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傅子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身侧那正熟睡的人。
昨夜。
累着她了。
想到昨夜的美妙。
他心里溢满了柔情。
和一丝不可思议。
从未想过。
两情缱绻的夫妻恩爱竟是这般的美妙滋味。
他虽然一共娶过四个妻子。
可是,却还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第一个,是礼国公府的嫡女。
他的发妻。
二人大婚时,他才十七岁。
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如何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儿女情长对于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之事。
如今他已经想不起第一次洞房花烛时的情形。
只记得一片仓促和混乱。
大婚之后,他匆匆去了北境战场。
再回来时。
只见到了他出生不久的女儿。
兰笙。
他的发妻难产而死。
他责无旁贷。
为她守了三年。
第二个妻子。
不提也罢。
心思龌龊。
手段肮脏。
居然敢……
若不是她使了手段,傅子骁怎么会让她得了手,并怀有了身孕?
每每想到此处,傅子骁就恨得牙痒痒。
他英明一世,却栽在了一个无耻女子的手上。
若是传出去。
还不被笑话死?
也算她运气好。
生下了莲笙后就难产而死。
否则,就凭她做的那些事,傅子骁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个。
是被家里逼着嫁给他冲喜的。
盖头没揭就给他跪下了。
眼泪汪汪的哭的凄惨。
仿佛嫁给他是一件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还居然敢大言不惭地哀求着,求傅子骁成全她和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
呵。
真是胆大包天的女人。
傅子骁当时气极反笑。
笑完又觉得她很可怜。不过是家族里用来攀扯利益的工具。
对外声称她暴毙。
让吉六将她送走了。
如今,与她那表哥隐姓埋名,在南境开了一家铺子。
听说过的不错。
他二十七岁了。
满打满算。
这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三次。
居然让他有了书中描写的那般……奇妙的滋味。
果然。
两情相悦最是动人。
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阿遥。”
“子骁今生必不负你。”
永定侯府的爵位。
谁也别想从他身上夺走。
就是皇上。
也不行。
以武争爵?
呵呵。
那就争吧。
在武功上,他傅子骁,还从未怕过谁?
更何况,如今他已经痊愈。
谁也别想再摆弄他。
封弋遥醒来时,就对上了一双柔情款款的双眸。
“阿遥。”
“你醒了。”
傅子骁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带着一脸的怜惜和宠溺。
封弋遥被那个笑容晃的心神一动。
“可要起了?”
“嗯。”
封弋遥略点了点头。
身子一动。
她不由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傅子骁连忙问道。
哪里不舒服?
她,好像浑身都不舒服。
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联想到昨晚的激烈,封弋遥顿时羞愤不已,便狠狠地瞪了傅子骁一眼。
可是,此刻她柔弱无力的样子,在傅子骁看来,那一眼仿佛是在向他撒娇似的。
他的心立刻就软了。
“来,我扶你起来。”
封弋遥也不矫情,顺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巳时末。”
巳时末?
她岂不是一觉睡到了快午时?
“佩兰呢?”她急道。“快叫她进来。”
“不要紧。”
“祖母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过了。”
知道她心里记挂着要给永定侯老夫人请安。
傅子骁安慰道:“如今祖母忙着呢,咱们去不去都不要紧。”
听说那些旁系的人昨晚一直待到亥时才走。
永定侯老夫人气的晚饭都没吃。
今儿一大早,就叫了府里所有的儿孙们去福安堂。
说是商议比赛的事情。
傅子骁暗暗冷笑。
自己离开京城一个月,昨天回府没人迎没人问也就罢了。
如今已经一夜过去了,即将午时,这永定侯府里的主子可是一个也没到梧桐院里来,哪怕派个下人探望一下都没有。
全都一门心思地挤在那福安堂里。
商议?
就看看他们能商议出什么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