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
旌旗飘摇。
六军军部。
黑甲漫天。
光泽夺目。
刀剑参差。
寒光冷冽。
喊杀四起。
金刃相击之声。
震耳欲聋。
血染大地。
四野肃杀。
各自为战。
其结果。
可想而知。
百户。
污渍斑驳。
面露慌张。
兵卒。
丢盔弃甲。
满身血污。
踉踉跄跄。
兵败如山倒!
三军、四军联军。
杀红了双眼。
冲锋陷阵。
不知疲倦。
箭矢飞掠。
刀剑交击。
硝烟弥漫。
尸横遍野。
血流成河。
惨不忍睹。
六军将士。
一部分已弃械投降。
一部分还在拼死抵抗。
军部变战场。
一望无际。
犹如人间地狱。
血腥之气。
引来食肉飞鸟。
于空中盘旋。
嘶哑鸣叫之声。
令人毛骨悚然。
绝望眼神。
无声呐喊。
忽的。
大地开始震颤。
阵阵马蹄之声。
由远及近。
六军将士。
举目望去。
是重骑。
是敌是友?
是来一网打尽?
亦或鼎力相助?
当三军四军联军。
被撞破阵型之时。
六军将士。
重燃希望。
没错。
来者是友。
不是敌。
不再犹豫。
奋力反击。
随着袁明恩与云天宝的到来。
方才消停的战场。
再次战火重燃。
几只落于尸骸间之秃鹫。
被惊得展翅飞起。
鸣叫高亢。
消失于云霄深处。
郝林山与齐广洲。
带兵。
将上官无洛与甘运晓。
团团包围。
殊死抵抗。
亦有力竭之时。
基本胜券在握。
突发之变故。
二人心慌意乱。
恰逢此时。
上官无洛最后幻出之异兽战败。
趁此间隙。
甘运晓奋力挥出滚滚气浪。
将周边逼近兵卒震退。
背起上官无洛。
向着近在咫尺之围墙奔去。
一跃而过。
围墙之外。
驻扎将士。
阻拦等同杯水车薪。
被求生之欲极强二人。
一击击破。
杀出一条血路。
齐广洲与郝林山。
再无暇顾及此二人。
急忙调兵前往军部大门之处。
稳定局面。
......
黑市。
云鼎。
梅平兴高采烈。
将一株五叶药草交于老者之手。
老者全神贯注。
观察一番。
抬头。
“ 以老夫多年经验来看,此株药草并非五裂黄连,公子可能又上当了。”
梅平目瞪口呆。
“ 老家伙,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本公子花了四十枚金币刚刚收到的!”
老者低头再看几眼。
胸有成竹。
“ 公子,的确是假的!老夫绝对没有走眼。”
啪——
梅平怒拍桌案。
愤然离座。
“ 他妈的,来人啊!把刚才那个头戴红巾之人给老子抓回来!”
老者猛受一惊。
差点猝死当场。
走廊之中。
脚步之声。
乱作一团。
有人离去。
有人奔来。
“ 禀公子,大厅来一老头儿,声称要梅掌柜亲自相迎。”
梅平正气不打一处来。
撒腿便向楼下跑去。
骂骂咧咧。
“ 又一个来送假药材的,看老子不整死你!”
原来近些时日。
云鼎于黑市散布消息。
高价收购五裂黄连。
一时满城风雨。
人人皆知。
可惜重金花去。
竟未得到一丝回报。
待行医老者归来。
逐一辨识真伪。
全是假货!
怎能不气?
梅平疾步行至大厅。
大呼小叫。
“ 谁找梅掌柜?站出来!”
此时。
梅傲正观人来人往之昌盛。
怡然自得。
这一嗓子。
顿时。
兴趣全无。
斜眼瞥向梅平。
火冒三丈。
“ 我在这里!”
梅平循声望去。
张口结舌。
爷爷?
怎么可能?
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再瞧。
瞬间。
如霜打茄子。
彻底蔫了。
嚣张气焰。
一扫而空。
低头哈腰。
一路小跑。
乖乖站到梅傲身边。
一言不发。
店内伙计皆大吃一惊。
从未见过公子于人前这幅模样。
梅傲声色俱厉。
“ 平日黎阳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
梅平语无伦次。
“ 不,没,不是,爷爷,叔父有事......出去了......”
大有东拉西扯之意。
梅傲声如洪钟。
“ 心浮气躁,转弯抹角,成何体统?”
梅平吞吞吐吐。
“ 爷爷,平儿知错了......”
“ 当不当罚?”
“ 当罚!”
“ 好!”
梅傲起身。
指了指门外。
“ 我再问你,张贴告示,收那五裂黄连作何用处?四十枚金币一株,好大的手笔!”
梅平结结巴巴。
“ 有一朋友......朋友身受重伤,需要......需要此药材救命......爷爷,您不是常常教导......教导要乐善好施麽?”
“ 好一个乐善好施!暂且不提,随我上楼!”
梅傲于前。
梅平于后。
向楼上行去。
好日子到头喽——
......
袁君谦。
旁若无人一般。
走上前去。
便要为严博盛松绑。
却被鲍丰元出手制止。
袁君谦一字一板。
“ 鲍大人,你此为何意?”
鲍丰元尖酸刻薄。
“ 袁大人,严博盛已认罪,还想刺杀本官,我绑他,你说应不应当?”
袁君谦疾言倨色。
“ 严画师何罪之有?”
“ 指使他人,谋害人命,窝藏要犯,投敌卖国!”
“ 鲍大人,话可不能随便讲,罪可不能随便定,劝你谨言慎行!”
“ 指使之罪,严博盛亲口承认,郝林山与齐广洲正于六军部全力缉拿要犯,相信袁大人已经收到风声,石啸宇畏罪潜逃,无需本官再多言了吧?”
胜券在握。
丝毫不把袁君谦放在眼中。
脸皮既已撕破。
便无需再伪装。
袁君谦凛若冰霜。
“ 鲍丰元,为言尚早,孰胜孰负,尚未定论!于公于私,想拿我的人开刀,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鲍丰元道貌岸然。
直接冲三名画师下令。
“ 听令,袁君谦鬼迷心窍,执意包庇罪犯,与严博盛同流合污,给本官一并拿下!”
袁君谦正色直言。
将鱼符重重拍到桌上。
“ 我看谁敢!”
三名画师。
进退两难。
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
章文方指着天空。
瞠目结舌。
快看——
怎得有蟒在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