难以平复。

他极力的想回应她,安慰她,可他连多说一个字都很难。

施梦见状,不由得心疼云姜,她坐起身来,抱住了他:“云姜,我知道这个梦不容易实现。你肯定觉得这梦很美好,现实又很残酷,对不对?”

他反应了一下,抬起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她。

“但没关系,我这人从来就任性。”她提了提气,笑着宽慰云姜:“我想和你成婚,我就和你成婚,不需要陛下允准赐婚。如果你真的很想有个女儿,我也可以考虑考虑,看是不是要满足你一下……”

施梦之所以对云姜这么说,是因为在梦的最后,她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云姜,也不知他究竟是属于哪里?总之,她清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崟朝,一个架空的朝代,根本就不存在的世界。

这比穿书穿剧,还要残酷。

穿书还可以从书中感知他,穿剧还可以无限刷剧,可这架空的朝代,就是虚无缥缈的。

施梦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离开似的。

既然如此,她为何要在意女帝是否允准她与云姜成婚?赐婚不赐婚无所谓,她就是要在有限的时间里,与云姜好好的在一起,做所有能想到的美好事情。

“公主……”

云姜忍着心痛唤她,他仍是难以继续言说。

“云姜,十月朝祭祖之时,你带上我好不好?”她在暗示他,她想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到时候,你要告诉你故去的亲人,我是你的妻子。你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家人了,你不孤单。”

施梦说完这话的时候,云姜稍稍缓和的泪水又开始滴落,一滴滴落在她身上这件里衣的衣袖上,这还是他的里衣。

“云姜,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她安慰不好他,只好想法子逗逗他:“不然你怎么一直哭,也不跟我说句话?”

云姜当然愿意。

他此刻无比希望公主承受的这一切阴谋,都不曾有过。

希望她是陛下亲女,天真无拘,健康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