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的飞机上,时序川正在听刘和心汇报工作。
叶溪拖着下巴看白雾滚滚,安子初在后面看书,叶溪能听到她翻书的声音。
俯瞰风景,叶溪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那就是轻松。
他们住进了a国最繁华的商业街的时家公寓。
这里也是世界最繁华最发达的城市。
房子很大,安子初住一边,她跟时序川住一边。
“序川,叶小姐,我们去看夜景吧?”
叶溪没有接话,回房间洗澡了。
再次出来的时候,时序川和安子初都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两个人去逛街了。
大厅、书房、影音室、游泳池,所有地方都站着保镖。
叶溪叫了管家服务,因为胃口好,把想吃的都叫了。
吃饱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直到觉得困了才上床睡觉。
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另一边床是冷的。
她其实料到了,他们两个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叶溪的心泛起一阵沉闷,那种无法形容的失望和愤怒,其实早就没有了。
他是她的丈夫,但同时,也是别的女人的倚靠。
她眼中闪过冷意,又闭眼,慢慢睡着。
接下来的几天,时序川很忙,只有半夜才回家,洗澡后就上床抱着她睡觉。
第六天他回来得早,叶溪还没有睡着,他就洗澡上床了。
他把她搂入怀中,跟她解释:“那天跟安小姐去找几个同学,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叶溪背过身去,不想说话。
他把她掰过来,面对面说话。
“这几天一直在忙,没空陪你,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生气了?”
“没有。”
“今天已经把合同签了,正好空出两天,明天我们出去逛逛?”
“随便你。”
时序川感觉到她的敷衍,也没有心思再往下说,搂着她睡了。
翌日,他们的车从家里出发。
她跟时序川一辆车,安子初一个人坐后面的车。
到半路,碰上了大堵车。
司机看了前面长长的队伍,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就熄火了。
“也不知道要堵多久。”时序川搂着她,一刻也不松手。
叶溪觉得烦躁,动了一下,感觉到他胸膛有硬东西,似乎是枪。
“这边城市乱,经常有暴民,带枪安全点。”
时序川有持枪证,而且枪法很好。
叶溪没有应他,视线看向窗外。
她的心越来越烦躁,甚至背后还出了汗。
“你很热?”
时序川也感受到了她的异样。
“你太热了,搂着我,我当然热了。”
他对前面的司机说:“把空调再调低点。”
他的话刚说完,叶溪耳边突然炸起了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摇晃,她的心脏剧烈跳动,浑身都麻了。
叶溪要被甩出去,时序川一手紧紧抱着她,一只手抓住前面的椅背,才稳住两个人的身体。
叶溪惊吓,下意识也紧紧抱着他。
前方几百米浓烟滚滚,道路上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所有人惊恐地往后面逃离。
司机突然大喊:“是恐怖袭击!”
后面车辆的司机突然跑上来,焦急地喊道,“时总,安小姐,安小姐不好了,全身在发抖…”
时序川下车前抱了抱叶溪,叮嘱她,“你在车上等我,我很快回来。”
叶溪看着他弯腰下车,她趴在椅背,透过挡风玻璃,看到时序川进了后面的汽车。
她从来就不会心软。
前面又响起爆炸声,司机颤颤巍巍地说:“太太,我们,我们也下车往后跑吧。”
叶溪点头,同司机下车。
前面的人群涌过来,四周声音吵杂不堪。
她闻到硝烟的气味。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恐慌。
身边全是大喊大叫的人,她被人流推着往前走,跟司机早已经走散了。
鸣笛声,喇叭声,已经分不清谁的声音了。
街上混乱不堪。
有人要找亲人,有人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挤不进来,也挤不出去。
叶溪背部被狠狠撞了一下,她以为自己要死在人流杂乱的街上,一道大力把她拉了回来。
叶溪看到了刚才自己坐的那辆车,已经翻倒在地。
“你没事吧?”
叶溪脑子有点迟钝,眨了眨眼,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臂,想要寻找点安全感。
她脑子已经不转了,只是定定地看着李以温。
他眼眶充血,胸襟浸透,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应该是挤在人群里找了她一阵子了。
“叶溪,你没事吧?”
叶溪觉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他们穿过混乱拥挤的人群,叶溪慢慢恢复理智,看到不远处的保镖和司机已经找过来了。
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珠宝,因为劫后余生,手还忍不住颤抖。
“给你,”她说,“另外的呢?”
李以温从兜里拿出一比一复刻的另外赝品,递给她,“你真的要这么做?”
叶溪坚定地说:“我要让他用这种方式支付离婚费给我。”
他们匆匆换了货,李以温又说,“那边不安全,你就呆在这里。”
叶溪还没有回话,他已经淹没在人群里,赶回学校去了。
叶溪虚脱地靠在柱子上,深呼吸调整情绪。
保镖找到她的时候,满脸哀愁、可怜:“太太,时总下了死命令,要找到你。”
叶溪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跟着保镖回去了。
保镖说,“时总刚才先送安小姐回家去了。”
叶溪没有任何表情,保镖又解释,“安小姐受到惊吓,心脏疼,所以时总先送安小姐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时序川正好要出来。
他神情阴郁,有那么一刻,叶溪感觉到他的绝望。
仿佛他们刚搬到旧城区的老房子里,时序川看不到希望,颓废萎靡,抱着她说,他只有她了。
叶溪并不想跟他说话,绕过他要回卧室。
时序川却拽住她,转过身,凝视着她。
发现她没有什么事,时序川垂头埋在她的肩膀,紧紧地抱住她。
叶溪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掉到自己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