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川又让刘和心去把当时替尸体化妆的化妆师请过来。
化妆师看过照片后，非常抱歉地说：“时总，对不起，我每个月帮很多尸体化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记不清一个陌生人的长相了。”
时序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黑瘦又精神的女人：“你是真不记得，还是有人让你不记得？”
化妆师茫然地说：“时总这话怎么说？”
“尸体运送过来当天，你做的记录。你帮人清理的身体，你化的妆，你帮她换的衣服。有家属的，这些活，都是家属做。她对你来说，应该是个特殊的死者才对。”
化妆师说：“时总，我真的不记得了。就算我清理尸体，帮换衣服，她对我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
刘和心见时序川还要逼人，忙挥手让助理送化妆师出去。
“时总，要不算了，别把自己搞疯了。”
“叶溪肯定没有死。那个抬她的女人，说她们认识。叶溪肯定住进了那个女人家。她一定在背后隐瞒了关于叶溪的所有事情，所以我们找不到吴名渝。”
“我们已经把太太的照片发出去了，要是一出现跟太太长得像的，不论是什么名字，别人肯定会送消息过来，现在只能耐心地等着。”
时序川握起拳头，狠狠砸向桌子，“打电话叫顾警官过来。”
顾向泽来了后，说道：“时总有事？”
“叶溪出车祸的事，重新帮我查一查。从她离开时家开始查。”
顾向泽说：“没问题。只是这一次，我希望时总能配合我。”
时序川问道：“要我怎么配合？”
顾向泽说：“我至少要知道，时太太出事前的几个月，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跟谁联系过。她的电话，她出门的路线，我都得知道得一清二楚。”
刘和心看了时序川一眼，这个问题，他不敢替时序川回答。
时序川说：“她出事前，生病了，一直在家里休养。手机我替她接听，平时出门也是我接送她。没有跟任何人有过来往。”
顾向泽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一种无力感：“时总，我希望听到实话。时太太作为雅丽的老板，怎么可能长达几个月不跟人联系？”
时序川站起来，走了两步，说：“你走吧。我自己会查。”
顾向泽盖上本子，笔插进口袋，临走前说：“遮遮掩掩，永远查不出真相的。”
看到顾向泽转身，时序川又说：“事故车还在吧？”
“还在，在局里。”
“你从事故车开始查。”
“行。”顾向泽说，“但是，我最后还是得问你，时太太出事之前，都做了什么。”
刘和心亲自送顾向泽下楼，在停车场，刘和心说：“时总为了找太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顾向泽说：“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就算想帮他找到时太太，也找不出来。”
刘和心说：“过段时间，时总可能会想通。”
顾向泽叹气，时序川到底是比时乐衍少一分魄力，又多一分疑心病。
—
叶溪刚坐到办公室，就接到徐路琰的电话。
“李小姐，我奶奶准备寿宴，想请你给她设计一套珠宝。”
“好啊，我正好有空，不知道奶奶喜欢什么样的颜色。”
“翡翠色。”
“那奶奶有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事，或者你把奶奶最近生活里发生的事说给我听听，我从里面找灵感。”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徐路琰终于讲完了。
叶溪的草稿纸上，也记录了很多零零碎碎的灵感片段。
“寿宴那天，奶奶说希望你也能出席。”
叶溪想了想：“好，既然是我给奶奶设计的珠宝，不出席说不过去。”
午饭的时候，助理帮她打了饭上来，手里还拿了一束玫瑰花。
她刚想开口问谁送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马安阳的号码，她特意等了五十七秒，才接通。
“哎哟喂，李总故意晾着我呢？”
“马总有事？”
“和谁打电话啊？那么久？”
“徐教授。”
“哦，他啊。你们俩个正在谈呢？”
“徐奶奶过寿，徐教授请我帮他设计珠宝。”
“看来是徐教授也没看上。我送你的花看到没？”
“啊？没注意。”
“助理不收了吗？”
“哦，可能卖了。”
“卖了？你这么缺钱？”
“平时太多人送花，我收不过来，为了不浪费资源，我都让保洁阿姨拿去卖了换钱，捐助给慈善机构。”
“呵呵，你还挺有爱心，浪费我一大早写的情书了。”
叶溪疑惑地拿起花里的明信片，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跟她幼儿园写的字不相上下。
她随手扔到垃圾桶，“以后我会叫阿姨留心的。”
挂了电话，她对助理道，“以后收到马总的花，不用送上来，让阿姨处理吧。”
助理出去后，黄卓弘进来，看了一眼助理手上的花。
他把文件放到叶溪面前，“李总，一季度的营收。”
叶溪翻了翻，“利润比我想象得要多。”
黄卓弘说道：“情人节我们的珠宝销量第一。不仅为情侣量身定做，也为考虑到了单身人士。抓住了两方的顾客。”
叶溪说：“嗯，你有没有打算回北城去发展？”
黄卓弘脊背挺直：“李总是什么意思？”
叶溪说：“黄氏集团被安氏控制，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回来。b市市场只有这么大，瑞光要是想扩大，还是得去别的城市拓展业务。”
黄卓弘说：“李总要让我去北城拓展业务？”
叶溪说：“嗯，钱的事你不用管。上回我在北城，认识了荣家的荣骏坤，我会跟他说一声，到时候你过去了，先跟他联系，让他供货。”
黄卓弘说：“李总，你真是我的贵人。”
叶溪抽空回了余家一趟。
她把自己让黄卓弘去北城开拓市场的事说了。
余少沿愣了一下，说：“呀…不是…你怎么就跑二哥前头去了呢？二哥还在b市打转呢。”
余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好啊，这是好事。清淋，你跟书成说说，让荣总多关照你二姐的店铺。”
余清淋说：“知道了。”
余少恒说：“叶溪的生意，说不定以后做得比我这个大哥大。”
叶溪忙说：“大哥，你再夸我，我真的以为自己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