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皇子兴平王宇文庭轩与三皇子广信王宇文风竹一同走入大帐内,帐内的三人顿时大吃一惊。
三人谁都没有料到二皇子宇文庭轩也来了。
兴平王宇文庭轩是接到小皇帝密诏之后才日夜兼程赶往京师吊丧,从南面入京的路上与宇文风竹的大军相遇,二人这才一道来到宇文广陵的军帐。
等到五人再次落座之后,身为朝廷特使的沈风才问道:“微臣敢问兴平王,为何也在此呀?”
别说沈风,就是长宁王、宜川王二人也是满脸疑问。
兴平王宇文庭轩也没绕弯,直言道:“本殿下当然是奉皇帝密诏入京为先帝吊丧,在这路上与三弟相遇,这才听三弟说起,大哥四弟也在,随后便一起来了,小弟想问下大哥你们这是干啥。”
宇文广陵听到二弟此言后惊讶又气愤,惊讶的是新皇竟然单独给二弟密诏入京,不过还是故作镇定问道:“二弟竟然有密诏, 看来这二弟是比我们哥几个要深得这陛下信任啊,几位弟弟你们说是不是?”
别说让这三位皇子惊讶了,连特使中书侍郎沈风都很惊讶,陛下的密诏,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沈风也摸不着头脑,如今这二皇子手持密诏入京,按道理自己不应该阻止,可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带兵的事该如何去劝说呢。
“好嘛,二哥有密诏,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奉召进京了啊。”四皇子宜川王宇文季青脱口而出。
宇文风竹不屑一顾回答:“二哥的密诏,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那是给二哥的诏书。”
“好了,各位回答回答我的问题吧,大哥,三弟、四弟你们三人带兵前来这是做什么?还有沈大人为何出现在这里?”宇文庭轩接连抛出一连串问题。
宇文广陵先回答道:“二弟,朝廷有奸臣当道,我与三弟四弟为了我大周江山社稷,前来诛奸臣,这位沈大人是朝廷派来的说客。”
“是啊,二哥,我与大哥,三哥来京就是‘诛奸臣,安社稷’保我大周社稷永固,既然你来了,你也加入我们吧。”
此话很是委婉,宇文广陵说的冠冕堂皇,还有四皇子宇文季青的话,将口号喊出,希望以此说服宇文庭轩。
一席话让宇文庭轩明白了事情原委,随后微微一笑:“大哥,既然朝廷特使在此,你们也就不要再向前走了,带着各自的人马回去吧,朝廷若有奸臣。我们上表弹劾,不至于兴师动众,再者说,如今还是国丧期间,大哥你们带着兵来京师,形同逼宫,趁现在尚有余地,还望大哥能够回头是岸。”
老二宇文庭轩的话说的言辞恳切,合情合理,让一旁的沈风都不由的佩服这位二殿下的识大体,明大局。
“是啊,兴平王公忠体国,此言堪称大成,重社稷而后己身,还望三位殿下能够以社稷为重,引兵退去。”
但是宇文广陵岂可因为一两句话就退却呢,三人的内心可不是谁的话语就能改变的,如今他们正是打着安社稷的旗号,又有谁说他们是谋反呢。
“二弟,沈大人,我兄弟三人带兵来京也只是为了诛奸臣,朝中有奸臣当道,我兄弟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不得已为之,希望各位能够理解,也请将我兄弟三人的话语转给朝廷,请朝廷决定。”
“那么请问殿下,您所说的奸臣是谁?”
面对沈风的追问,宇文广陵示意四弟宇文季青回答:“我来替大哥说吧,父皇病重,仙逝之前竟然没有明旨召见我等,而直接传位与五弟,这难道不是反常嘛?肯定是朝中有奸臣作祟,我兄弟就是为了我大周的朝廷着想,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我们要进京为朝廷肃清朝政奸恶,不进京怎么辨别奸臣呢?”
兴平王宇文庭轩见两方都互不相让,便开口劝道:“既然四弟如此说了,我就与沈大人一同进宫,面见太后、陛下,向朝廷转述你们的请求如何?”
“那就辛苦二弟跑一趟了,事不宜迟,你们速速前去。”
片刻功夫,宇文庭轩与沈风二人带着一众侍卫亲从便向京城方向而去。
帐内就剩下宇文广陵、宇文风竹、宇文季青三人,“大哥、三哥咱们这带兵进京,如果朝廷派遣大军,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四弟,看你平时唯唯诺诺,毫无章法,如今是怕了还是诸葛再世,想问题挺全啊。”宇文广陵开玩笑道。
宇文季青略有不满道:“大哥就是觉得我笨,我都二十了,不是小孩了,再者说我还管三个州郡呢。”
“好了,四弟,大哥也不是嘲讽你,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大哥,我觉得朝廷肯定派兵,咱们就应该从这个方向前进,直抵城下,与之对峙,如若不敌,可退回四弟的驻地,再与之周旋,如此我军进可攻退可守,遥相呼应。”宇文风竹指着地图上长安东面说道。
宇文广陵点点头,也赞成三弟的话:“我也这么认为,万一朝廷派兵前来拦截,东面我与四弟合兵一处,可打着我们的旗号与朝廷之兵对峙周旋,不过三弟之兵则可单独引兵而去绕道后方,直插京师。”
“大哥,三弟你们说的能否详细点。”其实宇文季青表面展现给人的是那种唯唯诺诺样子,内心的野心却比天大,有时候所展现的那种傻乎乎也只是他的一种手段而已。
“四弟,等到朝廷出兵的时候,你与大哥就先当诱饵,与卫军对峙,而后你就会慢慢明白,京师早晚还是咱哥仨手里的,二哥此人宅心仁厚,为人正直,素有侠义之称,原本也指望他与咱一条心,但他那种温文尔雅,注定了不会跟咱们一条路,所以呀这以后还是咱们哥仨最亲,放心吧,大哥与我都不会害你的。”宇文风竹对四弟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让宇文季青此刻很是很是感动,顿时对自己这俩哥哥更加‘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