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想要趁机跟九九说说。
九九进来后,看两人脸色不大好,贴心的问道:“父皇,娘亲,你们今天可是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九九看着心疼。”
“没有。”昭宁帝跟九九招了招手,道:“九九,快过来朕的跟前?”
九九蹬蹬蹬走到了昭宁帝的面前。
昭宁帝看着九九,有些委屈的说:“九九,告诉父皇,你最近对父皇和母妃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九九一脸迷茫。
“父皇为何这样说?”
“九九不是太明白。”
昭宁帝道:“那你最近为何老是跑出去,不愿意陪着父皇和母妃?也不愿意读书识字?”
九九仰着白嫩嫩的小脸,解释道:“九九最近是有事,不是不愿意陪父皇和母妃。”
“何事?”昭宁帝疑惑。
“三哥哥父皇记得吗?”九九道:“他之前病了,差点没命,但是太医院的太医都不愿意去医治,是九九帮忙请的太医。”
“三皇子啊!”
此子从生下来就满脸麻子,其母也被牵连,毁了倾城容貌,不吉。
昭宁帝有些不待见三皇子。
他手指烦躁的扣着边上的桌子,一副不想要多说的样子。
担心九九继续说三皇子的事,昭宁帝变换了一下话题:“九九,你说,是你三哥哥重要,还是父皇母妃重要?”
“这……”
这就是个送命题啊!
“快回答?”昭宁帝催促,话音间带着几分浓浓的醋味。
九九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父皇和母妃重要了。”
其实九九在心里说:【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哥哥是哥哥,爹娘是爹娘,便宜爹为什么要跟哥哥比?】
昭宁帝听到这心声,有些不服气,他继续问:“那你更喜欢父皇,还是母妃?”
这总有可比性吧?
“这这这……”
九九懵逼了。
【这就是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的问题。】
【是不是每个孩子都逃不掉这样的问题啊?】
什么爸爸,妈妈?
昭宁帝听不懂,只道:“九九?回答?”
九九欢喜的说:“自然是两个都喜欢。”
【这样便宜爹和娘亲都会开心了。】
【可实际上呢,九九更喜欢娘亲一点。】
【因为九九跟娘亲相处的时间最长,娘亲对九九可好了。便宜爹就不一样了,这才相处了一年,才混熟。】
昭宁帝和李妃都听到了九九这心声。
两人又都明白,彼此能听到九九的心声。
昭宁帝作为不被特别喜欢的那个,他看了李妃一眼,有些吃醋,不开心。
李妃笑了笑,赶忙换了话题。
“皇上,明儿就是除夕了,宫里会举办宫宴,你说,咱们的九九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
“还是穿红色,红色喜庆。”昭宁帝虽然心情有些不舒畅,但该记得的,都记得,他又说:“还有,朕给九九取了个大名,封号也拟定了,明日阖家宫宴上会宣布,亦瑶,你记得给九九打扮好看些。”
“是,皇上。”
“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昭宁帝准备回去,好好翻看书籍,看看怎么才能让女儿更喜欢爹爹?
他也不求九九能喜欢他超过喜欢李妃,但求不要厚此薄彼,能一样就好。
·
玉阳轩。
三皇子和安贵人两人吃过后,就继续开始抄经了。
母子两人一笔一划的抄着经书,态度十分的虔诚。
临近夜半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鸟叫声。
“咕咕,咕咕,咕咕……”
叫声婉转,有规律。
像是鸟叫,又不像是鸟叫,像人模仿的。
一般三皇子听到这鸟叫声时,会偷偷出去,与模仿鸟叫声的南国细作见面,听南国细作那些洗脑的话。
是的,鸟叫声是南国细作模仿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三皇子出去。
三皇子当初被放弃,被冷落,被无视,还病的起不来时……真的恨极了西楚的每一个人,觉得他们都辜负了他,他恨不得马上和南国细作联合起来,将他们全杀了,以平心中的怒火。
但是现在,他好起来了,是妹妹救的他。
他心里的阴郁,冷漠,早就因为这份温暖而散去了。
而且,他看得出来,妹妹对西楚国,有一片拥护之心。
他又怎么能和妹妹站在对立面,辜负妹妹呢?
今日的三皇子没有出去,还写了一个纸条让人送出去,让人帮他解决了这个南国细作。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必须解决了。
而以后,他要帮妹妹一起守护西楚。
·
翌日,除夕。
白天昭宁帝宴请群臣,晚上昭宁帝和后宫诸位嫔妃,皇子,公主一起吃团圆饭。
宫里四处张灯结彩,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一片其乐融融之象。
唯独质馆,冷清的跟快要结冰了一样。
质馆内没有贴对联,也没有张灯结彩,什么都没有,一切和平日里一模一样。
帝江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失落的看着管弦丝竹声传来的方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落寞。
这落寞,倒不是因为他羡慕那些能在除夕夜,一起共聚的人。
而是源于,他想要与之相聚、团圆的人,不在身边。
“九九,帝江哥哥想你。”
帝江说着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根箫,吹了起来,箫声里满是哀愁和落寞,和这除夕夜的喜庆格格不入。
而就在这时,凤采薇出现了。
她也拿着一根箫吹着,吹的曲子在刻意回应帝江的箫声。
听萧声不错,帝江回过头,看向了凤采薇的方向。
凤采薇如今虽然才六岁过一点,还是个孩子,但今日的她,和之前相比,格外的不同,她的仪态、眼神、气息,都像大人一般,再不似以往,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和嚣张。
“你是谁?”帝江问。
凤采薇收了箫,含情脉脉的看着帝江。
这个人,就是书里的大男主。
而她今日,不顾罪王之女不能进宫的规矩,千方百计进了宫,还来到了这质馆,就是为了趁着人多眼杂,见帝江一面,和帝江交好。
只要她能和帝江交好,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原主打的稀巴烂的牌,她也能重新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