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佣人将白涟的东西全部搬出房间后,楚言熠让佣人将房间里的床、沙发、桌子、椅子……等东西全部扔了出去。
周柔恨得牙痒痒,碍于白忠旭在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白忠旭在书房说的那番话多多少少起到了安抚作用,白涟对于楚言熠的行为选择视而不见。
白子瑜和白姣姣目前都在上学,两人在同一个学校,一个大三在读,一个大一在读。
学校离白家有点远,周柔在学校附近给两人买了房子,除了周末,他们平时不怎么回来。
因而两人今天并不在家。
晚上吃饭时,楚言熠有点饿了,便没再作妖。
快速扒完两碗饭后,抬头恰巧看到佣人端着燕窝正准备放到周柔面前,他故意开口问:“那是什么?”
“回少爷,是燕窝。”
“原来是燕窝啊,给我也来一碗。”
佣人面露为难:“只有这一碗,厨房已经没有多的了。”
燕窝可以补充皮肤需要的胶原蛋白,紧致皮肤,有一定的美容养颜功效,周柔每天晚饭时都要吃上一碗。
楚言熠:“既然只有一碗,那就端过来给我吃。”
佣人再次面露为难:“可这是专门给夫人炖的。”
“夫人?”楚言熠低声笑了出来,讥讽和鄙夷毫不掩饰地从脸上显露出来:“你们白总自十九年前离异后,一直都是单身状态。至于这位周女士不过是白总接回家养着的情人,又没有和她领结婚证,她算哪门子夫人。像周女士这种快五十岁了还未婚的人,你们应该叫周小姐,而不是夫人。”
周柔自九年前住进白家后,大家都以为她是白夫人,可是没人知道她和白忠旭从来没有领过结婚证。
楚言熠冷嘲热讽的话正好刺激到了周柔本就敏感的神经,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抄起面前的燕窝碗。
下一瞬,滚烫的燕窝羹劈头盖脸的泼过来,楚言熠虽然及时避开了,但右脸颊还是不小心被溅上了些许。
感受到脸颊火辣辣的疼,他火气“腾”的一下,从心底直窜脑门,眼睛一扫,看见桌上冒着热气的鸡汤,想也没想地抄起,朝周柔泼过去。
他的准头很好,碗中的鸡汤确无误的泼到了周柔脸上。
“啊,我的脸——”周柔尖叫出声,脸上白皙光滑的皮肤瞬时变红了。
白涟将手上的碗筷往桌上重重一摔:“楚言熠,你别太过分了!”
“这就过分了?那我让你看点更过分的!”
楚言熠冷笑了笑,一把擦去右脸颊残留的燕窝羹,猛地抄起桌上的碗,将碗里的剩菜劈头盖脸地往周柔身上泼洒。
周柔躲闪不及,油腻热辣的菜汤准确无误地泼到脸上。
她疼得呲牙裂目,仿若杀红眼的猛兽:“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杯子从楚言熠耳旁飞过,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白忠旭坐在主位,与坐在右下首位的周柔离得很近,楚言熠朝周柔泼洒剩菜,白忠旭身上也被溅上了不少红汤。
“住手!给我停下来!都给我停下来!”
他愤怒地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楚言熠充耳不闻,一股脑地又抄起一碗剩菜撒去。
周柔白色的衣服被溅了一身的残渣剩菜,红色的油汤从胸前蔓延到裙摆,看上去狼狈不堪。
看到餐桌上、地上一片狼藉,白忠旭浑身发抖,气得喘不上气。
他捂着心口不断咳嗽,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妈!”白涟再也控制不住地抄起一个空碗砸去。
楚言熠快速闪身躲过,抬脚狠狠踹向白涟肚子。
白涟飞出半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他面容扭曲了一瞬。
“小涟……小涟……”周柔看见儿子被踹,像个泼妇似的骂道:“你个杀千刀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楚言熠抽出张纸边擦着手指沾上的油汤,边掀眼看向呲牙裂目的周柔,多情眼顷刻间流露出一丝锐利的杀气:“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周柔抖得跟打摆子似的,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他的话给吓的。
周柔指着楚言熠“你你你”了老半天,也没挤出其他的字眼来。
白涟从地上爬起来,强烈的愤怒和嫉恨在胸腔汹涌蔓延,目光死死地盯着楚言熠,恨不得将他凌迟了。
家里的佣人被这混乱的场面惊愕到面面相觑,全部愣在当场。
完全没想到这个被白先生带回来的白家少爷,不仅辱骂继母,往继母身上泼残渣剩菜,还把同父异母的哥哥给踹倒在地,就连白先生也不放在眼里。
这新回来的少爷,真的是太厉害了。有他在,白家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宁了。
楚言熠擦干净手后,将纸巾往桌上一扔,正要走,就听白忠旭在身后问:“你去哪里?”
楚言熠脚步一顿,随即继续朝门口走,懒得回身给白忠旭一个眼神:“我去哪里,关白总什么事。”
“你!”白忠旭一噎,因为愤怒,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扭曲了下。
“呵。”
楚言熠勾了勾唇,发出一声短如瞬息的轻笑,径直走出大门。
来到停车处,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脚油门踩下去,冲进夜色里。
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缓慢行驶着。
前面的广场上有人在放烟花,楚言熠一脚踩下刹车,决定去看看烟花。
早春的夜风寒凉,他拢了拢衣领,走到广场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微微仰头欣赏着夜空中不断绽放着的烟花。
今天自己先是故意针对白涟母子,然后又借着白涟霸占自己的房间生事,晚饭时甚至还故意大闹一场,白忠旭却始终隐忍不发……
“言熠?!”
温润的嗓音里含着些性感的气声突然响起,打断楚言熠的思绪。他下意识地转眸望去,对上一双浅褐色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