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嘴硬,我不和你争,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手里的掸子硬!”
看着依旧不认错的李宝珍,李大全气得浑身颤抖,撂下这句话就去取柜子上的鸡毛掸子,
此时所有的李家人还都认为,李大全这是在吓唬李宝珍,想让她说出实情。
可当鸡毛掸子真的抽在李宝珍身上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李大全这次是来真的,
见李宝珍被抽得瑟缩着喊疼,李老大赶忙上前,一把拽住李大全的手,有些着急道:
“爹,你这是干嘛,咋还真打上了。”
李大全气急败坏的甩开李老大的手,继续一边抽一边骂:
“这都和男人睡一起了,我还不打?我让你不要脸!我让你不要脸!”
李大全每说一句,掸子就在李宝珍的后背抽一下,疼的李宝珍蜷缩着身子边哭边喊疼,
嘴里也从一开始的“我没错”,变成了后来的“爹,我错了,我求你不要再打了!”
眼见李大全抽了十多下还未停,李家仨儿子怕打出个好歹,赶忙一起上去拉住李大全,口中还说着劝慰的话,
说实话,他们在看到小妹和他们的娘,从乔胜池屋里走出的那一刻,心中是埋怨的。
埋怨他们的娘,为啥让小妹去送菜,如果让他们去的话,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也更埋怨小妹,为啥不乖乖的去送菜,非要整这些丢脸的事情。
可现下看到他们的爹,把小妹打的奄奄一息,到底是从小疼爱的妹子,还是忍不住上来劝阻,
一旁吓得面色发白的李婶儿,见李大全被拦住了,这才敢上前,抱住瘫软在地的李宝珍。
见李宝珍已经疼得脸色煞白,有气无力,李婶儿泪流满面的望向李大全,哭求道:
“她爹,我求你了,你消消气,宝珍她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打了!”
李大全被仨儿子拦着劝着坐到了凳子上,手里的鸡毛掸子也被李老大拿走了,
看着地上抱在一起有些可怜的母女,李大全那股子气终归是卸了,他颓废的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屋内陷入沉默,只余李宝珍和李婶儿的抽泣声,过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的李大全,低垂着脑袋,声音有些沙哑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婶儿虽不知李大全这次为何会揪着不放,但她知道今晚李大全问不到结果,是不会罢休了,
想了想,李婶儿紧握住李宝珍的手,哭泣道:
“她爹,就是宝珍看今晚咱家菜不错,等你们送走人,她偷偷拿了些菜,去给乔知青送去了,
俩人见面多聊了会儿,结果就忘了时辰,直到被我发现闹出这事。
俩人也是见这么多人找来,才一时躲在屋内不敢出来,她爹你放心,宝珍他们啥都没干!”
李宝珍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李婶儿捏了捏自己的手,到底没再说话,
李大全看李宝珍没反驳,有些悲凉的叹了口气: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早知道当初就该像别人家一样,或许就不会让你,有这些不该有的心思,罢了,你们都回去吧。”
李大全知道李婶儿没说实话,李婶儿今晚的举动,他全都看在眼里,从她吵嚷他就开始怀疑了,
毕竟一个当娘的,闺女这样肯定是尽量捂着,哪有反倒大半夜使劲吵嚷的。
唉......算了,见李大全垂着头,不再搭理众人,李老大朝自家媳妇使了个眼色,
李大媳妇见状,赶忙拉着李二媳妇上前,连搀带扶的把李宝珍弄出了屋子。
李婶儿见子女都出去了,小心翼翼的上前道:
“她爹,我去看下宝珍,帮她上点药就回来。”
李大全头也没抬,只是无奈的摆了摆手,李婶儿见状,赶忙转身出了屋,
来到李宝珍这边,见李宝珍已经被扶着趴在了炕上,李婶儿便让两个儿媳妇回去了。
不一会儿,李大媳妇端着一盆水,李二媳妇拿着弄好的草药,一起敲门进来了,
二人把东西放下后,看了眼炕上闭着眼的李宝珍,最终啥话也没说就出去了。
等人走后,李婶儿叹了口气,对李宝珍道:
“宝珍,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觉得你爹不该打你,但今晚这事儿确实是咱们不该。”
听到这话的李宝珍,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不服的瞪着李婶儿,咬着牙忍痛恶狠狠道:
“不该?主意难道不是娘出的么?现在出了问题,又说我不该?爹打我的时候,娘为什么不帮我解释?”
李婶儿握住李宝珍紧握的手,哭泣道:
“宝珍,你这是在怪娘么?可娘也是为了你好,谁曾想这里会出纰漏。”
见李宝珍不说话,还用力的把手抽了回去,李婶儿无奈叹了口气,哄劝道:
“宝珍,娘先帮你把衣服脱了,给你擦洗上点药,娘再慢慢和你解释好不好?”
可李宝珍依旧无动于衷,李婶儿只好继续哄劝:
“宝珍听话,你不是最爱惜你的皮肤吗?这要是不及时上药,万一留了疤可咋办?”
听到要留疤,李宝珍顿了顿还是睁开了眼,缓缓起身把外套和背心脱了,又重新趴在了炕上,
李婶儿见状也不耽搁,边帮李宝珍处理伤口,边耐心道:
“宝珍,你真的错怪娘了,娘想着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咱们不如就将计就计,
你现在已经和乔知青绑在一起,若是咱们再坦白,设计的其实是箫领导,你想想,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最主要被乔知青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他还会负责么?到时候你不仅名声更难听,还丢了乔知青这条路不是?
好歹被设计的人,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乔知青,咱们想办法让乔知青娶了你,就不会再有人说什么,
所以,设计箫领导这事儿,咱俩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懂了吗?”
李宝珍其实在事发时,心中已然就有了这样的决断,只不过她是埋怨她娘,刚才不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