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突然到来,还说了这么霸气侧漏的话,将屋子里的人吓得不轻。
以南舒文和南家老太太为首的南家人,急急来到了九九面前,先给九九行礼问安。
他们刚也得到了通传,公主来了。
还以为公主来了只是看看南元香,和南元香说说话,然后就走了,没想到她还来了南元香母亲这里。
南舒文倒吸口气,又上前一步,道:“小公主啊,我就是元香她爹。”
“您堂堂公主,莅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
“快随臣去大堂坐?”
南舒文微弯着腰,伸出了一只手,对九九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南老夫人还说:“来人,快去煮茶。”
“公主大驾光临,可不能怠慢了,煮最好的茶。”
九九在心里嘀咕:“这些人没养过孩子吗?我还不能吃茶。”
九九无语的摇了摇头,没有搭理这两人,而是跟桂嬷嬷说了几句话,桂嬷嬷直奔南元香母亲所在的地方,帮忙取镯子。
九九冷眼看着南家人,“太史令南舒文,你可知罪?”
“知罪?”南舒文吓得忙跪在了地上,“公主殿下,臣,臣不知有何罪?”
南老太太及南府众人也都吓得跪下了。
不知公主要问他们什么罪?
公主问罪。
他们怕是要倒霉了。
九九身后的南元香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她的家人们,震惊到了。
九九被人跪惯了,见怪不怪。
九九只道:“南元香如今在宫里陪本公主,也算是本公主的人,可不是你们南府的阿猫阿狗,南舒文你竟然敢让人打她?”
“你问过本公主了吗?”
“本公主同意了吗?”
“……”
这这这,公主竟然会追究这个。
南舒文万万没有想到,更没想到公主会来。
“还有,小表姐不过就是想要取下她母亲手腕上戴的镯子,区区一个镯子而已,你为何不让她取?嗯?”
“如若此举真能救她母亲,你就连试试都不愿意吗?”
南舒文被问的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该作何解释。
他身后的邹氏双手按着地面,抬起头,看着九九,帮南舒文解释道:“公主,那镯子是妾身邹氏取了自己最贵重的陪嫁,孝敬给主母的。”
“老爷希望主母与妾身和谐相处,才让主母一直戴着那镯子,不曾取下。”
“公主,请您谅解老爷的苦心啊!”
南舒文听到邹氏的话,动容的看了邹氏一眼。
还是邹氏好,知道帮他。
南元香在心里嘀咕:“当初娘亲根本不想戴那镯子,都是爹逼她。”
“说到底,还是爹害了娘亲。”
“体谅,呵呵。”九九一脸冷漠,“你让本公主体谅一个好人?罔顾一个性命堪忧的人?”
九九真没白跟帝江读书。
这会儿她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南舒文和邹氏都被问的说不出话了,甚至有些面红耳赤。
“还有,邹氏,你一个小妾,等同于奴婢,有什么资格回本公主的话?”
“金葵,拉下去,掌嘴。”
金葵胆儿小,有些怯懦,不敢掌人嘴。
但她看公主都不怯懦,还这么勇敢的帮她在乎的人做主,霸气外露。
她也不该怯懦,她该帮公主做好此事。
这样想着,金葵和几个丫头将邹氏拉了下去,掌嘴。
巴掌声很是响亮。
南舒文听着心疼坏了。
九九看着南舒文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此事,本公主还会禀明父皇,由父皇决断。”
【宠妾灭妻,内宅不宁。】
【南舒文,你就等着被降职吧!】
南舒文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吓的脸色都苍白了。
他做梦都想升职,不想降职啊!
降职真的很打击人,会被同僚笑话的。
“公主,不要啊?”南舒文急了。
“元香,你快帮你爹说说话啊?这件事咱们私下解决就好,不要闹到皇上那里。”南舒文求救的看向了南元香。
南元香却一句话也不说。
南舒文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南元香取下她娘亲手上的镯子,不要拦她,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儿了。
九九和南家人说话的空子里,桂嬷嬷已经巧用技巧将镯子从李氏手上拿下。
因为李氏手有些肿胀,桂嬷嬷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镯子拿下。
李氏的手都伤了。
但,李氏没了邪物束缚,瞬间轻松了很多。
她不乱喊乱叫了,也不乱动了,神智恢复了正常,只是看着有些疲惫,睡了。
原本按着李氏的婢女,还有为李氏驱邪的道士,也全都退下了。
大夫上前把脉,惊喜道:“夫人果真好了许多。”看来的确是镯子的问题。
南舒文闻言,也很不可思议,竟然真是镯子的问题。
镯子的问题?
南舒文猛地看向了邹氏。
李氏戴的镯子是邹氏给的,难道邹氏在镯子上做了什么手脚,才让李氏变成了这样?他还是帮凶?
这还是他心里那些善良美好温柔的女人吗?
南舒文怀疑的看着邹氏。
九九则看着桂嬷嬷用红布捧到她面前的镯子,白玉镯子内圈多了好多细密的血丝,像是人的精血被镯子给吸食了。
这镯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九道:“不如就物归原主吧!”
“桂嬷嬷?”
“是,公主。”
桂嬷嬷会意,来到了正在挨打的邹氏面前,强行将镯子给邹氏戴上。
还威胁道:“这镯子,公主不让你取下,你便不许取下。”
邹氏最是明白这镯子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她吓哭了,“……不要啊!”
“不要什么?”桂嬷嬷怒道:“这可是你自己的镯子,质地很好,如今物归原主,你不该好好戴着吗?”
“敢私自取下的话,小心你的狗命。”
九九道:“派大黄和护卫随时看着吧。”
“省的她偷偷取下,大家都不知道。”
邹氏:“……”
公主这么小,怎会考虑的这么周全?
她当真想过自己偷偷取下。
“至于其他人,都散了吧!”桂嬷嬷道:“接下来,南夫人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围着不好。”
话落,大家都往外走去。
南舒文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他眉宇间愁云密布,不知在愁什么。
终于安静了。
屋子里也没有那么拥挤了。
南元香跑到了李氏床边,握着李氏的手,轻轻呼唤:“娘亲。”
李氏睡的很沉,没有反应。
南元香不免有些担忧:“不知娘亲什么时候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