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房书安在暗地之中远远跟着陆天放,陆天放呢,则是大模大样就跟着这个蒙面女子,就这么一拉溜分成了三队人马。
房书安一边偷摸跟着,一边他就琢磨,嘶,说这个陆天放这么多人就这么光明正大跟着,可这蒙面女子她怎么毫不着慌呢,她究竟是不是许大夫呢?可偏偏还没办法上去问问。
简短节说,这三路人马,一前一后可就出离了随州城,顺着官道一路往北,出得城来约莫能有三五里地,这个地儿就开始行人稀少,道路两旁全都是粗大的杉树,是遮天蔽日。
房书安一看,心头砰砰直跳,心说话这一蒙面女子,也甭管你是不是许云丹,可你明显看着这么多个人跟着,你,你因何偏偏挑了这么个无人僻静之处呢,哎呀, 房书安是暗暗着急。
诶正这么个时候,那蒙面女子突然双腿一夹马肚子,日儿-~啪啊~马鞭子一扬,催动胯下坐骑,是突然加速。
哎吆,陆天放一看,甭问,这就是许云丹:来啊,快给我追,追。哗哗哗~顿时间这官道上尘头大起,哗哗哗~一前一后就展开一场生死追杀。
老房在后头一看,忽悠一下,这心就悬起来了,当时不敢怠慢,啪啊一拍马屁股,哗哗哗~·也在后边紧紧追赶。
就这么三路人马足足跑了能有一个来时辰,这些个牲口因为全力冲刺,背上还驮着个人,无论如何是跑不动了。所以陆天放始终跟那蒙面女子落着一段距离。
嘶,嗯?这老家伙一咬牙,用马鞭一指: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几个都下去,在路边等着,剩下的人,一个人换乘两匹马,给我追。哗哗哗哗哗~就这么又追下去了。
陆天放一改换策略,效果是立竿见影,那蒙面女子的马匹早已经浑身冒汗,嘘嘘带喘,可陆天放他们因为轮流换马,诶时间不大,哗哗哗哗哗哗:给我围起来。
陆天放带着剩下的七个人,就把蒙面女子的围在当间,厄尔~~哒哒哒~一带马缰,这官道上就带起一片的尘土。
咱们再说房书安,老房急急催马往前追赶,半截途中一看,哎吆,方才那伙贼有几个正在道旁杵着呢,房书安一眼就明白了,啊呀不好,看来陆天放是换乘马匹在追赶许大夫。可与此同时呢,这几个贼也看见了房书安,但是老房为了掩人耳目,他裹的挺严实,这几个贼也没认出来,就以为是个过路的行人。
这几个贼伸手一拦:喂,喂,这位,请留步,我们有话要说。
房书安呢,他就装的什么都不知道,略微一拽马缰,吁~这马就慢下来了。
这几个贼挺高兴:喂,朋友,您这是上哪儿去呀,前边可不太平,您呐不妨先歇歇脚。说着话,这几个贼就凑活过来了。
大脑袋心中冷笑,容等这几个贼来在了三尺之内,房书安冷不防啊噌~探手他拉出离火刀,冲着两旁边的几个贼,把这宝刀给抡圆了,啊呼~噗噗噗噗~一道寒光,好么, 这一下啊
,可以说是房书安混迹绿林道以来,头一个漂亮仗,一来他人在马上,以上示下,占着地利。再来,他这离火刀,乃是叶灵风苦心得来的宝家伙,最后,这几个贼呀,毫无防备。
就这么的,离火刀寒光一闪,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个贼,其中三个,当场这脑袋瓜就没了,那离火刀杀人就跟切豆腐似的。另外三个,因为在另一边,房书安又是半吊子刀法,结果就这仨人,一个斜肩铲背就被砍翻在地,身受重伤,另一个抬手拦挡,噗一下胳臂掉了,就最后一个,躲的慢了点,后背之上挨了一下,这还是轻的,呃噗通趴倒在地,连声惨叫,霎时间血染当场。
大脑袋一看,喝~就跟吃了一副槟榔顺气丸似的,心里这个痛快劲儿就甭提了,今儿我老房也来了个宝刀喝群贼哈。可心中高兴,脚下不敢停歇,又赶了一阵,隐约约看着前方官道似有人影晃动,大头鬼不敢再追了。
闪身下马,把牲口拴在道旁的一棵树上,而后哈着腰绕道,高抬腿轻落足凑到近前, 伏在一片枯草之中,仔细观瞧。
老房就瞧见,那蒙面女子已经陆天放带着六个帮凶,是团团围住。
这时候,就听陆天放哈哈一笑:我说~这一蒙面女子,您,就是号称江南第一巫医世家长恨天的许大夫吧?
这女子听完了,并未答话,而是一抬手,啊噌~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了。房书安探着脖子一看,哎吆~不是许云丹,还是哪个啊,就是许大夫。
老房就瞧见,许云丹原本秀丽的脸上,横一道竖一道足能有十来道疮疤,许是隔着太远,老房就觉着这些疮疤随着岁月消磨,已经不那么显然。可让房书安忧心的是,那这个,我怎么办,我狗屁能耐没有,我怎么能救得下我这位救命的恩人?
老房正然搜肠刮肚,就听那陆天放哈哈一笑:哎吆,我说许大夫,江湖盛传都说你死在了七层莲台,可万万也没料到,就连那么大的武圣人,也被您瞒天过海,给蒙骗过去了,咱旁的不说,就说您能在武圣人手底下逃出生天,这一手能耐,高,太高了。我陆天放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但是呢对不起,今儿啊谁叫咱俩人碰上了呢,就得劳您金身大驾,跟着老朽去往麒麟山做做客。不知许大夫,意下如何呀?
就见许云丹听完了,是横眉怒目:陆天放,让我去麒麟山,这叫痴心妄想。有胆的,你大可取我性命,又何必罗唣?
嘶,哦?陆天放一听,还真有些作难,按说他确实是奉了无影人之命,要杀了许云丹。但是呢,陆天放姜是老的辣呀,他可知道,杀了免死金剑持有人是什么后果,那武圣人杀了无尘和尚,躲在七层莲台,都被那游龙剑找上门去,打成重伤,更何况是我陆天放呢,所以他就想抓个活的。
眼下一听许云丹这么说,陆天放就是好一阵迟疑:诶,我说许大夫,何必呢,我们请您上山,也不过是做客而已。
哼哼哼~陆天放,会说的可不如会听的,你们要抓我许云丹,要么就是为了要挟徐三将军,要么就是忌惮我许家的解毒之法。对不对呀,今日我宁死,也不能称了你这老匹夫的心愿。来吧,许云丹说着话,嘡亮亮~她把腰间的家伙事给亮出来了。
嘿呀~陆天放一看,这小娘们还挺扎手,说要当场给杀了,陆天放真就不敢,所以他啪啊一摆手:我说弟兄们,哪个去会一会这小娘子呀,不过可要记住,这位那可是那白眉大侠徐良的姘头。要伤着她一根毫毛,那白眼眉指定是跟咱完不了。我说有人有这个胆子吗?
其实陆天放是有意的要羞臊许云丹,他恨透了徐良,时至今日他也认为他夫人姚静贤之死,那徐良少说也是半个凶手,今儿我把许云丹带回麒麟山,也算出一口恶气。
且说陆天放话音刚落,有一人应声出战:陆老剑客,这小娘子颇有姿色呀,难怪那白眼眉被她给哄的是五迷三道,那徐良能玩,咱爷们就不兴也玩玩嘛?啊哈哈哈哈。
陆天放回头一看,说话之人,乃是花枪门的门长,此人姓宋名鲇,原本是打鱼的出身,十几岁那年在武陵山一带打鱼,被山上的一个门户叫花枪门,给绑上山去当了个喽兵,可这人真就不含糊,愣是从一个喽兵出身,到了今年也就是三十来岁不到四十,但是就混到花枪门门长的位子。
说宋鲇,江湖诨号叫双枪鳜花子,掌中惯使双枪,一手碎银穿喉的枪法,冠绝武陵一带。书中代言,当日花枪门的老门长姜魁病重,临终之际姜老门长三子争位,啊仨儿子抢夺接班人。
宋鲇呢,其实早就暗中跟姜老门长的小妾私通,所以当此门户交接的关键之时,他就暗中指使小妾送上一碗秘药,可怜姜老门长没来得及指定接班人呢,就一命呜呼。
诶,紧接着,小妾出面指认,说是老门长之所以暴病而亡,是因为大爷指使她给送了一碗汤药,老二老三一听,心中高兴,管你这个话是不是真的呢,当时联起手来,把人望最重的大爷给赶出山门。老大一走,老二老三在宋鲇的鼓动之下,接茬内讧,结果闹了个两败俱伤,眼瞅着花枪门危在旦夕,宋鲇趁乱出手,以临危受命的名义就登上门长之位,统领花枪门一千来号弟子门人。这也算是给自己报了仇了。
就这双枪鳜花子,一贯的喜好抢人妻女,那最最不是个东西。今儿见着了许云丹,他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因此头一个请命出战。
嗯~陆天放一点头:原来是宋门长,我说这女子性烈,宋门长你可得多加留神呐。
宋鲇一听啊,不那么高兴。认为陆天放看不起自个。所以他就决定,多多少少我给许云丹放点血,想罢了多时,这个恶淫贼手使双枪,往前一闯:小娘子,来来来,爷们我陪你耍耍。
许云丹跳下马来,横剑在胸,她就打算一旦不敌,为了不受辱于人,那就得抹了脖子。
宋鲇一看许云丹使得是一把软剑,他更来了劲儿了:小娘子,你那软剑只配绣花,怎挡得住大爷我这碎银锁喉呢?
说着话, 往前一纵,双枪齐出,枪头寒光如雪,扑奔许云丹的哽嗓咽喉,这一招叫银蟒过林,大枪的力道十足,后劲不绝。
许云丹一看,不敢怠慢,宝剑一横,是接架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