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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张床外别无其他,她这才想起昨夜在院里的事并不是梦。

两人来到大堂,宋言澈正风风火火地从屋里出来,宋蕴宁见他包裹伤口的纱布沾满灰尘,提议道:“阿弟,我替你换药,重新换上新的纱布。”

拿起桌上大饼的宋言澈一口放进嘴里,有于塞满了食物,支支吾吾道:“不不,不必了,我出门一趟。”

在宋蕴宁的目送下,宋言澈大步流星地跨出大门,往街上跑去。

眼睁睁看着宋言澈跑远,宋蕴宁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还是她的那个弟弟吗?难不成真被人夺舍了。

宋蕴宁甩甩头,好让自己脑海里的奇怪想法消散。

此时,夜瑾煜来到堂屋,在早饭前坐下,端起清粥。

“诶,太子殿下。”宋蕴宁神秘兮兮地来到夜瑾煜身旁,并未得到同意便自顾自地坐下了下来,夜瑾煜转头。

两人脸碰脸只差毫厘,宋蕴宁下意识地立即拉远距离,不好意思道。

“咳咳,殿下。臣女是想问殿下您到底给宋言澈下了什么迷魂汤,简直就像变了个人。昨日非但没跟臣女抱怨受伤,刚才臣女提议替他更换伤药竟严词拒绝,一溜烟就出门去了。”

对宋蕴宁的问题,夜瑾煜笑而不语,话锋一转。

“以后在孤面前不必称‘臣女’,宋蕴宁便是宋蕴宁,不是武侯之女宋蕴宁。若无其他人在场便称‘我’吧。”

夜瑾煜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可是……”宋蕴宁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随后像是反应过来轻声发笑,遂答:“是,敬遵太子殿下。蕴宁以后便以‘我’自称。”

……

“太子殿下!”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宋蕴宁与夜瑾煜正在大堂歇息,两人同时抬头便看见宋言澈手里拿着个册子,兴冲冲地跑进门。

起身,夜瑾煜接过宋言澈手里的册子,展开仔细查看。

宋言澈一大清早出门去直至现在已过去两个时辰,冬日常理讲不易出汗,可他的额头布满汗水。

“殿下,冀中泽州府知州钱某今早已在城门不远处被抓获,被发现时正登车打算逃跑,让臣一举捉拿。”

喘了好几口气,宋言澈才缓过劲儿,宋蕴宁心疼地递上热茶,茶有些烫,宋言澈接过手放到近处桌子上,继续道:“赃款及其赃物都放进了北屋库房。”

夜瑾煜简单地看完了宋言澈递过来的册子,上面写的都是本次贪污案已铲除的官员名单,与先前暗中调查的人数相近。

以官职划分,一位知州、五名县令、若干里正里胥,全都对上了。

“干得好。”夜瑾煜满意地点点头。

宋言澈兴奋地要带太子与阿姐去库房看他所收缴来的财物,宋蕴宁原本不愿参与政事,可在半推半就之下还是与夜瑾煜一同跟来北屋。

北屋是临时落脚的院子里最僻静的一间房,军队来时夜瑾煜查看院落环境便下令仆人将北屋清扫干净,作他用。

原本的寝具一扫而光,别无他物。

夜瑾煜推门,宋蕴宁跟着进入北屋,原本空荡荡的房间俨然堆满了古董字画,令人叹为观止,甚至无从下脚。

“这就是从贪官手里搜来的赃物了。”

门口放着青花瓷瓶,宋蕴宁上下打量一番,这瓶子与武侯府大堂上放置的那个很像,约有一人高。

“这么多的古董字画,只怕是放在泽州灾区是用不上了。若是想方设法运会京城只怕也太过招摇。”

宋蕴宁捡起地上一幅随意展开的花鸟图,落款是吴夫子,正是前朝最为精湛的工笔画师,一张画价值百两。

“若是能把这些物件换成粮食,分发给冀中灾民可就好了。”宋蕴宁仔细地卷起画卷,不留痕迹地轻声叹气。

夜瑾煜看着面前的珠宝匣子,听到宋蕴宁的话受到启发,正准备开口。

“我去!”

宋言澈抢在夜瑾煜前脱口而出,眼神里止不住地兴奋:“太子殿下,臣有办法。臣主动请缨去远离冀中的冀北,冀南等地兜售赃物,用卖出的银子换成粮食,再携军队运回,这样便能解冀中燃眉之急。”

欣慰点头,夜瑾煜在宋言澈的生上真的看到了往日自己身上少年英雄的英姿,不假思索道:“孤便遣你前去。”

移步来到宋言澈身旁,夜瑾煜不忘恳切嘱咐:“出门在外,武侯嫡子的身份到了地方可就没这么好用了,也许反而会给你带来困难。冀中灾害频发,近处城镇自然无法置身事外,时局混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罢,夜瑾煜轻轻拍宋言澈的肩。

“臣知道了。”宋言澈心中对夜瑾煜充满无限感激,他从来不曾想到竟会与心中偶像出生入死,还得到了他的认可。

宋蕴宁投来担心的目光,欲言又止。

“知道了这点,还想去吗?”夜瑾煜再次向宋言澈确认,等来的是对方笃定地点头:“一定要去。”

木已成舟,宋蕴宁明白现在就算是开口劝也无法让宋言澈回心转意了,她自顾自地掠过布满地面的古董字画,出了房门。

夜瑾煜看见,抬手指了指门外,宋言澈立即跟了上去。

“阿姐,阿弟这是在为泽州百姓谋生存之道,您千万不要……”宋言澈跟着宋蕴宁走到院子里,没想到宋蕴宁猛然转身,若不是他立即停下脚步,两人便撞上了。

她眼中含泪,泪眼婆娑。

“既然答应了殿下要去,阿姐拦不住你。”宋蕴宁哽咽道,泪水已不受控制地随脸颊滑下,“正如那日在武侯府门口送你离开之时所说,阿姐只希望你保全自己。”

“弟弟知道。”

面对姐姐的担忧,宋言澈慎重地点头。

“临走前,让阿姐替你换一次药吧。身上的伤出了泽州可要多注意些,近来冀北风沙大,可千万别逞强。”

也许是意识到情绪收不住了有些尴尬,宋蕴宁强行忍住了眼泪重新恢复理智,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