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死人啊……”
“竟然有脸说!”
“不嫌丢人吗?”
“竟然被软弱的云朝拼掉了几千儿郎,这一次你们察哈部出动的莫非都是女人?”
“如果是女人的话,那我们明白原因了,云朝人是在床上打赢了战争,是在床上拼掉了你们察哈部,对不对?”
“哈哈哈哈,笑死人啊。”
整个王庭汗帐,一片哄笑之声。
察哈部的遭遇不但没有收获同情,反而不少人都报以喜闻乐见的惊喜。
小王子勃然大怒,挥舞弯刀咆哮道:“你们想死?”
众人可不吃这一套,根本不在乎他的怒火,所以继续哈哈大笑,甚至连刚才没笑的也故意开始笑。
由此可见,狼族内部并不团结。
事实上他们确实也不够团结,部族会盟组成的势力一贯如此。虽然已经创建国度几十年,但是各大部族依旧我行我素。
再加上他们的种群性格,游牧性质决定了相互争抢。
千百年的生活习惯,衍变成了性格传承。
这种秉性已经深深刻进骨子里,哪怕是狼族中的皇族也不可调和。
部族之间为了水源和草场,可以毫不留情的举起手中弯刀,草原上每年都要打很多仗,并且作战的时候比入侵云朝还要狠。
每个大部族的崛起,都伴随着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小部族的消亡。
战败的部族男性全都被杀掉,只留下身高不超过车轮的小孩。
女人则是照单全收,哪怕孕妇也不放过。但是这一点又很奇葩,他们并不逼迫女人打胎,反而让孩子生下来,当做自己亲生的养。
一边杀掉所有男性,防止被仇人报复,一边却又保留孩童和孕妇,看起来很重视人口的发展。这种截然不同的做法,在草原上传承了无数年。
【注:这是历史明文记载,大家可以去查查,很有趣哦,他们的奇葩制度是我们难以理解的】
如果说他们胸怀大度吧,他们胜利之后立马杀死战败者,如果说他们凶残吧,他们又严格遵守传承的制度,只要是小孩,一定会留着。
比如前几年的时候,草原上有两个部族厮杀……
这两个部族乃是世仇,相互间的恨意无法调和,当战争结束之后,胜者立即砍杀俘虏。
弯刀凶残的挥舞,一颗一颗人头飞起,很快,所有的成年男丁都被杀死。
这时候轮到小孩,他们先是推来一辆马车,然后抓着小孩挨个上前,对着马车的车轮进行比高。
凡是身高超过车轮的,哪怕仅仅只超过一点,立马残忍一笑,弯刀毫不留情。
但只要身高不超过车轮,他们立马把孩子推到一边,而他们部族的女人则会蜂拥而上,开始抢夺孩子之中的强壮者。
抢到了,就领回家,从此就是家里人,当做自己的孩子养。
在这个固有的传统环节中,有一个小孩也被拽到了车轮前,这个孩子的身份很不普通,因为他是战败者部族首领的儿子。
几代的血仇,两个部族早已仇恨深重,所以在战场上把那个首领剁成肉泥,连带着也想把这个孩子斩草除根。
砰的一声!
他们重重的把孩子脑袋嗯在车轮上。
然而可惜的是,经过对比之后发现不如车轮高。
这一刻,这个部族的胜利者们迟疑了。他们手里下意识举起弯刀,他们的脸上带着不甘心颜色,甚至有战士悄悄凑过来,准备一刀剁了这个小孩。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部族的女人冲过来,先是把小孩护在怀里,然后对他们大声咆哮,愤怒指责道:“没超过车轮,没超过车轮,这是天狼神的旨意,你们不能杀死孩子。”
在女人们的咆哮声中,男人们悻悻然收刀。
他们心里很不甘,他们明知这个孩子是敌人首领的孩子,但是身高没有超过车轮,所以只能遵守传承和规定。
最后的结局,这两个部落融合了。
虽然战败者的男性都被斩杀,但是小孩和妇女却活了下来。
尤其是女人中的那些孕妇,竟然在融入之后被照顾的很好。并且生下的孩子也不受嫌弃,被新男人当做了亲孩子养。
整个狼族的内部,这种情况每年都有,相互间既为了利益而争抢厮杀,又因为传承的规矩彼此融合。但是从总体角度而言,他们之间的仇恨大于民族情感。
比如现在王庭汗帐发生的这一幕……
很多人都在大笑嘲讽查哈小王子!
之所以大笑嘲讽,肯定是彼此有仇,而能进入王庭汗帐参与议事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是大部族的代表。
由此可见,察哈部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人。
果然……
有人开始细数这个部族的罪名。
只见一个高大狼族汉子,站在那里笑的十分开心,大声道:“好啊,好,真是天狼神开眼,你们察哈部也有今天。”
“前年的时候,我们野狼部为了购买盐巴,按照惯例偷偷派人进入云朝,偷偷和密州板桥县的官员交易。”
“结果盐队在回归的路上,遭遇了你们察哈部狗贼的袭击。”
“几十车盐,被你们抢夺一空,两千个矫健儿郎,被你们斩杀而死。”
“你们察哈部的狗贼,简直是草原上的恶棍。”
“哈哈哈哈,幸好天狼神开眼,你们,也有报应。”
对于这个壮汉的指责,察哈小王子先是一怔,随即他变的暴怒,满脸愤怒的咆哮道:“我们已经解释过,那不是我们干的事。我们察哈部做事光明磊落,从来不干这种暗中偷袭的事。”
“放屁!”对面那个壮汉也暴怒起来,厉声断喝道:“当时我们有随队的牧民逃了回来,他们将你们的罪恶行径全都看在眼里。”
“你们出动了一支骑兵,冲杀之后得意洋洋大笑,其中有人因为一时兴奋,所以泄露了你们的部族名字。”
“我们的牧民躲在暗处听的很清楚,你们当时大笑着高呼‘为了察哈部崛起’,那几十车的盐,明明就是你们抢的。”
察哈小王子面色发青,由于憋屈以至于浑身颤抖,陡然他再次暴怒大吼,咆哮道:“这是有人冒充我们,让我们察哈部背黑锅。”
“放屁!”
突然汗帐之中一声断喝,又有一个部落的贵族站出来,厉声指责道:“一次是冒充,两次是冒充,总不能次次都是冒充吧?”
“去年我们黄羊部族和云朝商贾偷偷交易铠甲,结果在交易成功之后的返回路上遭遇偷袭,那地点已经是草原境之内,偷袭我们的是精锐骑兵……”
“你总不能说这也是冒充吧?”
“你们察哈部狗贼抢了我们两百套重甲。”
“现在,我们要求你们赔偿!”
这明显是一份新出现的罪名,以至于察哈小王子目瞪口呆。
咋回事?
又一个罪名?
由于对方言之凿凿,甚至精确形容了他们察哈部战士的口头禅,这种证据让察哈小王子有些不自信了,他自己都感觉这事像是他们干的。
莫非?我们察哈部真有这么坏?
可如果真是我们偷袭了他们的贸易队,那两百套重甲抢到手之后放到哪里了啊?
为什么我这个王子不知道哇?
他很迷茫!