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阳宫后,端妃就让吉祥和小山子都要派人盯着齐妃,有任何疑问都要禀报。
果然,没过两天,吉祥就过来禀报,说是齐妃命太医配好九寒汤送给叶氏服用。
齐月宾知道这个汤,里面含有大量的麝香,服用后会彻底断绝怀孕的可能。
齐月宾连忙让小山子去将那个太医想办法拦住。
然后,她又让吉祥找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去找弘时,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并让他告诉三阿哥,如果这件事情一旦被查出,齐妃为了三阿哥必定会选择自我了断。
而皇后是不允许这件事情查不出的,何况齐妃也没有那脑子。
在这时,齐月宾都不由庆幸弘时还在尚书房读书,不然找他也是个麻烦事。
果然,弘时听说这件事后,直接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皇后如此丧心病狂,更没想到额娘为了他如此胆大妄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和额娘都属于那种不聪明的人,要不然额娘也不会想到用直接送药的方式对待叶答应。
他十分有自知之明,皇阿玛是不会将皇位传给他的,即使只有他一个皇子,他相信皇阿玛宁愿直接扶孙子上位。
所幸他与四弟的关系十分不错,自己对他也十分支持。
他想,这也是端额娘几次维护他的原因吧,毕竟自家额娘真的指望不上,甚至有时候还会拖后腿。
但不管怎样,那都是自己额娘,如珠如宝疼爱自己的额娘,自己绝不允许有人这样算计他。
弘时在表达完对端额娘的感谢后,也直接接手了那个太医。
后续的事情,齐月宾虽然有所关注,但也不再参与。
没过两天,她就听说那个太医出宫养老去了,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再进皇宫。
又过了半个月,乌拉那拉家有出息的几个子弟都因这或那的原因出了问题。
皇后在知道那个太医被赶出皇宫后,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她让人去查,发现是弘时动的手,她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弘时再怎么敦厚,也是一个皇子,皇家人就没有平白招了算计不报复的,何况那人还是他的额娘。
果然,没过几天,就听到宫外传来家族子弟出意外的消息,她就知道这是弘时做的。
她只能恨得牙痒痒,骂几句白眼狼,明面上再也不敢做其他的事情。
弘时也在事后找了额娘,将来龙去脉分析给她听,并严厉告诉她,皇阿玛是绝对不会让他继承皇位的。
齐妃在听完儿子的分析后,也有些后怕,她差点就要和儿子天人永隔了。
自己死了不要紧,可要是皇后利用儿子做些不好的事情,那可就要命了。
儿子说的对,她确实不大聪明,为了不拖儿子后腿,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何况儿子说了,只要他们母子安分守己,以后不管是谁上位都会封他为亲王,到时候他就接自己出宫养老,做一个自在的老封君。
从那以后,齐妃果然不再蹦跶,就是碰见了端妃,也会露出几丝讨好的笑容。
显然,她也知道,几个皇子中,弘昭上位的几率最大。
齐月宾看齐妃危机解除,就不再对她进行关注。
后来,弘时也偷偷给齐月宾送了重礼表示感谢。
可能是因为弘时和弘昭都不得皇后喜欢,对弘时甚至有些恨意。
齐月宾几次察觉到皇后对弘时和弘昭动手,她也怕出现意外。
她把弘昭叫来,告诉他这件事情,并让他转达给弘时,平时一定要注意,其它的他们暂时不用管,一切有她。
等弘昭走后,齐月宾就让人悄悄地将这件事透露给皇帝的人。
没过几天,就听小山子的义父传来消息,胤禛在让夏刈暗中彻查皇后,并将剪秋和江福海抓紧进慎刑司严加审问。
齐月宾让自己的人也将自己收集的证据一点一点透露给调查的人。
夏刈拿着手下递过来的口供惊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耽搁,连忙到养心殿禀告给皇上。
胤禛转动着佛珠:“你说,那些奴才是怎么说的?”
夏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禀报:“回皇上,他们都招了,除了谋害三阿哥和慧贝勒外,还吐了不少事出来。”
胤禛面无表情地盯着夏刈:“还有?”
夏刈有些犹豫地说:“呃,其他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只有一件奴才不敢不来禀报。”
“什么事啊?”胤禛冷声问。
夏刈咬了咬牙,说道:“皇上,纯元皇后的死因,呃,与皇后有关。”
胤禛听后一愣,猛然爆喝:“大胆!”
吓得夏刈赶紧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胤禛这里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你说,一五一十的说。”
夏刈再次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是,皇上,奴才问过太医,说芭蕉性寒,平时少吃些倒还无妨,只是有孕的女子千万不可碰触,只因芭蕉与桃仁、红花都一样,有破於止渴之效。另外,杏仁茶里的杏仁被换成了桃仁,只因掺在其中难以辨识,这些东西一直都掺在纯元皇后的饮食中。”
胤禛沉默良久,才问:“是那些奴才亲口说的吗?”
夏刈:“剪秋受尽酷刑,什么也没招,倒是那江福海,招了个干干净净。”
夏刈悄悄抬头看了胤禛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何况,纯元皇后的孩子出生带着青紫,这是铁证啊。”
胤禛努力转动佛珠,压在心中的怒气,许久之后,才说“果真如此?”
“是,除了谋害纯元皇后,还有很多啊。”夏刈说着将手中的口供递给胤禛。
胤禛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口供:谋夺储位,残害嫔妃,毒害皇子,简直多不胜数。
让胤禛没想到的是连母后都在里边掺了一脚。
每次皇后做完孽后,多数都是母后扫尾,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察觉,真是好啊。
半个时辰后,苏培盛带着圣旨来到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