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万里无云。
万物复苏,翠色欲流,一碧千里。
斑斓野花,点缀其中,蝴蝶蜜蜂,狂歌乱舞。
一个个圆鼓鼓的毡房,搭建在蓝天白云之下、芳草萋萋之中。
有纯白的,有红花纹装饰的。
头生四角的羊与长有双尾的牛,扎堆聚在一起,静静地啃食着嫩草。
远处山峦,层层叠叠,绵亘千里,苍鹰于天际展翅翱翔。
一片房屋沿山脊而建,三座石门,三座木门,三座砖木结构门,门上皆刻有身长巨翅、口吐红信的大蛇图案。
四合院、吊脚楼与冲天楼,错落有致,造型各异,宏伟壮观。
此处正是雄踞花落大陆西北边缘地带的腾蛇部落。
建于最顶部的楼内,一个身高两米开外、身着绒毛大衣的粗犷男子,攥着手中刚刚得到的密函,一脸兴奋之色。
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
“ 哈哈哈哈,白金国的监兵神君,始终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一个,平淡的日子填补不了他那个躁动的心!”
随后,狞笑着望向依次坐在大厅红木椅子上的十二人。
“ 此次从国内各城中抽调精锐部队,集结边境,意欲重新挑起各国的战火?”
闻言,十二个人的脸上同时流露出了贪婪与狠辣。
男子踩着兽皮地毯,缓步行至门口,远眺南方。
“ 春季已至,我们是时候给他们添些油加些醋了,否则,腾蛇部落会被他们从脑子中淡抹!”
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 申,你潜入到土应国,联络部落的潜伏者,收集他们手中这些年积攒的情报。”
一身穿绒甲、皮肤暗红之人默默地站起身,郑重地点了点头!
男子将手按到其头部,一脸肃穆之色。
“ 到时,辅城的中山镇会有人接应你,一路要谨慎小心,真主佑你!”
......
一只羽毛绚丽的大鸟沐浴在阳光里,如一道雨后彩虹般,于空中疾驰而过。
鸟背之上,隐约可见一名身着红色甲胄之人。
顷刻间,便行至一片城池之上,鸣叫一声,优雅下滑,落入城中。
富丽堂皇、流光溢彩的大殿内,一位身着深红色长袍、头戴王冠的女子,眉头紧皱地端详着手中的一封信。
片刻后,抬起头,对半跪在地上的一名士兵展颜一笑。
“ 辛苦了,去休息吧!”
士兵起身,行礼准备离开,无意间,瞅了一眼身居上位的女子。
顿时,犹如惨遭雷击般,脑海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之态。
女子轻咳一声,士兵缓过神来,急忙转身,悻悻然离去。
此女子正是火朱国的陵光神君。
世间皆传其有倾国倾城之容颜,可惜有幸见过之人,可谓凤毛麟角。
刚刚那一笑,百媚生,险些夺了士兵的魂。
女子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嘴角微微上翘,伸手拿起桌案上一具镶着数颗璀璨宝石的面具戴到脸上,移步偏殿之内。
袅袅娜娜,摇曳生姿。
......
土应国,极城。
王城花园。
整块巨石凿空中心而成的池塘,冬去春来,池中水已消融。
此时,水面之上冒着腾腾热气,涟漪悬空,甚是奇异。
一座凉亭之中,黄袍加身的一男一女,拥裘对坐,执棋对弈。
“ 张陵殊乃粗中有细之人,定然不会无视停战契约,再次兵指火朱国,但这毫无来由地集结大军于边境,是闲的发慌,想调戏一下殷契麽?......”
长须男子二指夹黑子,落。
“ 说话要经过大脑,不可信手拈来!自家地盘,随意折腾,与我们何干?”
女子持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男子闻言,脸色微红,目不斜视地盯着棋局。
女子抬头,浅笑吟吟,轻挑眉目。
“ 白金国之国力,五国最强,母庸质疑!但姓张的不会无聊到耗费物资去做些荒谬出格之事,提醒你一句,无论何时都不要小瞧了殷契那个女人。”
随后轻轻落一白子,收官!
端起面前暖茶轻吮一口,起身走向一条黄岩铺就的碎石小道。
“ 一朵美丽的花,枝干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尖刺。猜来猜去,徒增烦恼,静观其变吧!”
止步回首。
“ 我已派通政使前往白金国找姓张的去了!”
一只獠牙外翻、头生独角的黄色豹子,从凉亭顶上一跃而下,摇摆着四条尾巴紧随女子身后。
行至一处花坛边,女子似乎是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遗忘的事情,莲步轻移,转身骑到豹子身上。
“ 去九河镇!”
豹子低吼一声,体型暴涨两倍有余,几个跳跃,消失无踪。
......
教头黄言锵带来了一名瘦高男子。
告诉程随之这些新兵们,这个名叫刘晋茂的人,是军部赫赫有名的搏杀教头,希望大家要全身心随其训练。
众人闻言,热情高涨,心胸澎湃,跃跃欲试。
却被刘晋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 你们的体能太差,还不配修习搏杀之技,继续跟着老黄跑步吧!”
刘晋茂撇了撇嘴,抠着耳朵离开。
黄言锵面红耳赤,尴尬至极。
为了挽回颜面,只好加强了训练力度。
要求新兵们除了吃饭睡觉,就要一直跑跑跑,并增加了负重跑!
“ 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就不必返回军部休息了!”
新兵们个个真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月明星稀,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程随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双腿颤巍巍地准备回军帐睡觉。
“ 程随之,鄙人听说,你是走后门参军的?”
黄言锵欺身上前,突兀地来了一句。
程随之顿时语塞,愣在原地。
“ 教头,......,我只想变的强一些!”
黄言锵拍了拍其肩膀,“ 不必紧张,来时小队队长已有交代,画师之资,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程随之回想起独眼张曾叮嘱过自己的话,恍然大悟。
“ 黄教头,我只是跟着爷爷学习过绘画而已!”
黄言锵淡淡一笑,言语轻松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
说完,便大步离开,未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冷冷地盯着程随之。
“ 明日,鄙人带你去一个地方!”
程随之不明其意,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走远的黄言锵,兀自向军帐走去。
“ 军部里要画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